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集團員工描述權益部門騷擾模式 - 彭博社

花旗集團在法國巴黎辦公室入口處的標誌，攝於2023年2月27日。花旗集團正在巴黎建設一個新的交易樓層，因為這家華爾街巨頭準備將其在法國城市的員工數量幾乎翻倍。攝影師：Benjamin Girette/Bloomberg攝影師：Benjamin Girette/Bloomberg 收聽The Big Take播客 iHeart， Apple Podcasts， Spotify和Bloomberg Termin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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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件：雪上加霜，花旗部門員工描述騷擾情況（播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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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旗集團是第一家擁有女性首席執行官的主要華爾街銀行。但對與該銀行股票部門工作或密切合作的22人進行的訪談表明存在騷擾和歧視的模式。

Bloomberg的Paige Smith和Max Abelson加入The Big Take播客，分享他們的報道發現以及這對於華爾街其他尚未到來的#MeToo清算意味着什麼。閲讀更多： 多年來，騷擾和毒品困擾了花旗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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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對談話的輕微編輯轉錄：

**莎拉·霍爾德：**華爾街從來沒有以行為完美而聞名。頭條新聞和流行文化經常展示一個充滿毒性的、刀光劍影的行業，表面下氣氛緊張。

但花旗銀行似乎與眾不同。

在2021年，該銀行提拔簡·弗雷澤（Jane Fraser）為首席執行官，使她成為任何一家主要華爾街銀行的首位女性首席執行官。公司宣稱他們正在大力推動多樣性和包容性。

但去年11月，該銀行的一名董事總經理阿迪思·林賽（Ardith Lindsey）提起訴訟，指控花旗銀行存在騷擾和歧視行為。

**佩奇·史密斯：**這位董事總經理描述了一個極度混亂的工作場所，充斥着歧視、性騷擾和據她稱持續多年的藥物使用。

**霍爾德：**我的彭博同事佩奇·史密斯在去年11月報道了這起訴訟…然後繼續深挖。

她與多年來一直報道華爾街的金融記者馬克斯·阿貝爾森合作，他們一起揭露了花旗銀行股票部門存在的更大問題…以及金融行業在如何對待女性方面的漫長曆程。

**馬克斯·阿貝爾森：**這個故事提醒我們，關於性別和行為的問題，比如並不是抽象的。以及公司對員工的責任問題。這是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帶來了真實的後果。

**霍爾德：**今天在節目中，我們深入瞭解花旗集團，探討這個部門內的行為揭示了華爾街仍然有多遠要走的問題……

這是彭博新聞的重要報道。我是莎拉·霍爾德。

2023年11月，花旗集團高管阿迪思·林賽對銀行提起了訴訟，指控其容忍股票部門存在騷擾和歧視文化。花旗集團表示將為自己的主張辯護。但對於彭博記者佩奇·史密斯來説，這一法律訴訟揭開了花旗集團文化的一扇罕見之窗。她想要將其完全揭開。

**霍爾德：**那麼，佩奇，報道過程帶你去了哪裏？你還想問什麼其他問題？

**史密斯：**我認為，我們真正想揭露的事情是，這起訴訟是股票部門一個人的經歷，但我們真的想了解更多關於所謂行為有多普遍，有多少人經歷過，持續了多長時間，也許還有哪些經歷超出了訴訟中描述的範圍。

因此，我們的報道引導我們採訪了許多與股票部門密切相關的人，這些人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在這個部門工作。

持有者： 你能描述在這些對話中挖掘出的任何更具體的指控嗎？

史密斯： 我們報道中揭露的一起情況是2018年5月在一個名為Catch的繁華市區俱樂部餐廳舉辦的客户派對，當時有説唱歌手錶演，花旗集團的員工在場，有客户在場，還有兩名與股票部門有關的人在場。一個年輕的兩年輪換生和她的室友也在場。

當時，夜晚的氣氛逐漸升温，該部門的一位領導實際上走上前來，開始在年輕的兩年輪換生的室友身上摩擦他的襠部。

莎拉·霍爾德： 根據兩名在場的人説他們目睹了這一事件。

史密斯： 讓人感到不舒服，這是一個讓我們印象深刻的例子，顯示出這種行為不僅被容忍，而且被該部門內的許多人目睹。這不僅僅是一個孤立事件，而是一種騷擾的模式。

阿貝爾森： 我認為佩奇的報道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不僅僅在於此。她還揭示了這位輪換生被告知要穿更高的高跟鞋上班，穿更短的裙子。我認為還有一個男交易員一直在詢問她的感情生活。佩奇的工作展示了不僅僅是這些個別事件，而是一個不太和諧的部門的模式。

**持有人：**一個股票部門的文化通常是什麼樣的？

**阿貝爾森：**嗯，你知道，華爾街，就像任何高風險的公司環境一樣，從來都不完美。當有很多錢可以賺或者失去時，我認為期望一定程度的緊張和競爭是完全正常的。

但是，嗯，我們不是在談論普通的平庸的競爭。我們在談論那些在工作中使用可卡因的人。有人不僅在下班後使用，而且在工作中使用。有人不得不告訴另一個人擦掉他們鼻子下面的白色殘留物，你知道，在曼哈頓總部內部。而且，你知道，這不僅僅是監管別人的藥物使用。她還發現了一種男性評價他們的女同事，包括非常非常年輕的女同事的模式，盯着她們的身體看，當她們走過時。

我認為，如果期望一定程度的緊張和競爭是公平的，那當然是公平的，但也公平地期望在世界上一些最大的公司之一，人們不應該被物化，不應該被盯着看，也不應該出現一種異常程度的藥物使用，比如，在某個隨機的日子裏。

**持有人：**絕對。Citi對你提出的一些具體指控有什麼回應？

**史密斯：**Citi的一位發言人回答了我們許多問題，我們收到的回應之一是，雖然有幾起被指控的事件可能違反了銀行的行為準則，但有些事件沒有收到投訴，或者其他事件是舊的，或者其他投訴的指控被銀行認為可能太模糊或涉及太多已經離開公司的人。因此，我們對我們要求評論的個別事件得到了一些具體的回應，但其他事件則被銀行不予置評。

**持有人：**在花旗集團對彭博社的回應中，一位發言人部分表示：“花旗的價值觀和期望是明確的。在工作場所，任何人都不應受到歧視或騷擾。”他繼續説：“雖然我們不會就個別內部事務發表評論，簡而言之，如果有必要，我們會解僱未能達到我們對工作場所尊重待遇高標準的員工。”

**阿貝爾森：**他告訴我們的是，努力包容和公平，並不會停止。發言人稱之為持續和主動的過程。我對此很感興趣。你很少聽到華爾街銀行説，你知道，我們正在努力改善事情。而且並不一定要做出任何讓步。

事實上，我認為可以説花旗集團並沒有對我們的任何報道做出讓步。但我認為現實是，無論我們談論哪個行業，擁有數千名員工並不容易，改變文化、男性至上主義和厭惡女性也不容易——沒有哪個行業對這些事情擁有壟斷權。

**持有人：**我想再多談談花旗與所有這些其他銀行之間的比較，或者在這些其他銀行的背景下。在這個故事之前，你們如何看待花旗的文化以及在處理這些問題方面的進展？

**阿貝爾森：**你知道，花旗一直樹立着包容性的形象，而且，他們也有一些相當令人印象深刻的基準。在我對種族問題的報道中，尤其是關於黑人高管和黑人員工在大銀行的情況，花旗的數據一直令人印象深刻，而且不僅僅是在短時間內。

我認為可以説，多年來，他們在關於種族包容性方面一直走在華爾街的前列。

另一方面，你知道，在我們完成報道時，有一家銀行因口頭爭執而讓某人休假，並告訴投資銀行家，在喝酒時不要讓公司難堪。所以這家銀行確實取得了進展，但我認為公平地説，佩奇，一個好短語是什麼？不一致的文化？類似這樣的東西？

**史密斯：**我會説不一致非常準確，而且這些事情並不是獨立存在的，對吧？你可以在招聘和代表性方面取得進展，但也可能有一個非常有毒的工作環境，實際上有毒到足以導致人們離開，因為他們覺得自己的投訴沒有被聽到。

我認為值得注意的是，花旗集團是美國最大的銀行之一，顯然，但也有一位女性首席執行官，她是在2021年任命的，是美國最大的銀行中唯一有女性首席執行官的銀行。它還在工資平等、招聘目標和職場代表性方面做出了重大努力，併為自己設定了相當激烈的目標。

但與此同時，這些騷擾模式正在發生，尤其是花旗集團內的股票部門是在華爾街的同行中多年來收入和排名都落後，並且實際上仍在落後同行。

**阿貝爾森：**從宏觀角度看，與競爭對手相比，花旗從來沒有真正做對過。你知道，他們的股價與高盛、摩根士丹利、摩根大通等公司完全不在一個水平。

然後，當談到花旗集團不僅作為一個全球機構，而且特別是股票業務時，它們經歷了起起伏伏。他們曾經有過一段熱潮。然後就出現了所謂的“手滑交易”。

當我聽到“手滑”這個詞時，我想起了荷馬·辛普森和《辛普森一家》中我最喜歡的一集。

但是，這只是意味着出現了一個錯誤，不是小錯誤，而是一個有着重大後果的大錯誤。你不希望這種事發生，因為這不利於該部門的形象。如果發生在足夠大的規模上，也會對首席執行官造成不良影響。

股票團隊落後於競爭對手。他們確實在努力解決這個問題。我和佩奇一起進行這個報道的一個原因是，這不僅僅是關於文化，也關乎業績不佳。

**霍爾德：**嗯，你提到了一些問題，比如糟糕的交易，盈利問題。您確定已經確定的這種有害文化是否導致了銀行的這些更廣泛的業務問題？

**阿貝爾森：**我想補充的是，你不希望公司內部出現不良行為的原因不僅僅是出於道德和倫理，儘管道德也很重要。還因為，這樣會疏遠人心。你不想去工作—

**史密斯：**這會分散注意力。

**阿貝爾森：**是的，這會分散注意力。我認為，如果你看到不良行為，然後抱怨，卻沒有任何改變，最終你會選擇離開或者對工作不滿。事實上，我們遇到了幾個人，對吧，佩奇，他們最終選擇離開了。

**持有人：**尤其是如果這種情況發生在輪換人員或者行業新人身上，如果這是你在銀行業的第一次經歷，我認為你不會繼續下去，至少不會在那裏。

**史密斯：**絕對。而且在這個故事發布之前，我們甚至有一些報道顯示，隨着你在企業階梯上升，女性在上層階層的代表性就不那麼多了。

**持有人：**休息一下之後：Citi的這種行為模式揭示了#MeToo運動六年後的華爾街其餘部分有什麼？

我想花點時間談談銀行業整體以及你挖掘出的這些指控如何融入這一更廣泛的模式中。

馬克斯，你在2018年寫了一篇名為“為什麼華爾街還沒有迎來自己的#MeToo時刻”的文章。為什麼當時大型銀行能夠免受當時橫掃各行各業的清算的影響，尤其是？

**阿貝爾森：**嗯，如果你想回顧一下，不僅僅是幾年，而是幾十年，華爾街真的是一個兩極分化的行業。在很長一段時間裏，華爾街的高層要麼沒有女性，要麼女性非常少。

我認為像高盛這樣的公司直到我有生之年之前都沒有女性合夥人。我雖然年紀大，但也不是那麼老。所以我們説的是上世紀80年代。

然後在上世紀90年代，有一些非常著名的訴訟揭示並聲稱發生了類似電影《華爾街之狼》中的那種戲劇性不良行為。這種事情通常出現在大公司裏。

所以當#MeToo運動出現時，我認為在華爾街的女性和男性中有一種期待，即世界將聽到發生在幕後的事情。

在過去幾年裏，我們報道的是文化、金融和法律力量是如何讓很多不端行為的指控保持沉默的。

比如，你有一種叫做仲裁的替代系統，它絕對適用於各種公司，包括媒體，但華爾街一直在積極使用強制仲裁，這是一種對簽署合同的人説，如果發生了不好的事情，你不會把它帶到法官面前，而是會進入這種更安靜、更陰暗的系統，本質上有點像司法的私有化版本。這在華爾街發生得很多。

**史密斯：**所以，如果你是任何工作場所的工人，並在入職第一天簽署了任何形式的仲裁協議，你基本上放棄了在公開法庭上出庭並與僱主就發生的事情發生分歧的權利。華爾街經常使用這些惡劣的工具來讓工人保持沉默。

**阿貝爾森：**儘管情況已經開始改變。我認為佩奇和我——也許我們最早的一篇報道之一是關於改變騷擾法律的聯邦立法，這樣你就不必進入仲裁了。

**史密斯：**現在，簽署了仲裁協議的工人不再受約束。因此，像阿迪思·林賽在對花旗銀行的訴訟中概述的那種指控，他們可以在公開法庭上出庭並與僱主就發生的事情發生分歧。

**持有者：**是的，我是説，這似乎是一個例子，可以公開這些指控，這樣更多的人才能站出來向你説話。儘管你已經和22個人交談過，但他們中沒有人願意公開發表言論。對於這一點，你有什麼看法，考慮到過去幾年發生了什麼變化？

**史密斯：**我會説，過去幾年的情況確實發生了變化。當然，阿迪思·林賽的訴訟特別改變了這個特定銀行的這個特定部門的情況。但我認為人們仍然非常害怕公開或留下記錄他們的經歷。

他們要麼仍在這個行業工作，要麼害怕未來會有什麼樣的報復。我認為人們認為華爾街是這個巨大的銀行集團，有成千上萬的員工。我聽到的一個共同主題是，這個圈子其實還是很小的，人們會聽到一些事情。所以我認為這確實是一個擔憂。

**阿貝爾森：**佩奇的報道顯示，人們在説出來時並不一定會有一個好的經歷，這個故事中有一些關鍵細節，涉及到與人力資源部門和高級主管交談，分享發生的事情。然後我認為，我認為這就是。這個故事中有大約半打人感到非常不滿，因為他們説出來後沒有發生變化。所以，我覺得我可以理解，為什麼有人會認為，如果我和記者公開談論，情況不會比之前更好。

**主持人：**嗯。那麼，自2018年以來，你在做這方面的報道時，感覺華爾街的“我也是”時刻終於到來了嗎？

**阿貝爾森：**不，我不這麼認為。我不這麼認為。我認為，你知道，看到哈維·温斯坦和好萊塢發生的事情，就像看到一個完全顛覆了傳統規矩的行業。我認為你可能也可以説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其他行業，比如政治、其他類型的娛樂，但是，總的來説，華爾街，我不認為你可以説任何一個像温斯坦那樣積累了巨大權力的人被揭露和公開曝光。

華爾街是一個事情會出錯也會成功的地方，但總的來説，我們看到同樣的高管和同樣的公司積累並保持權力。我想説，要被視為一個巨大的“我也是”時刻，那意味着改變，我不太確定我們是否看到了戲劇性的改變。

本集由製作人：朱莉婭·普雷斯；事實核查：托馬斯·盧；聲音設計/工程師：亞歷克斯·杉浦；編輯：亞倫·愛德華茲和莎莉·貝克韋爾；高級製片人：娜奧米·沙文和伊麗莎白·龐索特；執行製片人：尼科爾·賓斯特博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