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國王:皇家戲劇是英國擺脱過多政治的休憩 - 彭博社
Martin Ivens
查爾斯三世在艾克塞特大教堂的投影,1月9日。
攝影師:Finnbarr Webster/Getty Images Europe在大多數西方國家,65歲以上的男性中有一半在某個時候被診斷出患有某種癌症。因此,查爾斯三世國王因患有一種未指明的疾病而接受治療的消息,雖然引起了國內外祝福者的同情,但並不奇怪。但事實卻是如此。王室成員的脆弱引起的關注比其他凡人更多。
白金漢宮最近對君主健康狀況的坦率公開是王室挫折中的一項國家收穫:太多年長的英國男性不願接受癌症檢測,因此錯過了早期治療,而早期治療可以提高康復率。也許他們現在會受到國王的榜樣的啓發,儘管國家衞生服務機構的負責人們在考慮禁止等待名單時,可能會想知道從哪裏來的檢查能力來匹配更加警惕的建議。
王室為我們做了第二個可能更有價值的好事——健康警報的時機是意外地幸運的。幸運的是,國王的母親伊麗莎白二世在英國政治自二戰以來最動盪的時期堅持了下來。如果女王在混亂中去世,然後繼承順序被繼承人的健康問題威脅,英國的集體神經崩潰將是完全的。
君主制,就像國家廣播公司BBC和日漸衰落的國家醫療服務一樣,是信仰戰勝表現的勝利。然而,與這兩個機構不同的是,王宮設法保持了與黨派政治的疏遠。因此,在政治兩極分化侵蝕共同理解感的時候,它有保持信任的能力。
從2016年具有分裂性的脱歐公投開始,英國就飽受政治過度的困擾。隨後,最左傾、孤立主義的工黨領袖傑里米·科爾賓當選,同時親獨立的蘇格蘭民族黨取得選舉勝利,北愛爾蘭的權力分享執行機構也崩潰了。與此同時,執政的保守黨在連續發生政變後選出了四位新領導人。
從宏觀角度來看,君主制在維多利亞時代政治分析家沃爾特·貝奇霍特的話中,只是英國憲法的“裝飾部分”。相反,當許多其他確定性支柱動搖或減弱時,這實際上成為了一種優勢。它給人一種尊嚴和穩定的外觀;但與美國總統不同——後者滿足了對一個有威嚴的、中央組織原則的類似渴望,並增添了華麗的外表——君主制不會被政治動盪的風暴輕易搖動。
正如它的共和主義(在英國意義上)批評者所抱怨的那樣,王室的肥皂劇確實可以成為分散國家問題注意力的手段。但有時這是必要的。當其他事情如此難以理解時,總有不斷延續的不聽話的兒子、不感激的兒媳、不守規矩的兄弟和長時間的離婚糾紛的無休止的戲劇可以讓我們忙碌起來。王室成員,儘管有着華麗和特權,卻有着與全國許多不和睦家庭——或者説大西洋另一邊的家庭——類似的生活戲劇。
過去幾年的壓力已經對公眾輿論產生了影響。根據倫敦國王學院政策研究所去年進行的一項研究,按國際標準來看,英國政治制度的信任水平相對較低。自1990年以來,對議會的信任已經減少了一半。民意調查機構YouGov記錄顯示,英國有七成人對政治持有整體消極看法。
如果這還不夠令人擔憂,該國選舉委員會透露,只有33%的人對民主感到滿意,39%的人感到不滿意,如果你觀察不同年齡段的人羣,情況會變得更糟。根據右傾智庫Onward委託進行的另一項民意調查顯示,三分之二的25-34歲年輕人更願意接受“強人”統治。當形勢逼人時,英國的弗拉基米爾·普京或賈爾·博爾索納羅似乎不太可能出現。但我們社會中的民主共識似乎不如以前那樣堅固。
許多一線從業者也感受到了這種壓力:上週,倫敦某個擁有許多猶太選民的地區的保守黨議員邁克·弗里爾宣佈,由於遭受一系列死亡威脅和他的選區辦公室遭到縱火襲擊,他將不尋求連任。弗里爾是以色列的堅定支持者。但這樣的暴力並不新鮮。最近幾年,來自兩大黨派的另外兩名議員遭到謀殺。英國的民主制度是堅固的,但仍然可能感到脆弱。
2024年將是一個充滿激烈爭議的民主選舉年,可能會對制度構成進一步威脅。極右翼威脅在爭奪歐洲議會席位時表現出色。德國的AfD期待在州議會選舉中取得有史以來最好的成績,而在法國,變幻莫測的右翼人士瑪琳·勒龐是最有可能接替中間派總統埃馬紐埃爾·馬克龍的人選。至於美國,一位總統候選人否認上次選舉的合法性。再往前看,印度尼西亞和印度的民主健康狀況也不容樂觀。
相比之下,英國兩位不起眼的技術官僚裏希·蘇納克和基爾·斯塔默之間的競爭看起來像是通常的政治,相對温和。温莎王室的幸運之處在於,儘管人們關注他們的個人困境,但英國的國家生活正在順利進行,他們並沒有對此產生太多影響。英國人可能喜歡有王室成員在身邊。但他們只是國家裝飾的一部分,而不是主要事件。這樣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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