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鎳億萬富翁增持印尼澳大利亞礦業公司 - 彭博社

Eddie Spence, Alfred Cang

2024-04-23

一輛自卸卡車行駛在印度尼西亞中蘇拉威西省莫羅瓦利工業園附近的高架道路上。攝影師：Dimas Ardian/Bloomberg在尋找一些全球領導力。

攝影師：Adek Berry/AFP/Getty Images

一家鮮為人知的澳大利亞公司正在成為中國鎳業巨頭的西方代表。

在不到十年的時間裏，尼克爾工業有限公司已經從一家相對較小的礦商發展成為世界第六大生產商，生產的金屬用於從電池到不鏽鋼等產品。在中國主導的印尼鎳業繁榮中，該公司在該國擁有或持有五家工廠的股份，生產的商品比像必和必拓集團有限公司這樣的知名企業還要多。

該公司成功背後的推手是青山控股集團有限公司，這是世界上最大的鎳和不鏽鋼生產商，也是尼克爾工業的最大股東。這家由億萬富翁向光大擁有的非上市企業集團以速度和成本為澳大利亞公司建造了冶煉廠，使其在競爭對手面前佔據了優勢，但這也可能對該公司未來構成風險。

作為回報，尼克爾工業為青山控股提供了西方投資者的接觸渠道，一種回收其投入印尼的資本的手段，以及進入美國電動汽車市場的潛在後門。

“他們意識到他們必須能夠銷售到其他市場，”CRU集團諮詢公司首席基本金屬分析師安吉拉·杜蘭特説。“他們希望能夠説這不僅僅是中國產品。”

青山公司的官員未回應置評請求。

對於尼克爾工業來説，這種合作是一把雙刃劍。雖然由青山領導的中國公司在印尼主導鎳加工，贏得了以極低成本建設和運營工廠而聞名，但一些西方公司和投資者對於變得依賴它們持謹慎態度。

除了北京和華盛頓之間的地緣政治緊張關係外，許多公司仍然認為印尼，佔全球鎳產量一半以上，是一個投資風險較高的地方。這在一定程度上歸因於外國投資者失去資產控制或因原生商品出口禁令而受到打擊的歷史，這是即將離任的總統佐科·維多多政府的特點。

該公司現在超過了礦業巨頭嘉能可和必和必拓

資料來源：尼克爾工業演示文稿，AME鎳市場報告2023

人們還擔心煤炭的廣泛使用、礦業造成的環境破壞以及致命的工業事故引發了對該行業取巧手段的質疑。

“由於我們與中國合作伙伴在印度尼西亞，所以一直存在懷疑態度，”鎳業公司首席執行官賈斯汀·沃納（Justin Werner）上個月在接受採訪時説。

但沒有青山集團（Tsingshan），鎳業公司就不會以目前的形式存在。這家總部位於悉尼的公司最初在印度尼西亞開始其業務，開採當時位於婆羅洲東部蘇拉威西島上的一處偏遠鎳礦牀，但由於政府在2014年禁止出口原礦以支持國內冶煉工業，被迫停止運營。

當時，青山集團正在離不遠處幾英里的地方啓動其首批印尼鎳冶煉廠，但據一位接近該公司的人士透露，該公司在購買附近礦山的股份時遇到了困難。這家中國巨頭開始購買這家澳大利亞公司的礦石，然後在2018年以2600萬美元購買了其20%的股份。

“那真的是這段關係的起源，”沃納説。“這不是我們的偉大規劃，只是巧合。”

鎳業公司利用這些資金和其他資金購買了青山集團在印尼莫羅瓦利工業園區（IMIP）蘇拉威西島上正在建設的兩條鎳冶煉線的25%股權。這個專門建造的工地是向祥的構想，最終將成為印尼鎳礦業繁榮的象徵 —— 好的和壞的。

印尼莫羅瓦利工業園區。攝影師：迪馬斯·阿迪安/彭博社閲讀：賭注打破鎳市場的大亨成為億萬富翁

在中國商品圈被稱為“大亨”因其高風險承受能力，向翔因在鎳價大空頭押注中被迫平倉而在2022年廣為人知。倫敦金屬交易所幾乎因此而聲名鵲起。

但可以説，他最大膽的舉動發生在印度尼西亞。自15年前抵達以來，青山集團已在印尼鎳冶煉行業引領了逾300億美元的中國投資浪潮。這一努力主要集中在像IMIP這樣的巨大工業園區，這些園區幫助印尼出口激增，並建設了生產電池行業渴望的一種鎳形式的高壓酸浸廠。

產量提升引發了去年鎳價暴跌，迫使一些其他國家的礦工考慮永久關閉。但由於規模經濟、廉價勞動力和煤炭，像IMIP這樣的園區內的冶煉廠仍在運轉。

其中包括由青山建設並現在由鎳業主導的四家工廠。據一位熟悉其思路的人士稱，這家企業利用這家澳大利亞公司來使參與工業園區的投資者多樣化，並減少其在那裏的風險集中，同時通過持有該公司23%的股份保持影響力。

“在某種程度上這是一種單方面的關係，但我認為這是他們在印尼運營所必須做的事情，”CRU分析師杜蘭特説。

儘管迄今為止，與中國的合作對鎳業來説是一種福祉，但存在明顯的下行風險。自成立以來，IMIP一直是多起工業事故的發生地。

12月，一家青山集團擁有的鎳加工設施發生火災，造成21人死亡，並促使政府要求中國改善在該國的冶煉業務。該事件仍在調查中。

青山集團的參與也是尼克爾工業進入一個快速增長市場——美國的潛在障礙。拜登政府的通脹削減法案為電動汽車提供慷慨的補貼，前提是它們包含的零部件比例來自中國公司。

關於合資企業的規定仍不明確，尼克爾工業的產品仍可能違反該立法。首席執行官維爾納表示，他希望一家新的高壓酸浸廠明年投產後能改變這一情況，屆時青山將出售部分股份給一家新投資者以滿足通脹削減法案的要求。

建造高壓酸浸廠的工作——由青山負責——才剛剛開始。甚至還沒有通往工地的鋪設道路。但在與這家中國公司合作近十年後，維爾納表示信心十足。

“中國人説要做的一切，他們都做到了，”他説。

印度尼西亞總統當選人普拉博沃·蘇比安託選擇在就任前幾個月訪問中國，引起了整個地區的關注。雅加達長期以來一直試圖在與北京的關係和與美國的密切關係之間取得平衡，因此發出這樣強烈的信息讓許多人措手不及。

然而，這種蓬勃發展的關係表明，這些亞洲經濟巨頭正在找到新的合作方式。中國和印度尼西亞的友誼正在以增加投資機會為基礎加深，但不僅僅如此。印度尼西亞人越來越擔心拜登政府未能制止以色列在加沙的行動。如果美國希望在中國在印度尼西亞長期發展的同時贏得人心，那麼找到一種緩解這些擔憂的方式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