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可能會讓美國留在北約，但已經造成了損害 - 彭博社
Marc Champion
唐納德·特朗普在2019年北約峯會上。
攝影師：WPA Pool/Getty Images Europe唐納德·特朗普説他擅長談判房地產交易，我不懷疑他。他出版了一本關於這個的書，其中的一個頂級建議是通過了解對手最需要什麼，然後威脅拿走那個來最大化槓桿。這正是他作為美國總統對待北約的方式，根據他在週末的講話，如果他在11月當選，他將再次這樣操作。這裏有兩個問題，而更令人擔憂的是，將房地產交易的藝術應用於軍事威懾的藝術是不熟練和危險的。第二個問題是，正如數據清楚地顯示的那樣，歐洲並沒有因為前任，可能是未來的美國總統所説的任何事情而開始增加支出，更不用説“數千億”了 — 與他在週六的聲明相反。
當他在2017年敦促歐洲人分享更多北約負擔時，特朗普正確地指出，聯盟成員最看重的是其第五條集體防禦條款。這種語言的強大威懾效應是許多國家爭相加入北大西洋公約組織的原因，而且現在仍然如此。蘇聯在1991年解體後，他們無法確定俄羅斯是否會毫無鬥爭地接受其失去了幾個世紀的帝國，歷史也不贊成樂觀主義。因此，他們通過加入一個即使俄羅斯復興的軍隊也無法擊敗的聯盟來保險最壞的情況。第五條是這項保險政策的基石。根據他在週六的一次競選集會上的説法，特朗普曾警告其他北約領導人，除非他們滿足聯盟的國防支出要求，否則他實際上將廢除他們的保險。美國不僅不會在他們遭受攻擊時提供援助，而且他會讓俄羅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這並不意味着美國會退出北約，如果投訴的範圍明確，並且新的美國總統仍然致力於北約的基本任務，甚至理解了它，可能會少讓人擔心。但情況並非如此。特朗普對於這個聯盟的鄙視並不是什麼秘密 — 他對其主要對手弗拉基米爾·普京的欽佩也是如此。根據他的國家安全顧問約翰·博爾頓的説法，當時的總統確實提議在2018年撤出美國。國會通過了一項法律，要求這種情況需要獲得三分之二的參議院多數票，但這種防護措施並不足以阻止特朗普如果他願意的話從內部摧毀這個聯盟。威脅放棄第五條會削弱其威懾價值，而無需真正採取任何行動。就好像在房地產談判中，每一個強硬的威脅不僅會給對方施加壓力，而且還會導致建築的一部分倒塌。足夠令人信服地表現出美國對捍衞立陶宛的不感興趣（特朗普曾稱這個想法瘋狂），整個歐洲的威懾體系就會崩潰。對於對手來説，誘惑力去測試北約的集體防禦承諾只會增加。
對歐洲的好消息是，當涉及北約成員國在國防上的支出時，特朗普説了什麼從來都不那麼重要。自俄羅斯的侵略行為導致國防預算增加以來，大多數政府在他首次上任之前就一直在增加國防預算，而這很可能會繼續，無論誰掌管白宮。毫無疑問，歐洲的北約成員國需要在自己的國防上花更多的錢。自冷戰結束以來，每一位美國總統都有同樣的感受，而許多歐洲人也有同感。歐洲在1991年華沙條約組織解散後，假定在歐洲大陸再也不會發生烏克蘭目前正在發生的那種陸地戰爭，這種信念在歷史上是天真的。隨着風險開始再次顯現，這種信念變得漠不關心，而且現在正在產生嚴重的影響。歐洲的領導人意識到了這一點。潮水開始轉變，不是在特朗普2017年上任後，而是在2015年，那是普京吞併克里米亞並在前一年在烏克蘭東部發動混合戰爭後製定國防預算的第一年。
普京的規則
非美國國防支出對俄羅斯的行動做出反應，而不是對特朗普的言論
來源：北約
注：根據2015年的價格和匯率進行年度實際變化
事實上，在特朗普上任後，歐洲北約國防支出的增長速度出現了平台期。隨着新冠疫情的出現，增長速度再次下降，然後在2023年急劇上升，這是普京於2022年2月24日對烏克蘭進行全面入侵後製定的預算的第一年。喬·拜登總統對最近的飆升或疫情後的下降幾乎沒有什麼影響。巴拉克·奧巴馬在任期的最後幾年也沒有導致增長。特朗普也不負責實際國防支出增長速度的減緩。誰知道，因為這是一個假設，沒有他可能會有更大的減速。我們永遠不會知道，但他所講述的故事是不真實的。歐洲的政府不會根據美國總統的講話從教育和衞生支出中撥款用於國防。正如他們自上週以來的回應所表明的那樣，他們已經內化了這樣一個事實，即他們將無法再依賴美國的國防實力。法國正在強調這一點，而根據北約的數據，波蘭在2023年的國內生產總值中花在國防上的比例比美國還要高。特朗普敦促國會阻止向烏克蘭提供610億美元援助的作用是深為擔憂的，因為大多數歐洲領導人充分了解，俄羅斯在烏克蘭取得勝利將給他們帶來的成本遠遠超過基輔的國防開支。其中大部分資金用於歐洲不生產的武器。歐洲是否能夠對美國正在進行的撤退作出足夠快的反應，這只是一個不同的問題。然而，真正改變國防支出決策背後的安全評估的是普京實際上所做的事情。特朗普2.0不會改變這一點，但是通過利用第五條款的承諾來嘗試，他確實有能力使歐洲的糟糕安全局勢變得無限惡化。在未來幾年，甚至可能永遠不會有一個基於歐洲軍隊的集體防禦承諾能夠成為有效的威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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