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拋棄“基於規則的國際秩序”- 彭博社
Andreas Kluth
我有一個這麼長的短語。
攝影師:愛德華多·穆尼奧斯/蓋蒂圖片社
人們為了愛情、自由、正義、祖國等等付出了生命。但從來沒有人因為抱着“基於規則的國際秩序”的旗幟而死去。是時候拋棄這個陳詞濫調,用更合適的東西來取而代之了。
這不僅僅是因為這個術語是一種奧威爾式的語言暴行,帶有Powerpoint幻燈片的所有感情色彩。而且,當美國外交官特別是使用這個詞時,會讓美國的外交政策看起來虛偽,從中東到非洲、亞洲以及其他地方。
作為一個口號,RBIO在最近幾年取代了更老、略有不同(但同樣模糊)的“自由國際秩序”的概念。一旦喬·拜登總統的政府上台,就迅速崛起,意在表明要比唐納德·特朗普的政策更有原則性。拜登和他的外交官們如此大肆宣揚基於規則的國際秩序,以至於哈佛肯尼迪學院的斯蒂芬·沃爾特,一個堅定的“現實主義”傳統學者,嘲笑這個説法是“一項工作要求”。
世界對這種美國把戲持懷疑態度,尤其是在非洲、亞洲和南美洲,那裏的國家感受到了 — 並經常抵制 — 華盛頓對其施加的與西方對抗俄羅斯和中國的壓力。與此同時,北京和莫斯科很容易揭露美國的雙重標準。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告訴全球南方的觀眾,RBIO只是美國例外主義的外衣,這樣美國就可以任意制定它想要的“規則”,然後“命令”其他人。
當然,這話説來可笑,因為這是從那個入侵烏克蘭主權國家並下令屠殺其平民、綁架數千名兒童的人口中説出的,這導致了國際刑事法院在海牙對其 發佈 戰爭罪的逮捕令。然而,對美國的虛偽指控在許多首都引起共鳴。
華盛頓經常只針對敵人,比如俄羅斯,而豁免自己和其朋友,尤其是以色列,而援引RBIO。在海牙的國際法院(聯合國的一個機構,與國際刑事法院無關),南非提出了一起指控以色列在加沙地帶與哈馬斯的戰爭中犯有種族滅絕罪的案件。法官們認為這些指控足夠合理,以 發佈 類似於禁令的裁決,直到他們作出裁決。
拜登政府與之相反,認為無需等待一個法庭的裁決,這個法庭可以説是地球上最能體現國際法的機構之一。南非的案件“毫無價值,適得其反,完全沒有任何事實依據,”總統國家安全委員會發言人説。總統國家安全委員會的發言人説。
這指向了根本問題。約翰·杜加德,南非萊頓大學教授,曾是國際法院法官,認為,美國如此努力推動其RBIO,正是因為它想避免無保留地支持和服從一個更古老、更簡單、更清晰的觀念:國際法。更古老、更簡單、更清晰的觀念:國際法。
這一標準是普遍的,而不像RBIO那樣主觀,對華盛頓來説會很尷尬。國際法部分基於多邊條約,其中許多是美國幫助起草的。然而美國拒絕簽署其中的許多條約,包括《集束炸彈公約》、《兒童權利公約》、《殘疾人權利公約》,以及1977年《日內瓦公約》附加議定書、創建國際刑事法院的《羅馬規約》等。
華盛頓在指責中國欺凌菲律賓在南中國海問題上並不能提出法律案例,因為美國本身並不是《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的簽署國。它無法可信地加入國際刑事法院指責普京戰爭罪行,因為它不承認那個法院,事實上,當國際刑事法院調查美軍在阿富汗的罪行指控時,美國對國際刑事法院的檢察官進行了制裁。
那就是為什麼拜登政府更喜歡基於規則的國際秩序而不是國際法,杜加德認為。基於規則的國際秩序實際上並不像律師那樣定義規則。它沒有法庭或爭端解決程序。它也不在乎國家是選擇加入還是退出。相反,基於規則的國際秩序足夠靈活,可以暗示存在標準,同時允許美國主張自己的國家利益。
定義國家利益是外交政策的合法目標,美國不應該在追求這些目標時感到羞怯。這被稱為國際關係中的現實主義。但正如上個世紀的世界大戰和大屠殺所顯示的那樣,國家也有必要用規範和法律來調和權力,無論是自己的還是他國的權力。這被稱為理想主義。在過去的八十年中,美國在外交政策中每當將這兩種觀點融合起來時,對自己和世界都有好處。
拜登和其他西方領導人的建議是發出一份工作備忘錄:在所有演講中放棄基於規則的國際秩序,而是承諾效忠國際法。然後,按照這個標準要求俄羅斯、中國和伊朗承擔責任,但也要對以色列,甚至在必要時對美國進行追究。這樣的轉變對華盛頓來説並不總是方便,但它將改善其與世界的關係,從而使世界變得更加繁榮、自由和和平。與那個聽起來令人討厭的基於規則的國際秩序相比,新的主張也可能更具有吸引力和更加真實的聲音。畢竟,還有什麼比法律和秩序更具美國特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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