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學院在多樣性方面仍然落後,儘管已經制定了目標 - 彭博社
Robb Mandelbaum
插圖:Ard Su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2020年5月明尼阿波利斯警察殺害喬治·弗洛伊德後的幾個月裏,數百萬抗議者走上美國城市的街頭要求種族正義,美國最受尊敬的商學院迅速做出了回應。其中大多數公開承諾推動種族平等和包容,並開始制定旨在吸引更多少數族裔到校園的變革。
三年後,大多數學校在其全日制MBA項目中錄取的少數族裔學生比例較之前下降,或者至多保持不變,根據《彭博商業週刊》2023年排名中的前26所學校(前25名加並列名次)的數據顯示。只有六所報告稱,2023年入學的這些學生比2020年略有增加,另外六所學校錄取了更多這些學生。
密歇根大學、弗吉尼亞大學和加利福尼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商學院在少數族裔入學比例方面出現了最大幅度的下降,2025年班級中的少數族裔學生比例最低。在弗吉尼亞和伯克利,這一比例為6%;在密歇根,為7%。
去年夏天最高法院的裁決禁止實施平權行動無疑使吸納少數族裔學生變得更加困難,這些學生包括自認為是黑人、西班牙裔、美洲原住民或太平洋島民的美國公民和永久居民。根據研究生管理入學委員會設定的標準,儘管亞裔美國人在少數族裔中佔少數,但並不被視為少數族裔。自2020年以來,有21所學校提供或公佈了關於種族和西班牙裔起源少數族裔羣體入學人數的數據,其中有16所學校的黑人入學人數下降,14所學校的西班牙裔入學人數下降。幾乎沒有學校招收任何美國土著或太平洋土著學生。
五所學校的項目和招生官員表示,這些排名靠前的大學的入學人數下降應該不足為奇——這26所學校中的大多數最近都招收了更少比例和數量的美國學生。儘管按定義來説,少數羣體相對於更廣泛的人口有增長空間,但官員們表示,少數學生對他們的MBA項目的興趣往往隨整體情況的起伏而起伏。
杜克大學富阿學院全日制項目負責人Russ Morgan表示,個別學生在考慮MBA時“會看一些對他們而言獨特的事情”,“但與更大的市場有一些相關性”——主要是一個強勁的就業市場,承諾更高的薪水和晉升,而不必獲得學位。
根據管理類研究生入學考試(GMAT)的數據,2019年至2023年,所有美國公民中參加GMAT考試的黑人和西班牙裔學生所佔比例基本保持穩定(從略低於17%到略高於17%),根據GMAC的數據,儘管美國考生總數下降,亞裔美國人蔘加考試的比例從15%增長到21%,而白人的比例下降了。
根據GMAC的標準,大多數學校公開將少數族裔的入學比例與美國公民和永久居民進行比較,這呈現出一幅複雜的畫面。在報告或提供這些數據的23所學校中,有15所學校的少數族裔比例增長了,其中有7所學校的增長超過了20%。在傅昆商學院,自稱為黑人或西班牙裔的美國學生的比例從2019年的15%增長到2020年的21%,並在去年秋季達到了26%。摩根將這歸功於“我們的基因”和至少40年來對包容性的努力。儘管學校做出了努力並取得了最近的進展,但在2020年,杜克大學感到有必要成立一個種族平等工作組,該工作組在其他行動中建議對學生和教師招聘政策進行改變。
幾乎每所《商業週刊》排名前25的美國商學院都對多樣性和包容性做出了承諾,並在他們的網站專門部分明確表達了這一承諾。許多學校制定了與傅昆商學院類似的廣泛計劃。(在杜克大學,摩慄説,工作組的目標是“將我們已經在做的事情系統化並增強我們可以更深入投資的領域的意識。”)
多樣性對不同學校意味着不同的事情
注:商學院向聯邦政府報告學生人口統計數據,將選擇了多個背景的非西班牙裔標記為多種族——這可能低估了少數族裔的數量。他們越來越多地使用不同的方法來公佈班級人口統計數據,將學生歸入他們認同的所有羣體,這可能導致對他們進行過度計數。《商業週刊》依賴聯邦標準來避免對少數族裔進行過度計數。
到目前為止,這項工作尚未在招生中顯示出來。在2023年秋季招生中,伯克利和密歇根兩所學校的代表性最低,在大多數同行學校之前已經走過了這條道路。 埃利達·鮑蒂斯塔,伯克利哈斯商學院首席多元化、公平和包容性官員表示,由於喬治·弗洛伊德事件推動許多公司提升和留住少數羣體員工,該校的黑人和西班牙裔學生入學人數急劇下降。密歇根羅斯商學院的多元化、公平和包容性主任湯姆·貝爾表示,去年秋季入學班級中有43%的女性,43%的美國人是少數族裔——主要是亞裔。“雖然我們在某些領域取得了創紀錄的代表性人數,但我們始終在努力改進許多方面,包括黑人和西班牙裔/拉丁裔學生的代表性,”他在一封電子郵件中寫道。
“投資並致力於多樣性不僅僅是一年一度的遊戲,” 杜克大學招生主管 莎麗·休伯特説,補充説爭奪少數羣體學生的競爭非常激烈。“因為這個羣體很小,所以要困難得多,因為他們是一羣備受追捧的才華橫溢的個體,” 休伯特説。“我們需要擴大蛋糕。” 的確,如果投資於多元化、公平和包容性的理論成立,似乎更多學校推出包容性計劃,個別學校將發現更難招募少數羣體學生,至少在蛋糕仍然很小的情況下。《商業週刊》聯繫過的學校管理人員,包括休伯特在內,都沒有承認這一點。
在羅切斯特大學的西蒙商學院,2020年時,少數族裔學生從126名學生中的37名下降到2023年的96名學生中的13名。招生和項目高級助理院長Rebekah Lewin在郵件中表示,多樣性倡議的增長“似乎並不是追求全日制MBA項目需求的主要驅動因素,相對於經濟和就業趨勢。” Lewin補充説,當將自我認同為多種族的學生計算在內時,這個學校直到2023年才開始使用這一類別,少數族裔學生的人數上升到18名。
作為平等倡議的一部分,許多學校在2020年秋季開始進行的第一項變化之一是,將按種族和西班牙裔族裔劃分的入學人數在班級概況或年度報告中公佈。 “那是我們看到改進機會的地方之一,更加透明,” 杜克大學的Morgan説。我們排名前15所學校中的所有學校,除了康奈爾大學的SC約翰遜商學院之外,現在都公佈班級人數,猶他大學的商學院、羅切斯特大學和UCLA也是如此。一些學校拒絕向商業週刊提供早於新透明政策的數據。
雖然學校公佈的入學人數可以追蹤任何特定機構隨時間的變化,但通常不適用於對學校進行緊密比較。首先,學校通常將這些數字發佈為美國公民和永久居民的份額,儘管有時表述模糊,但不披露分母,使得轉換為總班級份額不可能。(此報告僅包括商業週刊可以確定總班級份額的學校。)
此外,學校使用不同的方法來計算少數族裔人數,而且他們並不總是解釋清楚。一些學校公佈他們向聯邦政府報告的數字,在這些數字中,每個學生只被計算一次,當他們選擇多個種族背景時被標記為多種族。這可能導致某些種族羣體被低估(一些學校將多種族學生視為代表性不足)。其他學校使用了由GMAC開發的多維方法,該方法計算出學生所認同的所有種族羣體,可能會對他們進行過度計數。一些學校同時呈現兩者。對於這一報告,商業週刊依賴於使用聯邦標準計算出的數字,儘可能排除多種族學生。
為了所有這些努力,增加黑人、西班牙裔和土著人口的代表性的關鍵可能超出了研究生院的範圍。在杜克大學,休伯特和摩根表示,少數族裔羣體和女性與商學院之間存在一個持久的結構性障礙,那就是將白人男性與其他人隔離開的薪資差距,這使得入學的成本更難以證明合理性。“為女性和代表性不足的個人在職業世界中創造更多公平是一個開始,”休伯特説。“人們需要看到MBA對他們未來成功的道路是有幫助的,”摩根補充道。“他們必須看到他們在就業市場中會被像當前職位的人一樣重視。”
在杜克等學校,這種計算無疑具有更大的重要性,因為學費總額超過20萬美元。許多學校正試圖通過培養未來經理人的方式來長期解決這個問題,其中包括提供像伯克利所要求的“多元工作環境中的商業溝通”課程等課程。更新的課程。
一個更大的挑戰仍然存在,那就是持續存在的教育差距。“當你來到研究生院時,本科學位是一個要求,”喬治城大學麥克唐納商學院MBA招生副院長雪莉·海因裏希説。根據最近的GMAC研究,只有大約四分之一的20至34歲的西班牙裔和黑人持有學士學位,而非西班牙裔白人為34%,亞裔美國人為52%。“因此,我們必須從早期開始建立人才儲備,”海因裏希説。
在選擇性學校,多元化、包容性和公平倡議可能是對最高法院的平權行動決定最好的預防措施,因為至少表明了對招收多樣化候選人的承諾,即使招生官員不能明確考慮種族因素。也就是説,這可能會防止申請人羣的縮減。至少喬治城大學的海因裏希抱有希望。
“我們所有人都在這個行業,因為我們看到培養下一代領導者的價值,我們看到多元化勞動力的價值,”她説。“如果我覺得這是不可逾越的障礙,我想我就不會有動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