波音（BA）工廠工人為爭取更好的工資而鬥爭，威脅飛機生產 - 彭博社

波音公司高管們過去一個月一直在應對737 Max飛機空中險情的後果。隨着這家美國飛機製造商解決與製造失誤有關的最新危機，一個新的風險正在逼近：一個持續了10年的勞資矛盾。

波音最大的工會——國際機械師和航空航天工作者協會——仍然對2014年的協議感到痛心，該協議犧牲了養老金，鎖定了最低的加薪幅度，並限制了活動人士的行動自由長達十年。工會領導人將要求在三到四年內加薪40%，他們得到了美國勞工運動的復甦、合格航空航天工人的稀缺以及波音在穩定其工廠工作方面的壓力的支持。

“我們的目標是談判達成一項我們作為工會領導和我們的成員都能接受的合同，”代表32,000名西雅圖地區波音機械師的IAM第751區主席喬恩·霍爾登説。“我們不輕易罷工。但我們願意這麼做。”

2019年，波音737 Max在該公司位於華盛頓雷頓的工廠生產線上。攝影師：大衞·賴德/彭博社霍爾登在接受採訪時表示，他認為與波音達成成功的協議是有可能的。即便如此，他已經準備好效仿底特律的汽車工人、好萊塢的作家和演員，以及堪薩斯州波音供應商Spirit AeroSystems Holdings Inc.的同行機械師。去年，每個人都在罷工後取得了薪酬和其他合同條款方面的重大改善。

罷工將關閉波音在華盛頓和俄勒岡的工廠，包括其搖錢樹737客機的裝配線，在當前國際機械師協會合同於九月到期後，將限制產量。

隨着談判定於3月8日開始，勞資緊張局勢將增加對波音首席執行官戴夫·卡爾霍恩的審查。他已經面臨來自立法者和投資者的質疑，因為一系列製造問題——最新的是Spirit公司的孔洞問題——而被鑽錯孔，同時聯邦航空管理局已加強監督，並限制了737的生產增長，直到質量得到改善。

“我們繼續專注於與我們的團隊合作，加強我們在全球市場上競爭的能力，同時解決我們員工的需求和關切，我們相信有一條通向新合同的道路。”波音在一份聲明中表示。

十年怨恨

十年前波音用來爭取養老金讓步和將薪酬增長限制在平均不到1%的策略，在即將到來的談判中仍然佔據重要地位——在疫情後通貨膨脹飆升時仍然有效。

“沒有忠誠，因為波音並不特別忠誠，”分析師理查德·阿布拉菲亞説。“現在勞動力市場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而且可能會長期保持這種狀態。”

當時，這家航空巨頭對其西雅圖地區的勞動力擁有至關重要的影響力：一項被稱為777X的龐大新噴氣機項目。在此之前一年，波音公司已經開始在南卡羅來納州組裝787夢幻客機，因此公司對其有百年曆史的基地的承諾備受質疑。

為了迫使國際機械師工會（IAM）進行包括凍結養老金在內的合同談判，波音威脅要將777X項目從西雅圖地區撤出，並邀請美國各州競爭該工廠。

儘管當地IAM領導人認為這是在嚇唬人，但華盛頓特區的高級工會工作人員接管了談判並屈服了。最終達成的協議保留了工作崗位，但固定養老金計劃被取消，工資漲幅在未來十年總共為4%。

霍爾登説：“我們的成員在2013年和2014年的整個過程中經歷了憤怒，今天仍然可以感受到這種憤怒。我每次進入工廠，無論來自哪個方面，都能聽到這種聲音。”

在為即將到來的談判做準備時，波音沒有新飛機可用作籌碼，而且失業率接近歷史低點，無法威脅將製造業轉移到南方。在試圖穩定其工廠和供應商，並將產量恢復到穩定可靠的水平時，公司無法承受停工。

股份資本市場分析師肯·赫伯特表示，工會佔據上風。“如果真的有一個適合他們的交易時機，那就是現在，”他説。“他們將非常非常積極主動。”

戴夫·卡爾霍恩於1月24日在華盛頓特區國會山出席。攝影師：塞繆爾·科倫/彭博社波音上週拒絕對今年的財務展望，儘管它堅持目標是在2025或2026年實現100億美元的自由現金流，但這一目標面臨着長期停工的風險。

勞工協議也可能很昂貴。根據傑弗里斯的分析師希拉·卡亞奧盧的估計，每提高10%的機械師工資將在價格和生產力抵消之前，使2026年的自由現金流減少約2.6億美元。

在1月5日阿拉斯加航空1282號航班發生結構性爆炸後，美國監管機構對波音的質量管理實踐進行了更深入的調查，這進一步增加了不確定性。本週在西雅圖地區聚集的供應商們還必須權衡是否冒險繼續增加生產。

機械師打算利用他們的影響力爭取比通常更多的經濟讓步。霍爾登希望波音恢復上世紀暫停的數千項質量檢查。他計劃向高管施壓，要求他們承諾在西雅圖生產飛機數十年。

波音表示已恢復了檢查，並自2019年以來將其商用部門的質量檢查員人數增加了20%。

工會還計劃爭取恢復確定的養老金、降低自付醫療費用，並在加班方面獲得更多靈活性。霍爾登表示，當地的國際機械師協會一直在研究去年美國汽車工人聯合會採取的策略，包括在特定地點罷工。

“我們需要的是50年的工作，而不是四年，”霍爾登説。

去年在波音雷登製造設施工作的工人。攝影師：大衞·賴德爾/彭博社具有幾十年航空航天製造經驗的顧問克利夫·科利爾表示，波音的勞工問題與導致美國監管機構和航空公司在阿拉斯加航空公司事故後派遣審計員進入飛機製造商工廠的質量失誤之間存在聯繫。

他説，波音最近的困境根源於人員流動：自大流行病以來，經驗不足的工人和經理湧入，以及導致資深員工辭職的勞工策略。

科利爾説：“人們不會變得更蠢，人們會被過度工作，人們會被迫做一些他們可能不應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