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rry退出,被要求修復美國氣候聲譽 - 彭博社
Jennifer A Dlouhy, Akshat Rathi
約翰·克里在2022年洛杉磯美國商會峯會上。
攝影師:凱爾·格里洛特/彭博社這是喬·拜登就任美國總統的前一天,這位將成為他的高級外交官之一的人已經在策劃如何讓美國重新加入四年前放棄的國際應對氣候變化的鬥爭。
在新冠疫情仍在肆虐的情況下,約翰·克里與他的至少五名副手聚在馬里蘭州的後院裏——為了抵禦一月的寒冷,他們打開了熱燈——策劃美國如何在這個問題上贏回一些信譽,並推動全球更多的氣候行動。這是美國氣候外交幾十年來的最低谷,前總統唐納德·特朗普退出了《巴黎協定》,並取消了該國的減排政策。
彭博社綠色許多環保主義者不投票。這個團體希望改變這一點一個價值1.5萬億美元的‘ESG’債務市場開始失去客户歐洲最大的養老基金加強ESG投資的監管私募股權的綠色明星從一個數據庫開始“我們需要謙卑,因為在那四年裏我們沒有貢獻資金或參與,”克里告訴彭博社綠色。“我們知道我們必須贏得我們的信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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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 約翰·克里,氣候版《阿甘正傳》,退出(播客)
拜登之所以任命克里為氣候特使是有充分理由的。在他漫長的職業生涯中,克里曾是美國參議員、總統候選人和國務卿 — 這使他能夠為新設立的外交角色帶來相當的分量和莊嚴。至關重要的是,克里幾乎像《阿甘正傳》中的角色一樣,參與了氣候政治的每一個重要里程碑 — 從1992年促使聯合國氣候談判年會的里約地球峯會到2016年的會議, 他抱着孫女簽署了巴黎協定。
但現在,克里將離開他在過去三年中擔任的職位,此前他在去年12月的迪拜聯合國會議上取得了重大勝利,近200個國家同意轉向非化石燃料並在本十年加速行動。
80歲的克里明確表示,即使他在週三離職,也不會放棄減緩地球温度上升的工作。儘管他的正式下一步尚不明確,但克里打算幫助加快私人資本流入清潔能源和脱碳領域。“像我這樣的人和其他人可以在幫助加速這一過程中發揮非常重要的作用,”他説。
他的繼任者是約翰·波德斯塔,一位在華盛頓擔任白宮工作,負責塑造拜登的氣候政策和美國政府在其廣泛的通脹減少法案下實施數千億美元倡議的資深民主黨策略師。波德斯塔同樣熟悉國際氣候問題,在75歲時參加了許多與克里相同的重要事件。但他的形象迥然不同。克里大部分時間都在聚光燈下度過,通過與世界領導人建立關係而進行一種非常個人化的外交,而波德斯塔更多地是幕後策略家。
克里與尼日利亞總統博拉·提努布、謝振華、第28屆氣候大會主席蘇丹·艾哈邁德·阿勒賈貝爾和世界銀行行長阿賈伊·班加在2023年12月2日迪拜聯合國氣候大會上。攝影師:霍利·亞當斯/彭博社克里承擔了拜登的首席氣候外交官的角色,知道他將承擔恢復美國在這個問題上的領導地位的重擔,以及美國長期未能解決建立在比任何其他國家更多的温室氣體排放上的經濟的責任。
在早期的戰略會議中,克里制定了許多重振美國在世界舞台上的氣候工作計劃。這包括立即重新加入《巴黎協定》,在多邊會議中重新將氣候置於前沿,並培育針對個別部門和温室氣體的專注協議。他還特別重視與中國重新接觸在氣候變化問題上。
克里堅信,要克服氣候挑戰的規模,必須通過他所稱的最艱難的外交形式將所有國家團結在一起:“超級多邊主義”。這個過程必須從中國開始,儘管兩國之間存在嚴重的人權、知識產權和其他爭端,他仍堅持追求這一目標。
在拜登的支持下,克里成為第一位訪問中國的政府官員——當時他們要應對世界上一些最嚴格的疫情要求。經過兩天的訪問,克里和他的團隊飛回了美國,而整個中國代表團被迫隔離兩週,這是面對面談判的代價。
“我認為他們不會為任何人這樣做,”時任氣候副特使喬納森·珀舍説。“他們這樣做是因為他們想要進展,並且他們信任克里會成為美國方面一個公正和建設性的促進者。”
克里利用這些談判——以及與他的中國同行謝振華的長期關係——在 COP26 格拉斯哥氣候談判中達成了2021年合作和增加雄心的承諾。儘管在前眾議院議長南希·佩洛西訪問台灣後,談判在數月內陷入僵局,但克里堅持需要重新啓動談判。這種堅持最終 推動了2023年的聯合承諾,支持全球努力到本十年末將可再生能源容量提高三倍,並加快國內綠色能源的建設以取代煤炭、石油和天然氣。去年十一月美中聯合聲明的關鍵部分被納入了迪拜COP28最終宣言。
這絕非小事。正如 Kerry 把謝(Xie)視為朋友一樣,兩國政府都需要簽署任何協議。美國副氣候特使蘇·比尼亞茲(Sue Biniaz)表示,只有通過 Kerry 的“堅持加上理性”,探索創造性措辭將兩個對手團結在一起,才能找到共同點。
與此同時,Kerry 在國務院組建的團隊一直在制定一項新戰略,鼓勵氣候進展超越通常的外交渠道。他們制定了部門協議和全球協議,旨在在華盛頓發生任何政治變化時仍能生存。例如,美國和歐盟吸引了150多個國家承諾減少甲烷排放,這是一種高效的温室氣體。這使其成為年度聯合國談判的議程。
Kerry 還推動了新的私營部門合作伙伴關係,堅持認為資本主義,而不是政府,將引領綠色經濟的轉變。從2021年開始,他親自遊説企業首席執行官加入“第一批先行者聯盟”,這是一羣全球公司,通過購買承諾加速航空、水泥和鋼鐵等低碳產品的創造。從那時起,該倡議已擴展到包括90多家公司和經濟的其他領域,包括航運、卡車運輸和食品。
歷史負擔
美國對累積二氧化碳排放貢獻最大
來源:全球碳計劃
注:數據估計時間為1750年至2022年
儘管克里利用世界最大經濟體的支持推動了許多倡議,但他不斷面臨着關於這些舉措持久性的質疑,因為國內氣候政治分歧。儘管美國是全球温室氣體排放量最大的歷史排放國,但綠色團體一直指出,該國很少履行其全球氣候承諾。
在氣候融資方面,摩擦尤為尖鋭,美國多年來未能提供其在2020年開始每年承諾提供的富裕國家承諾的1000億美元份額。美國在2021年僅提供了15億美元的國際氣候融資,克里在一年後的埃及聯合國會談期間被迫為此進行辯護。
克里當時表示,美國在直接政府支出方面受到了不公平評分,這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國會的限制,而我們通過私營部門倡議和技術發展計劃動員的資金並未得到認可。
儘管初步的美國政府估計表明去年提供了超過95億美元的氣候融資,但這個問題仍然是緊張的來源。
克里表示,金融鬥爭是他最大的遺憾之一。“我本來很想能夠在過渡中投入更多資金”和“幫助人們實現公正、公平、公正的過渡,”他説。
美國資金的限制以及對其貢獻再次枯竭的擔憂,可能會給阿塞拜疆舉行的COP29峯會注入新的政治戲劇,該峯會在美國大選後僅一週開始。無論誰贏得選舉,談判代表們都將就如何填補每年數萬億美元的全球氣候融資缺口而苦苦掙扎。這將引發關於美國提供的任何內容,並可能阻止其他富裕國家做出大額承諾的問題。
“克里一直在努力尋找儘可能多的資金,但美國目前有點在破壞這個體系,”自然資源保護委員會國際氣候高級戰略總監傑克·施密特説。
克里在2021年4月白宮舉行的氣候虛擬峯會上聽着美國總統喬·拜登講話。攝影師:安娜·莫尼梅克/紐約時報即使現在克里離開這個職位,他也擔心未來會發生什麼。特朗普的第二個任期很可能會導致美國政府再次在氣候問題上退縮。資金流動不夠快,無法加快能源轉型。關鍵可再生能源和輸電項目的許可進展緩慢。而一種墨守成規的心態可能會減緩行動。
“最讓我擔心的是漠不關心 — 貪婪、虛假信息,”克里説,指出“反對必要變革的既得利益者”。“最讓我擔心的是 — 就是墨守成規,沒有意識到這對我們國家和地球構成的安全威脅的全部程度。”
如果特朗普在11月贏得美國總統選舉,他可能會撤銷克里及其團隊建立的一些倡議。如果美國不參與國際氣候努力並督促其他國家更加積極,一些國家也可能會退縮。Pershing説,這將“減緩事情的發展”,“但這不是一個關閉開關。這更像是一個調光器。”
儘管如此,克里對過去三年的工作感到滿意,稱這有助於全球推動更大的雄心。
“我們的倡議有所幫助,我説這話並不傲慢,而是帶着自豪感,也帶着一種感覺,認為這是有所作為的,”克里説。“與我們上任時的美國相比,美國在氣候領域的領導地位現在是明顯的,顯而易見的,這產生了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