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液化天然氣批准暫停受康奈爾大學甲烷科學家影響 - 彭博社

羅伯特·沃倫·霍華斯

攝影師：希瑟·艾因斯沃斯/彭博社

拜登政府在一月暫停批准新的液化天然氣出口許可證時，這一決定是出於認識到這種化石燃料對氣候的影響需要重新評估。

關於液化天然氣對全球變暖貢獻有多大的爭論在一定程度上被一項具有爆炸性發現的 研究重新點燃。由康奈爾大學教授羅伯特·沃倫·霍華斯編制的這項分析報告於十月發佈，但仍在同行評審中，利用了來自各種來源的泄漏和排放數據。報告發現，美國液化天然氣的總温室氣體排放在最佳情況下與煤炭相當。在最壞情況下，排放量可能超過兩倍。

瞭解這種強效温室氣體有多少逃逸出來，從巨大的洲際井、管道和船隻網絡中，現在是能源轉型和新興氣候戰場的中心問題之一。儘管經過多年研究，許多科學家和拜登政府認為這個問題尚未得到充分回答。

LNG產生的二氧化碳約為煤炭的一半，燃燒時對氣候的影響相對較小，這一論點的關鍵在於一個重要的警告。要比煤炭具有較低的温室效應，只有微小量的甲烷 —— 化石氣體的主要成分 —— 在通過通常從德克薩斯州和俄克拉荷馬州的灌木叢地區的井頭開始，跨越數千英里橫跨海洋，到達從上海到漢堡等城市的爐子和發電站的廣闊全球供應鏈中泄漏。

“天然氣實際上並不是一個過渡燃料，或者並不比煤炭更有利於氣候，” Howarth在一次採訪中説。攝影師：Heather Ainsworth/Bloomberg但也存在着不那麼二元的機會成本。美國LNG出口是否取代了煤炭發電，或者是將本可以用於清潔能源項目的資金和資源轉向了其他方向？許多科學家爭論，替代方案的背景也很重要。

漢堡的研究“顯然是拜登政府決定暫停做出批准新LNG出口項目所需的決定，並啓動美國能源部對LNG出口的氣候影響進行研究的一個因素，” 環境保護基金會首席科學家、曾擔任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主要作者的Steven Hamburg説。

這些發現令人擔憂，因為它們表明泄漏和故意排放的甲烷對氣候的影響比以前理解的要大得多。白宮發言人未回應置評請求。包括漢堡在內的五位科學家拒絕就該論文的發現發表評論，因為它尚未完成同行評審。

甲烷在20年內的温室效應比二氧化碳高出80倍，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其温室效應在100年內降至比二氧化碳高出約30倍，因為它會降解。霍沃思堅信較短的時間框架更準確地反映了天然氣所帶來的氣候危險，這也是他研究的基礎。僅根據這個度量標準，他最新的分析顯示液化天然氣產生的二氧化碳當量排放至少比煤炭高出27%。

許多研究關注化石燃料供應鏈中的甲烷排放發現它們被低估了。在最近的全球分析中，科學家們估計來自石油和天然氣行業的甲烷排放比各國根據《巴黎協定》向聯合國報告的數據高出30%。

對於那些無形且無味的氣體泄漏和故意排放的真實瞭解在一定程度上受到新一波衞星和航空調查的推動，這些調查為科學家們提供了更多關於化石燃料釋放的見解。對於一些人來説，最新的數據幫助他們比較美國液化天然氣與其他能源來源在不同變暖情景下的氣候權衡。

對於霍沃思來説，最新的數據提供了確鑿的證據，證明天然氣並非氣候解決方案。“我相信我們已經證明，天然氣實際上並不是過渡燃料，或者並不比煤炭更有利於氣候，”他説。“我們需要儘快擺脱所有化石燃料。讓我們繼續前進，擺脱天然氣系統。”

霍沃思，今年2月已經72歲了，這並不是他第一次成為聚光燈下的焦點。

2011年，他發表了一篇論文，估計當時美國3.6%至7.9%的壓裂頁岩氣正在向大氣中噴發，並增加了甲烷水平。該分析估計了整個供應鏈的排放，從井口到大型管道傳輸系統，再到將燃料運送到家庭和企業供暖和烹飪等用途的較小配送網絡。

這份報告發表在Climactic Change上，就在巴拉克·奧巴馬總統表示支持擴大天然氣開採幾周後，霍沃思表示，“這份報告在激起蜂窩時做得相當出色。”

《紐約時報》報道了霍沃思2011年的研究，儘管其結論受到美國能源政策和行業界的反對。前外交關係委員會研究員邁克爾·萊維表示當時該分析“基於極其薄弱的數據”，“沒有辦法知道（沒有更多數據的情況下）他使用的數字是否代表現實。”

霍沃思表示，當時可用的數據“不太好”，但強調他明確要求獨立科學家進行更好的測量，這就是結果。他補充説，自發表以來，這篇論文已被引用超過1,800次。2022年，他發表了一篇評估報告，發現平均約有2.6%的上游和中游天然氣流失到大氣中。一項備受推崇的2018年研究估計，美國毛氣產量的2.3%被排放出來。

一些由行業資助的團體指責霍沃思的分析忽略了重要研究。在他最新的論文中，他省略了美國能源部國家能源技術實驗室進行的一個LNG生命週期分析，該分析發現，美國向歐洲和亞洲市場出口LNG用於發電不會增加温室氣體排放，與當地煤炭發電相比。

甲烷達到前所未有的水平

大氣中温室氣體的水平是至少在至少800,000年來的2.5倍

來源：美國環境保護局；國家海洋和大氣管理局

他在一封電子郵件中表示，NETL的研究依賴於“石油和天然氣行業的自報數據，沒有經過驗證”。“同行評議的文獻中充滿了分析，表明這嚴重低估了排放量。”

一些運營商正在努力建立排放的信任和問責制，兩打美國公司已加入聯合國石油和天然氣甲烷夥伴關係2.0報告計劃，該計劃要求成員制定全公司範圍的甲烷排放減少目標。

作為拜登政府暫停新的液化天然氣出口許可證的一部分，能源部正在更新其經濟和環境分析，以幫助支持出口申請的審查，其中包括其國家實驗室，包括NETL。這一努力將建立在NETL對未被Howarth使用的液化天然氣出口的温室氣體排放的生命週期分析基礎上，更廣泛的分析將在最終確定之前向公眾徵求意見。

“我們的17個國家實驗室，包括NETL，在全面和開放的科學交流上承諾，” 能源部發言人説。“我們相信科學界在溝通、出版、同行評審和信息自由交流方面的做法會導致對科學事實的全面和客觀理解。”

Howarth公開表明他通過自己的工作影響美國能源政策的動機，並主張儘快實現向可再生能源和電氣化基礎設施的快速過渡。

“我堅信政策應該基於最佳信息，並且在許多情況下，這包括科學研究，” 他説，並補充説，“我認為科學應該指導政策。這是我職業生涯的核心。”

在與環保主義者和記者比爾·麥基本（Bill McKibben）的對話後，他決定在經過同行評審之前發佈他的液化天然氣研究，麥基本在《紐約客》上寫了一篇文章。根據Howarth的説法，麥基本告訴他，如果他等到他的論文的結果在同行評審過程之後才公開，這可能要等到春季或夏季，那將意味着錯過對今年年初預期對液化天然氣的美國政策決策產生影響的機會。“我想，好吧，他是對的，” Howarth説。

霍華斯的研究往往傾向於在甲烷研究領域的一側，但毫無疑問，他的分析已經幫助引發了更廣泛的對化石氣體氣候影響以及需要對液化天然氣供應鏈中甲烷泄漏進行更全面研究和分析的討論。這是許多科學家正在接受的觀點。

“回答美國液化天然氣出口對全球氣候的影響需要進行復雜的技術和經濟分析，利用經過測量的、同行評議的數據，” EDF的漢堡説。“我還沒有看到工業、政府或學術界做出這種類型的全面研究，這就是為什麼政府的決定是如此必要和受歡迎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