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政治:彭博社稱,裏希·蘇納克無法通過偽裝民粹主義來愚弄選民
Martin Ivens
工黨候選人Gen Kitchen(左)在威靈伯勒補選中擊敗了保守黨候選人Helen Harrison。
攝影師:Leon Neal/Getty Images Europe
可可種植從未達到工業規模。
攝影師:彭博社/Bloomberg 有時候隧道盡頭沒有光明。保守黨在週四的兩場補選中失去了兩個之前安全的席位,預示着英國大選的可能失敗,預計將在今年晚些時候舉行。裏希·蘇納克可能會試圖責怪低投票率和促使比賽的不利情況,但首相對自己蒼白的藉口毫無安慰。
悲觀主義者認為,工黨在威靈伯勒和金斯伍德的勝利可能預示着保守黨歷史上最糟糕的選舉結果——即使在最好的時候,他們的本能也常常是驚慌失措。蘇納克在黨內的批評者已經開始談論類似於2003年看到的加拿大式滅頂之災,當時一個漸進保守黨政府被削減到只剩下兩個席位。
這種情況不太可能發生,但威靈伯勒對保守黨的28.5個百分點的選票轉向是二戰後第二大的,如果在全國範圍內複製,保守黨將被減少到四個席位。在兩場補選中,反對黨工黨的兩次壓倒性勝利也看到了右翼挑戰者政黨改革黨侵蝕了保守黨的得票數。在兩場補選中,保守黨失去的選票份額是工黨獲得的兩倍。許多藍黨的沮喪支持者選擇留在家裏。
改革黨的崛起已經從一個單一議題的脱歐黨轉變為一個反移民的右翼民粹主義政黨,威脅着選舉混亂。數十個選區的保守黨候選人現在擔心右翼選票會分裂。在上週四的兩場選舉中,改革黨的選票份額上升到兩位數。如果改革黨的前領袖和明星表演者奈傑爾·法拉奇回到全國舞台,對保守黨的傷害可能是毀滅性的。
左翼的挑戰者政黨,綠黨和自由民主黨,對工黨並沒有這樣的威脅。他們的支持者似乎打算投票支持任何能擊敗保守黨的候選人。1997年帶來工黨託尼·布萊爾壓倒性勝利的反保守黨 t 戰術投票又回來了。極左翼的工人黨可能會吸引一些對基爾·斯塔默拒絕呼籲加沙衝突停火感到憤怒的穆斯林選民,但損害將僅限於一些城市選區。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斯塔默在經歷了成為工黨領袖以來最糟糕的一週後獲得了選舉勝利。在猶豫不決地對待兩名被發現發表反猶太言論的工黨候選人的除名之後,上週五《泰晤士報》發佈的 YouGov 民調顯示,只有3%的人表示他“成功地解決了”黨內的反猶太主義問題。上週,斯塔默放棄了工黨經濟政策的核心,即每年在綠色投資上花費280億英鎊(350億美元)的承諾。選民似乎沒有注意到。
保守黨抗議稱中期補選對於大選提供的指導有限。但這些失敗發生在選舉週期的最後階段。即使在金斯伍德的對工黨的較小選票轉移——16.4個百分點——在全國範圍內重複,也將意味着斯塔默將獲得60個席位的多數。保守黨的戰略家們試圖掩飾失敗,稱金斯伍德的選票轉移低於去年三場補選中的情況,當時平均超過20%。
然而,自2019年以來,工黨已經贏得了六個補選席位,這是它在單屆國會任期內贏得的最多席位;保守黨在同一時期失去了10個席位,這是他們有史以來表現最差的一次。
時間對Sunak來説越來越緊迫。首相需要時間讓經濟復甦,通貨膨脹下降,移民人數減少,税收減免軟化選民的心。時機已經非常緊迫。相反,讓人感到糟糕的因素可能一直困擾保守黨直到選舉。我們在本週得知,去年年底經濟陷入了衰退,最終季度經濟增長率下降了0.3%,而上一季度則下降了0.1%。
儘管工資增長超過了通貨膨脹,通貨膨脹在1月份仍然保持在4%不變,但生活水平在過去十多年(由託利黨執政)一直停滯或下降。
Sunak應該怎麼辦?他的財政大臣傑里米·亨特希望在下個月的預算中擠壓已經非常緊縮的公共支出預算,以支付税收減免。這一前景讓黨內忠實成員和支持保守黨的媒體興奮不已,但選民可能會認為他承諾的饋贈在這個時候不過是一個赤裸裸的賄賂。
Sunak的權威受到他黨內右翼派系的分裂團體的破壞。他們笨拙的陰謀不時在媒體上曝光,增加了失敗的可能性,如果失敗的話,後果將是災難性的。他的右翼批評者要求他擊退改革黨對移民政策的威脅。歐洲的經驗表明,這種策略存在缺陷。例如,在荷蘭,一箇中右翼政府為了避開資深民粹主義者赫爾特·維爾德斯的威脅而採取了強硬立場,最終在選舉中被他的黨徹底擊敗。在法國和德國,儘管向右轉變,中右翼政黨也因民粹主義者的挑戰而陷入了存在危機。選民更喜歡真實的東西,而不是蒼白的模仿品。
現在對於首相來説,採用與他本人相去甚遠的角色已經太遲了。在競選黨內領導人時,蘇納克承諾要實現健康的財政和良好的政府。這就是他所瞭解的,也是他應該堅持的。做一個優秀的技術官僚總比做一個糟糕的民粹主義者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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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得知了有關可可市場的潛在真相,當時我正在象牙海岸的龐大首都亞穆蘇克羅。
“可可的問題在於它是窮人的作物,”我的用餐夥伴解釋道,他是一位政府官員出身的商人。“你在這附近看到任何商業種植園了嗎?沒有,”他説。“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價格還不夠高。”
僅僅因為數百萬西非農民把可可視為擺脱赤貧的唯一途徑,世界才有了充足的供應和低廉的價格。因此,你我幾十年來一直以廉價享受着巧克力的樂趣。
與大多數其他農產品不同,可可並沒有發展成為一項種植業務。在20世紀90年代和2000年代的現行價格下,這根本就沒有商業意義。賺錢的地方在於交易可可豆,並將其加工成巧克力 — 而不是種植、生長和收穫可可樹。
今天,這種作物仍然主要由貧困的小農户種植1。大多數人只能勉強維持生計,缺乏重新投資的手段。最後,幾十年的投資不足已經導致巧克力需求的增長。在2023-24年度,全球巧克力消費量將連續第三個季度顯著超過產量 - 這是自20世紀60年代初以來從未見過的情況。
我們現在都面臨着不可避免的巧克力危機。
巧克力危機
可可價格已經突破了之前保持了46年的歷史最高價,因為全球產量遠遠不足以滿足商品的需求
來源:洲際交易所公司。
在商品世界中,隨着中國的工業化,價格記錄已經在各處被打破。在2023年底,可可是僅有的四種主要商品之一,其價格仍低於上世紀70年代商品繁榮時期的最高價。2
但是,46年的價格記錄在本月終於被打破,當時可可的成本在紐約躍升至每公噸超過5500美元。業內現在充滿了誇張之詞,包括價格再次翻倍至每噸10000美元的預測。我不認為會達到那個水平。值得記住的是,一年前可可豆的交易價格為2500美元,而2000年時交易價格僅為650美元。
西非發生的事情很快將在全球超市中感受到。在2月8日與投資者進行的電話會議上,當可可價格突破了之前的記錄時,好時公司首席執行官米歇爾·巴克警告説:“我們將利用我們的一切手段,包括定價,來管理業務。”
當今的困境很可能會導致供應鏈末端的價格哄抬和產品縮水,而危機的根源在於西非的供應鏈起始端。在那裏,科特迪瓦、加納、喀麥隆和尼日利亞這四個國家生產了全球近75%的可可。其中科特迪瓦是最大的生產國,在正常年份可生產200萬噸,而全球消費量為500萬噸。
可可的生長地
可可樹生長在赤道以南北20度的狹窄地帶,使得科特迪瓦、加納、尼日利亞和喀麥隆成為頂尖的生產國。
這個國家在全球巧克力工業中的重要角色,要歸功於菲利克斯·侯佛伊·博阿尼,這位種植可可的農民在法國獨立後成為科特迪瓦的第一任總統。在他統治期間(1960年至1993年去世),他將自己的國家變成了全球最大的可可生產國,超過了加納。依靠20世紀70年代的高價格,他利用這種“棕色黃金”來改變國家,建造了一個新的首都——亞穆蘇克羅,其中包括梵蒂岡聖彼得大教堂的複製品,並一度將商業中心阿比讓變成了西非的曼哈頓。
侯佛伊·博阿尼通過慷慨的激勵措施吸引了數百萬非洲農民,包括為種植可可樹提供土地所有權3。在過去幾十年裏,世界受益於他引發的大規模生產擴張。
但低價格也帶來了後果。西非最後一波的樹木種植發生在2000年代初,特別是在科特迪瓦的西北地區。這些樹木已經接近25年的壽命,遠遠超過了它們的黃金年齡。農業管理也已經腐化,幾乎沒有使用化肥和殺蟲劑。老化的可可樹意味着兩個問題:產量下降,以及植物特別容易受到惡劣天氣和疾病的影響。今年這兩個因素都在起作用——農民們錯過了創紀錄的高價。4。
科特迪瓦和加納的本地市場受政府嚴格控制,他們設定官方價格。通過提前銷售,官員們保證了價格,但這也意味着農民錯過了價格上漲。對於2023-24年的作物,科特迪瓦農民每公斤獲得1000中非法郎(1.63美元),大約比當前批發價格低70%。
歷史性缺口
可可市場將在2024年迎來第三個連續作物季度的大幅赤字,這是現代歷史上最為顯著的缺口。
來源:彭博社和國際可可組織
注:2024年的預測基於對可可交易商的採訪
結果是供需之間存在嚴重缺口。即使考慮高價格對消費的抑制影響,根據我在行業內的調查,市場將面臨30萬至50萬噸的赤字,如果得到確認,這將是至少65年來最大的赤字,很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大的。
由於需求遠遠超過產量,庫存將連續第三年下降。我在行業內聽説,到本季結束時,根據庫存與消費比率測算,可可庫存可能降至25%左右,相當於上世紀70年代見到的創紀錄低點。考慮到航運滯後,這意味着行業幾乎沒有庫存。可可經紀人報告稱,現在幾乎不可能找到可可豆的報價,儘管二月份標誌着收穫高峯期,此時西非港口的倉庫應該是滿的。
空櫥櫃
全球可可庫存,以備受關注的庫存與使用比率來衡量,已降至上次出現在20世紀70年代可可危機期間的水平
來源:國際可可組織
注:2024年是基於對可可交易商的採訪所做的預測
供應問題還有另一面。在過去30年裏,需求翻了一番,只有更高的價格才可能減緩這一趨勢。然而,除了美國和歐洲,全球巧克力消費在人均基礎上仍然較小,為擴大新市場創造了機會5。
解決方案難以找到。消費者想要的與生產者的需求發生衝突。從巧克力高管到可可交易商再到非政府組織,所有人都在21世紀為不可持續的供需平衡而憂心忡忡。十多年前,我在象牙海岸遊歷時,曾與一位當地人交談,記錄了老樹和農民尋求更好生活的問題。
在這段時間裏,農民一直是除了他們自己以外所有利益的搖錢樹:政府對該行業徵收重税;交易商和糖果行業有足夠的可可豆以保持巧克力價格的可負擔性,將銷售擴大到一個不斷增長的甜食愛好者階層;最終是消費者,他們看到巧克力從奢侈品變成了日常零食。
可可之王
西非國家佔據了全球近75%的可可產量,共生產了超過350萬公噸的商品
來源:國際可可組織
注:2022-23季節
並非所有人都認為當前的價格是一個問題。在非洲以外有可賣豆子並且能夠以當前市場價格出售的農民們正在享受着幾代人未曾見過的意外收穫。對於厄瓜多爾、巴西、印度尼西亞和秘魯的人來説,非洲的危機是一種福祉。他們肯定會將當前的繁榮轉化為更多的可可樹。
即使在非洲西部,觀點也更加細緻。雖然農民們錯過了有史以來最好的可可市場,但亞穆蘇克羅的當局最近鼓勵減少種植樹木,以此來穩定價格並阻止森林砍伐。到下個季節,科特迪瓦的農場門價格可能會上漲,給農民帶來現金注入。在許多方面,當前的情況可能會讓侯佛伊-博瓦尼感到滿意,他夢想着一個以科特迪瓦為中心的全國可可卡特爾,以此來確定全球價格。我並不相信氣候變化與當前危機有任何關係 — 儘管許多專家將問題歸咎於它。損害莊稼的非時雨更可能與厄爾尼諾天氣現象有關,而非全球變暖。然而,未來更加不可預測的天氣顯然可能成為可可行業的另一個障礙。
對於糖果行業來説,價格帶來了嚴重問題。我懷疑該行業能否將所有的成本轉嫁給消費者。因此利潤可能會下降,巧克力的需求增長可能會放緩,甚至逆轉。大眾市場巧克力的生產商 — 想象一下用於烤巧克力麪包的可可 — 將會受到影響。消費者不可避免地會支付更多。
危機是必要的。世界需要更高的價格來鼓勵重新種植數百萬棵老樹,並更好地照顧現有的樹木。如果每個農民都施用更多的肥料,並隨時使用殺蟲劑,生產就可以恢復。或者,預計的巧克力需求增長需要放緩,甚至下降。顯然,全球可可庫存無法進一步下降。最終,可可只是另一種繁榮與蕭條的商品。在接下來的幾年裏,市場力量將重新平衡市場,但每個人都必須為幾年的更高價格做好準備。苦樂參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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