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隆·馬斯克在與巴西最高法院的推特虛假新聞鬥爭中遇到了對手 - 彭博社

亞歷山德羅·德·莫拉斯攝影師：Ton Molina/Bloomberg埃隆·馬斯克可能在巴西找到了迄今為止對他的言論自由運動構成最強挑戰的對手：一家似乎準備將其打擊網絡虛假信息的鬥爭進行到底的最高法院，無論面臨何種批評。

巴西法院的法官們深信虛假新聞正在全球侵蝕民主，因為他們調查了2023年1月該國首都騷亂的破壞情況。

數千名前總統雅伊爾·博爾索納羅的支持者認為2022年的選舉被他人竊取，摧毀了包括最高法院現代主義建築在內的主要政府大樓。在翻倒的桌子、破碎的玻璃和倒塌的文物之中，該機構的大多數11名法官——作為個人已經異常強大——決定團結起來對抗他們認為是騷亂燃料的虛假信息。

從那時起，他們下令暫停知名用户的社交媒體賬户，強制刪除帖子，甚至警告要暫時關閉整個平台，如Telegram和馬斯克的X，導致這位億萬富翁威脅要不尊重命令，並促使其中一名法官在次日展開調查。法院的激進行動，與其常常果斷處理巴西最具爭議性問題的方式相呼應，使其成為全球辯論的焦點：像它這樣的機構是在為拯救民主而戰，還是變得純粹政治化——甚至是反民主——的機構？

巴西前總統雅伊爾·博爾索納羅支持者在2023年1月8日在巴西利亞對最高法院造成的油漆和塗鴉破壞。攝影師：CARL DE SOUZA/AFP對於巴西最高法院來説，這是一個熟悉的位置，過去十年裏，它經常激怒左右兩派，經常面臨關於過度行使職權的指控，這些指控隨着時勢的變化而來。

自從公開播放了盧拉首次執政期間爆發的一場大規模賄賂醜聞的聽證會和辯論以來，法院就成為了一個眾矢之的。這場醜聞促使了2018年對盧拉的逮捕，當時他是一位面臨腐敗指控的前總統，後來法院改變規則，使他保持在監獄中，並最終撤銷了他的定罪，為他去年重返國家最高職位鋪平了道路。法院在博爾索納羅總統任內一直與其對抗，因為他不尊重疫情限制措施並發表虛假選舉言論。甚至在他升任最高職位之前，他的兒子愛德華多·博爾索納羅，一直在巴西國會任職，曾建議軍方關閉法院。

法院擁有的巨大權力導致總統們越來越將對其任命視為高風險的政治事件：博爾索納羅任命了一名法官進入法院，因為他是“非常虔誠的福音派”。而盧拉去年任命了他的個人律師來填補一個空缺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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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23年1月8日的叛亂未遂以來，法院對假新聞的打擊力度和範圍不斷加大。它已經定罪了100多人，因涉及騷亂而犯下反民主行為。法院中最具爭議的法官之一，亞歷山大·德·莫拉斯，還正在監督一項聯邦調查，調查博爾索納羅和高級盟友是否策劃政變，這是涉及前總統的眾多刑事調查之一，可能會導致他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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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其捍衞者來説，法院正在扮演一個至關重要的角色，作為一場年輕民主的堡壘，並且利用其權力防止由於虛假信息引發的選後混亂演變為徹底的破裂。

“法院遵循了整個過程，肯定避免了最糟糕的情況，”法院中任職時間最長的法官吉爾馬爾·門德斯在上週從他在巴西利亞的辦公室接受採訪時説道，在與馬斯克的爭執爆發之前。“法院保持冷靜，並在維護巴西民主方面發揮了決定性作用，承受了所有攻擊。”

但並非所有人都這樣看待。巴西憲法規定了言論保護，雖然沒有任何一項像美國憲法第一修正案那樣強有力，但批評人士聲稱，法院正在越軌，這種做法正在破壞言論自由。

“我們已經認識到言論自由不是一項權利，而是一項必須非常節制地給予的讓步，”聖保羅天主教大學言論自由專家安德烈·馬西利亞説。“民主與言論自由聯繫在一起。如果最高法院想要成為民主的守護者，它必須成為言論自由的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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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在法律專家中遠非共識觀點，但博爾索納羅及其盟友已經利用這種論點，將法院描繪成不是受法律引導的巴西民主的捍衞者，而是威權的威脅。他長期以來一直主張，他面臨的眾多法律調查，以及他在六月份從該國最高選舉法院獲得的八年政治禁令，構成了一場政治迫害。

埃隆·馬斯克攝影師：亞莉西亞·皮爾多梅尼科/彭博社他的盟友現在正在國外提出論點，試圖支持他們與法院的鬥爭。愛德華多·博爾索納羅在最近接受前福克斯新聞主持人塔克·卡爾森的採訪中辯稱，由於司法機構，巴西不再是一個民主國家。

這使得自稱言論自由絕對主義者的馬斯克成為一個自然的盟友：自接管推特並將其重新品牌為X以來，這位億萬富翁已經更加向右傾斜，經常推廣右翼影響者和政治領袖。2022年5月，他突然前往巴西並會見了博爾索納羅，後者讚揚了他接管該平台的努力。

在與莫雷斯的鬥爭中，他回應了博爾索納羅的説法，利用他的平台稱法官為“巴西的獨裁者”，聲稱他“操縱選舉讓盧拉當選”。X和最高法院均未回覆置評請求。

爭議引發了莫雷斯可能最終禁止X在巴西運營的猜測。在右翼陣營中，這激起了博爾索納羅盟友對莫雷斯和其他法官彈劾的呼聲。

與此同時，法院似乎對這場戲劇毫不在意。

“沒有獨立的司法制度就沒有法律保障，”卡門·露西亞大法官在巴西利亞的週二會議上表示。“沒有民主法治的保障就沒有民主的安全。沒有民主就沒有自由，沒有自由就沒有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