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銀行危機的贏家發現新的聚光燈嚴苛 - 彭博社

美國喬治亞州阿爾法雷塔的第一公民銀行分行。攝影師：伊萊賈·努維拉格/彭博社去年，隨着存款潮席捲行業，兩家地區銀行脱穎而出。自那時起，它們的命運就開始分道揚鑣：紐約社區銀行公司上個月需要進行瘋狂的救援。第一公民銀行股份公司的股價漲幅已超過一倍。

但在幕後，即使股市贏家也必須應對日益突出的成長困境，這已成為一羣足以引起監管機構更大關注，但仍遠遠小於它們的大型銀行競爭對手的貸款人的特徵。

據知情人士透露，一年前收購硅谷銀行的第一公民銀行正在私下努力滿足美聯儲的要求，包括加強內部治理以更好地適應其快速增長。

第一公民銀行的擔憂比今年對紐約社區銀行公司施加的壓力要小得多，最終迫使該公司籌集超過10億美元的資本，更符合去年失敗後全行業範圍內加強監管的情況。這種情況凸顯了地區銀行在成長過程中面臨的困難，尤其是通過收購擴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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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千上萬家地區銀行及其各種監管機構如何應對這種情況將對美國金融業的未來產生廣泛影響。小銀行需要合併並壯大，以便能夠與行業中那些“太大而不能倒”的巨頭競爭。但為了做到這一點，高管們面臨着諸多挑戰：隨着資產負債表的增長，資本規則變得更加嚴格，監管機構採取不同的方法，以及對犯錯的貸款人來説是一個毫不留情的市場。

“處於最困難的境地是成為一個介於500億美元和2500億美元之間的銀行，因為你突然要承擔這些更重的監管負擔，而你並不像摩根大通、富國銀行或其他銀行那樣大，”金融服務諮詢公司創始人兼合夥人布萊恩·格雷厄姆在一次採訪中説道。“你的業務運營固定成本更高。這將促使你變得更大，但要通過有機增長變得更大是非常困難的，通過併購增長也將面臨監管懷疑。”Klaros Group，格雷厄姆説。

對於接近1000億美元資產的貸款人來説，第一個主要障礙出現了。那時他們必須應對一個關鍵的監管門檻，成為所謂的第四類銀行，這些銀行受到更嚴格的資本規則和監督。如果圍繞長期債務和美聯儲貼現窗口的提案獲得批准，這些銀行可能面臨一系列新規定。

對於習慣於監管機構輕度監督、不傾向於要求大型全國性貸款人普遍採用的複雜風險和合規流程的銀行高管來説，這種轉變已經證明是困難的。尤其是在美聯儲內部監察機構在去年的一份報告中批評中央銀行對SVB的審查方式，稱監管人員在該公司失敗前幾個月太慢地認識到問題並要求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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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克爾·巴爾，美聯儲監督副主席，發誓他的團隊將更快、更有力地行動。幾個月內，中央銀行向資產在1000億至2500億美元之間的銀行發出了一系列私下警告，彭博新聞報道在去年八月份。對於個別銀行來説，新的審查加上與更高存款成本相關的盈利壓力，再次引發了一個存在已久的問題：什麼規模才算夠大？

邁克爾·巴爾攝影師：格雷姆·斯隆/彭博First Citizens在2022年初收購了CIT Group Inc.，使其超過了1000億美元的門檻，然後在去年收購SVB後，幾乎一夜之間擴大了近一倍。這使其接近第三類別，該類別從2500億美元開始，會引發更多審查。

總部位於北卡羅來納州羅利的這家公司，在其七人高級管理團隊中有三名家庭成員，在最近幾個月一直在加強其高層人員。它任命了多倫多道明銀行的資深人員格雷戈裏·史密斯為首席信息和運營官，並增加了一位前美國銀行公司的副主席加入其董事會。

該公司的首席執行官弗蘭克·霍爾丁·朱爾回答公司季度電話會議時表示，公司已將“監管準備”作為首要戰略重點。

“第一公民銀行一直嚴格遵守所有監管要求，並將繼續在銀行增長推動監管更高水平的過程中這樣做，”發言人約翰·莫蘭在週三的一份聲明中説道。“我們在繼續完善和提升我們的流程方面取得了實質性進展，以支持第一公民銀行規模和複雜性的變化。”

美聯儲的代表拒絕置評。

自1984年以來，美國的銀行數量幾乎每年都在下降，當時有14,496家，現在僅略低於4,500家，根據美國聯邦存款保險公司的數據。但是出現了一個差距：儘管摩根大通銀行、美國銀行、花旗集團和富國銀行等大型銀行在1990年代和21世紀初的一系列交易中成形，其他公司卻未能效仿。

相反，2008年金融危機後更嚴格的規定使得主要銀行的合併變得更加困難，甚至在某些情況下是不可能的。因此，最大的銀行利用其領先優勢，通過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吸引更多客户，而行業的其他部分則進一步落後。

合併壓力

摩根大通和美國銀行等巨頭現在每年投入數十億美元用於降低成本並擴大業務範圍，這給較小的銀行施加了壓力，迫使它們尋求更大規模以保持競爭力。對於這些公司來説，過去一年裏合併的壓力只增加了，銀行渴望留住存款，被迫為其支付更多費用，同時還必須支付以滿足監管機構的要求。

對於地區銀行首席執行官來説，這有點像一個兩難選擇：擴大規模可以減輕一些更高的費用壓力，但是——正如First Citizens和NYCB所展示的那樣——增長會帶來新的審查層級，進而導致成本進一步上升。

這個問題正在影響各種規模的地區銀行：美國合眾銀行在收購三菱日聯金融集團的聯合銀行後面臨更嚴格的監管，去年同意縮減資產負債表規模並降低風險配置，以避免進入從7000億美元資產開始的二類範疇。投資者對此舉表示讚賞，宣佈當天股價上漲了7%。

“監管機構似乎決心冷卻地區銀行的併購活動，這完全是錯誤的做法，如果你想通過允許更強大的銀行收購較弱的銀行來避免倒閉的話，”前FDIC主席謝拉·貝爾説道。“從長遠來看，地區銀行之間的增長是一件好事，如果它帶來了更多的競爭、更大的多樣化和更復雜的風險管理能力。”

耶倫，鮑威爾

目前尚不清楚這類交易在華盛頓會如何被看待。一些官員已經表示開放，包括美國財政部長賈妮特·耶倫和美聯儲主席傑羅姆·鮑威爾，他們都表示在中等規模的貸款人面臨壓力的情況下，更多的合併是不可避免的。

另一方面，銀行和反壟斷監管機構已經提出了新規定，這些規定很可能會限制更多的銀行合併，以消除潛在的競爭風險。對於這些懷疑論者來説，NYCB最近的動盪就是一個例子。

在那家公司，過去三年裏有三個不同的監管機構對其發展產生了異常深遠的影響，因為它的規模翻了一番。紐約州金融服務部門和聯邦存款保險公司多年來一直在監督紐約社區銀行。當這家放貸人同意在2021年收購Flagstar Bancorp Inc. — 一項將合併公司推向接近1000億美元規模的交易 — 根據一位熟悉討論的人士，美國國家貨幣監理署代理主任邁克爾·徐（Michael Hsu）推動其機構接管監督。

美國國家貨幣監理署和紐約社區銀行的代表拒絕置評。

邁克爾·徐在2023年5月18日華盛頓參議院聽證會上。攝影師：Al Drago/Bloomberg紐約社區銀行-Flagstar交易最終在2022年底完成，國家貨幣監理署接管了監督工作。幾個月後，本地競爭對手Signature Bank倒閉，聯邦存款保險公司將該放貸人的部分資產授予了紐約社區銀行。

隨着國家貨幣監理署監管人員進行了對該銀行的首次年度審查 — 到那時，該銀行已超過1000億美元規模 — 他們對其風險管理和監督提出了異議。值得注意的是，國家貨幣監理署發現最令人擔憂的多户住宅貸款組合長期以來一直由紐約社區銀行持有，而不是在最近的收購中繼承的。

在國家貨幣監理署的壓力下，紐約社區銀行在一月份驚訝地削減了股息並報告了第四季度虧損。股價開始下跌，最終在上個月由前財政部長史蒂文·姆努欽領導的一組人提供資本注入。他任命了老盟友和前國家貨幣監理署主任約瑟夫·奧廷為首席執行官。

在資本注入宣佈後的電話會議上，奧廷向投資者保證他將“繼續加強我們的監管和合規重點” — 並評估將公司規模縮小至1000億美元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