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集團：麻煩不斷的銀行部門內部情況 - 彭博社

拼貼：斯蒂芬·戴維森/蓋蒂圖片社(2)2018年5月的一個晚上，花旗集團的銀行家們與客户在曼哈頓市中心一個名為Catch的熱門場所聚會。

其中一位最近大學畢業的員工進入了該銀行的股票部門，參加了為期兩年的輪崗計劃，並帶着她的室友一起參加了派對。隨着晚上的進行，該部門的一位上司走到室友身後，用下體頂着她，讓她感到驚訝，據兩位目擊者稱。幾個月後，那位輪崗生説，一位男交易員告訴她要穿更短的裙子和更高的高跟鞋上班，並多次詢問她的感情生活。

與股票部門工作或密切合作的22人接受的採訪表明，這些事件並非偶發事件，描繪了在花旗集團紐約股票部門持續存在騷擾和歧視問題的畫面，該部門為頂級對沖基金和其他華爾街參與者提供建議並執行交易。這些描述與去年一位董事總經理提出的訴訟中的指控相呼應，該董事總經理聲稱這種行為一直持續到2022年。在訴訟曝光後，該公司的交易主管提醒員工，如果發現不當行為，要大膽説出來，這與公司的標準行為培訓相呼應。

至少十年來，員工們公開盯着女同事，根據她們的外表評分，並吹噓他們的性徵服，根據接受採訪的工人們説，他們因擔心報復而要求匿名。他們説，該部門的粗魯行為包括在辦公室使用可卡因。人們説，向高管和人力資源部門的投訴沒有帶來改變，加劇了一個與外界隔絕的小圈子的印象，並促使一些員工離開，而一些被指控的肇事者仍然留在那裏。

三年前，花旗集團創造歷史，任命簡·弗雷澤為美國一家主要銀行的首位女性首席執行官，該公司在許多衡量更公平文化的方面領先於競爭對手。然而，在股票交易部門內部的行為甚至在一個努力控制讓女性感到不受歡迎的行為數十年的行業中也很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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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點：員工描述花旗部門的騷擾（播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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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旗銀行的發言人馬克·科斯蒂利奧表示，任何人都不應該在工作中受到歧視或騷擾。“我們努力營造一個包容和公平的工作場所文化的工作從未停止，確保我們的標準被所有花旗銀行的員工充分理解並遵守是一個持續的、積極主動的過程，”他説。“我們為同事提供了多種途徑可以保密提出關切，當事實證明時，我們將採取適當的行動，包括終止僱傭關係。雖然我們不會就個別內部事務發表評論，簡單來説，如果有必要，我們會解僱那些未能達到我們高標準的尊重待遇的員工。”

以其固定收益實力而聞名，花旗銀行在五大華爾街銀行中的股票交易收入長期排名墊底。儘管努力改變這一狀況，但它仍然落後於摩根大通公司，後者從這項業務中的收入比花旗銀行多約50億美元，這一差距在2019年大約為30億美元。

最大的投資銀行通常在其股票交易部門擁有略多於1,000名前台員工，根據諮詢公司Coalition Greenwich的數據。花旗銀行沒有透露其團隊規模，但這使得其團隊成為其全球24萬員工中的一個小但利潤豐厚的部分。

股票交易部門的領導層在大約12年的時間裏進行了五次調整，這段時間內該部門一直在應對反覆發生的不端行為。

一名女性衍生品交易員回憶起2010年在位於銀行總部附近的Locanda Verde餐廳參加客户晚宴時，一名同事伸手到桌子下摸她的腿。在那個時候，她説，一位研究分析師問她為什麼不穿性感的鞋子。

她告訴了人力資源部和高級經理們，描述了她看到的一種普遍存在的醜陋文化，並記得一位女高管鼓勵她不要太在意。多年後，這次談話仍然讓人沮喪。一位同事記得那位交易員當時談到了騷擾問題，另一位回憶起了與高管的交流。

“儘管有幾起所謂的事件顯然違反了花旗銀行的行為準則，但我們並沒有發現有關其中幾起事件的投訴，其他事件已經超過十年，還有一些涉及的指控要麼毫無根據，要麼太過模糊，或者涉及已經離開公司的人，”Costiglio説。

另外兩名女性表示，她們對同事對她們進行性騷擾保持沉默，因為擔心在一個重視謹慎和忠誠的行業中受到報復。除了衍生品交易員外，還有六人表示，他們向高級同事或人力資源部投訴了他們認為是工作場所不端行為的情況，並對結果感到失望，認為銀行沒有采取足夠的行動。

三人表示，他們向負責花旗銀行北美交易業務的丹·基根描述了不同的事件。據其中一人稱，基根被告知高級員工慫恿一名初級銀行家展示他顯然與之發生性關係的女性的內衣；基根於2022年離開花旗銀行，未回覆消息。五人當時目擊了這一事件或聽説了這一事件。這名年輕銀行家被解僱了。

“參與該事件的人員因調查結果被解僱，未能上報此事的直接經理受到了紀律處分，”Costiglio説。

在2018年左右，一批新的年輕同事加入之前，銀行家們通過傳閲一份包括他們照片的檔案來準備他們的到來。據一位看過這份檔案的人和另外兩位當時聽説過的人透露，員工們評判他們的吸引力，並公開討論自己的偏愛。Ardith Lindsey，這位董事總經理，在去年十一月的一份訴訟中也提到了類似的情況。

2020年，隨着該部門繼續應對績效不佳的情況，Fater Belbachir被任命為股票主管。然而問題仍然存在。在2021年的一次高潮之後，倫敦一名員工的誤操作交易引發了歐洲股市的閃崩，這對於仍然負責該部門的Fraser和Belbachir來説是一個打擊。Lindsey的訴訟聲稱，他忽視了女性，並且是一羣男性經理中通過討論性徵服而建立聯繫的一員。

“對Belbachir先生的提及基於一項Citi正在強烈反駁的未經證實的主張，”Costiglio説。

其中一位男性經理是Mani Singh，一位高管，他脅迫Lindsey與他建立關係，並威脅她和她的孩子，Lindsey在她的訴訟中説。

“幾年前被問及他們之間一筆大額金融交易時，Lindsey描述Singh先生只是一個朋友，”Costiglio説，並補充説她後來告訴銀行這段關係是自願的。根據Lindsey的律師，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兩者之間的權力差異。

在林賽正式投訴之後，Costiglio補充説，“我們立即讓辛格休假，並展開調查。辛格在調查完成之前的幾天內辭職。” 辛格沒有回應評論請求。

林賽的投訴描述了一個男性討論想要和哪些女性發生性關係的環境，將她們視為“性對象”。在她的訴訟提交後接受彭博新聞採訪時，五名曾在該部門工作的女性描述了類似的經歷，稱男性在2019年仍然會盯着她們在交易大廳走動。其中三人還對辛格對她們的行為感到不滿：例如，一名初級員工表示，他會在她面前掉落信用卡，要求她給他買食物。

一個令人沮喪的事件加劇了這個部門保護內部人的感覺。當一名頂級交易員承認犯有在車上帶着孩子醉酒的罪名時，花旗集團要求監管機構不要取消他的資格，行業記錄顯示。五名同事表示，銀行沒有將這名交易員從頂級賬户中移除，其中包括億萬富翁史蒂夫·科恩的對沖基金。

在華爾街，銀行家和交易員長期以來一直在使用毒品，但這個羣體中毒品的普遍程度引起了曾在其他公司工作過的員工的注意。據三位親眼目睹的人稱，銀行家在公司的曼哈頓總部以及與同事和客户在外面一起使用可卡因。團隊中的一名成員表示，大約在2016年左右，她在交易大廳的辦公桌上看到一名同事鼻子和嘴唇之間有白色殘留物。她建議他擦掉。

銀行最近已經採取措施打擊不良行為。上個月，花旗集團告訴其投資銀行的交易員在客户活動中剋制他們的飲酒，提醒他們在收到無序行為投訴後要牢記公司的聲譽。而在對一名高級股本市場團隊的交易員進行調查時，發現他與一名初級銀行家發生口頭爭執，於是將其停職。

與此同時，弗雷澤正處於該銀行數十年來的最大改革之中。她試圖在成為華爾街最臃腫的機構之一後縮減貸款人數，因為該機構錯過了財務目標，股價也落後於同行。

去Catch餐廳並被告知要縮短裙子的旋轉員回憶起去找Salima Habib的情景，其他三人説他們當時聽説過這件事。

旋轉員回憶起Habib説她必須告訴一個經理，並提供建議：直接去人力資源部是另一個選擇，但這將是很艱難的，或者年輕女性可以嘗試直接面對那個男人。

“未具名消息來源所歸因於Habib女士的評論被錯誤描述，並且與她在整個職業生涯中支持和賦權婦女的記錄不一致，”發言人説。

旋轉員還記得Habib，她最近被提升負責該部門在美國的銷售，給她提供了另一個建議：嘗試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