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萬富翁利用財富資助有效利他主義，專注於大學 - 彭博社
Annie Massa, Immanual John Milton
Dustin Moskovitz攝影師：Patricia de Melo Moreira/AFP/Getty Images
Bassim Haidar來源：Bassim HaidarSarah Parker 到達喬治城大學時懷着尋找一個社區的熱情。Parker 在一個福音基督教家庭長大，她説離開教會後，世界感覺有點“沒有靈魂” — 所以當她在校園上看到一個宣傳稱為有效利他主義的意識形態的標誌時，這似乎正是她所缺少的。
但是不久之後，Parker 參與了喬治城大學的 EA 俱樂部，她發現了一些她認為並不完全符合運動高效給予理念的事情：它似乎在花費相當大的資金吸引大學生。根據營銷材料，像那些招募她的本科生一樣可以賺取高達每年 80,000 美元的按比例工資來領導 EA 學生團體，這是一個值得注意的數目，考慮到校園俱樂部通常由志願者運營。
“事情開始變得奇怪，”28 歲的 Parker 説，她在美國軍隊服役後入學。她開始質疑這個運動的慷慨，包括一個EA 團體在 2022 年購買了 Wytham Abbey，一個價值 14.9 百萬英鎊（1900 萬美元）的 27,000 平方英尺的英國莊園。一些學生獲得資金參加波士頓和倫敦的活動。
“你不需要花這麼多錢，”她回憶道。
用於支付學生組織者工資的部分資金，以及其他支出，包括週末撤退和牛津莊園（現在重新上市）的資金，都可以追溯到一位億萬富翁捐助者的資金來源：達斯汀·莫斯科維茨。
40歲的莫斯科維茨是Facebook（現在Meta Platforms Inc.）的聯合創始人，這是他236億美元財富的主要來源。他和38歲的妻子卡里·圖納是開放慈善的主要資助者，這是一個擁抱EA原則的資助組織，於2022年至2024年間向其大學組織者獎學金成員撥款約590萬美元。在此期間，大學EA團體的數量從約150個增加到約250個。
儘管開放慈善向其他事業提供更多支持 —— 例如，去年建議撥款超過6100萬美元用於瘧疾預防 —— 但其在招募方面的支出表明，一個致力於為最多人做最大善事的運動已經決定吸引新信徒是其時間和資源的重要用途，據參與EA的人士稱。
莫斯科維茨沒有回應採訪請求。
這些捐款幫助建立了一個廣泛的影響網絡，通過獎學金、工作機會、靠近著名學校的共享工作空間和校園智庫吸引學生加入EA。自從另一位主要資助者、前FTX首席執行官山姆·班克曼-弗裏德被判詐騙罪並被判25年監禁以來，莫斯科維茨的資金對該運動變得更加關鍵。
但一些大學生擔心在年輕新成員之間進行“社區建設”上的所有支出是浪費的。開放慈善表示，其目標是“儘可能多地幫助他人”，重點放在全球健康和防範未來威脅，比如流氓人工智能和新的大流行病。
超過半打大學生和最近畢業生參與了EA團體，其中大多數人因擔心受到報復而匿名向彭博新聞透露，描述了一個自由資金流動、責任追究最小化的文化，重點放在選擇性大學上。其他人在公共論壇上發帖表達了他們的疑慮，或選擇離開這個運動。其中一些學生將EA團體的價值觀描述為顛倒——專注於吸引新成員，而忽視解決氣候變化等問題。
“存在這些持續的問題：即使它專注於做好事的最有效方式，這個運動本身是否是做好事的最有效方式？”印第安納大學印第安納波利斯分校的慈善研究教授邁克爾·穆迪説。
開放慈善發言人邁克·萊文指出，全日制學生組織者由於通常是兼職工作，不太可能獲得全額廣告金額為45,000至80,000美元的收入。他説，迄今為止，全日制學生在為期12個月的時間內獲得的最高津貼是29,700美元。從2022年至2024年，全日制學生在17所被有效利他中心認定為“重點大學團體”的學校組織俱樂部，每學期的中位數支付為5,118美元。（這個數字不包括校友組織者或休學一年的學生。）
萊文斯補充説，組織可以在下一個學年之前對付款系統進行更改。
“我們擔心這會讓財力較少的組織者感到困難，”他説。“多年來，我們看到了強有力的證據，通過建立這些網絡，EA大學團體在學生的職業生涯中產生了實質性的影響。”
異常值
哥倫比亞大學EA團體的前任主席戴夫·班納吉在去年的一篇博客文章中描述了自己對於領導大學俱樂部而獲得報酬感到矛盾的心情。在這篇文章中，班納吉解釋了他為什麼決定退出這個運動。班納吉寫道，這筆錢讓他覺得自己與其他俱樂部領導者不同。
“領導大學俱樂部拿錢是奇怪的，”班納吉寫道。“其他大學生都是自願管理他們的俱樂部。如果我的校園報紙發現我拿這麼多錢，我相信EA會很快發表一篇批評文章。”
班納吉拒絕在博文之外發表評論。
至少有一家學生報紙對Open Philanthropy在校園上的支出進行了審視。哈佛大學的一個團體利用Open Philanthropy的資金在2022年的一個週末前往埃塞克斯伍茲，這是一個位於馬薩諸塞州農村的度假勝地，每晚收費高達5250美元，根據去年哈佛深紅報的調查，標題為“有效利他主義出了什麼問題？”的報道。該報告稱，組織者在旅行後發送了一個反饋表格，詢問：“這次度假的花費讓你感到多麼不舒服？”
其他學生描述了贈款金錢分散了EA原本應該代表的更高使命。
傑里米·克羅克(Jeremy Crocker)在東正教猶太教長大，十幾歲時基本上拋棄了宗教。幾年後，當他在紐約大學的EA俱樂部遇到時，他作為大二學生加入併成為俱樂部主席 —— 他説，這是一次他仍然為之自豪的經歷。
但畢業後，他與那些似乎更專注於人際關係、職業前景和個人利益而不是形成道德和奉獻框架的更廣泛社區成員保持距離。
“現在有很多人進入EA，他們受到周圍所有現金的驅使，”克羅克在去年的一次採訪中説。
山姆·班克曼-弗裏德於2023年7月26日離開法庭。攝影師：維克多·J·布魯/彭博社另外，一位前喬治敦EA團體成員表示，在EA附屬慈善機構Giving What We Can工作每小時輕鬆賺取30美元看起來很不錯，直到FTX崩盤發生。當這位學生（匿名）收到一封郵件説他們應該保留與FTX破產有關的文件時，突然間他們似乎陷入了一個他們並不真正理解的運動。
傑西卡·麥克卡迪(Jessica McCurdy)，有效利他中心的團體主管，該中心主辦會議和項目，表示該運動鼓勵學生超越受過高等教育的傳統職業軌道。
“許多學生希望產生積極的影響，並認為EA的理念很有吸引力，”曾在耶魯大學擔任組織者的麥克卡迪説。她補充説她“非常感激我的EA團體的存在，因為它幫助我獲得資源和激勵，讓我能夠超越默認的道路思考。”
Facebook創始人
莫斯科維茨自己的大學經歷始於他與馬克·扎克伯格共享的哈佛宿舍，在那裏他們與愛德華多·薩維林、克里斯·休斯和安德魯·麥科勒姆一起創立了Facebook。他一直留在這家社交媒體巨頭直到2008年，當時他離開並共同創立了任務管理軟件公司Asana Inc。
根據彭博億萬富翁指數，莫斯科維茨財富中超過150億美元，約佔其財富的三分之二來自他在Meta的股份。他和Tuna於2011年創立了Good Ventures，這是開放慈善的前身。他們還簽署了捐贈誓言，這是一些超級富豪承諾捐出他們大部分財富的承諾。
莫斯科維茨相對隱居。在去年的一次播客採訪之前，他的團隊發送了一份“達斯汀的用户指南”文件，列出了他不喜歡的事物，包括被錄像，主持人蒂姆·費里斯在錄音期間説。
“我是一個在CEO角色中的內向者，我非常關心管理我的能量，”莫斯科維茨告訴費里斯。
莫斯科維茨解釋了他是如何被EA的“事業不可知論”所吸引的 —— 這是一種對慈善的臨牀方法，忽略了感情和個人偏好。
“這會讓你走向有時看起來非常奇怪的地方，”莫斯科維茨説。“做最有益的事情通常是一些重要的事情，而其他人出於各種原因沒有做的事情。”
社區建設
社交網絡對莫斯科維茨個人財富至關重要，對EA社區的增長也起到了關鍵作用。其追隨者聚集在一系列在線論壇和職位發佈板上，包括Reddit風格的 EA論壇。另一個網站 80000小時，面向尋找從事解決全球問題職業的學生和應屆畢業生。（自2017年以來，開放慈善基金會已經向80000小時推薦了超過2500萬美元的資助。）
該論壇提供了最高影響力工作的列表，將EA社區建設列為年輕人可以追求的前11個 最值得的 職業之一。
“我們意識到這可能看起來是自我推銷的，”該 網站説。“然而，如果我們不推薦我們自己所做的事情，那麼我們就會自相矛盾。我們也不希望 每個人 都從事這個領域，因為那樣我們只會建立一個社區，而不會做任何事情。”
獎學金和賺取收入的機會也隨處可見。2022年3月，給喬治城大學EA俱樂部成員的一封電子郵件突出了各種用於傳播信息的資助項目。鼓勵成員報名參加前往倫敦和波士頓參加會議的旅行，住宿和機票費用將會被支付；申請總額為$20,000的獎金池中最高可達$3,000的現金獎；以及申請另一個$100,000獎金池的獎項，用於撰寫一篇廣泛閲讀的EA博客。
招募和留住大學年齡成員的努力正值更廣泛的EA運動從動盪時期重新整合。在其最新的年度報告中，Open Philanthropy稱2022年以來的幾年為“過山車”，跨越了FTX的崩潰和Meta股價的波動。
Moskovitz財富的起伏會影響到EA事業可獲得的資金。在至少一個受限制的資金期間，Open Philanthropy直接將其現金短缺歸因於2022年Meta股價的下跌，當年股價暴跌了64%。
Moskovitz“在這段時間內繼續逐漸多樣化出Meta，因此他和我們對未來那些特定價格波動的敞口較小（但仍然存在一定程度的風險），”報告稱。
EA最近又遭受了一些打擊：其總部位於牛津大學的研究中心——未來人類研究所宣佈今年早些時候關閉。而這座有500年曆史的牛津莊園別墅——俏皮地被稱為有效利他主義城堡——已經被列出，將導致通脹調整後的損失。
在這種背景下，開放慈善仍然擁有遍佈全球的校園組織者網絡，包括挪威的特羅姆瑟大學 — 自稱是世界上最北端的大學 — 印度德里理工學院等還有數十所學校，從河內到海牙。
慈善教授穆迪表示，這引發了一個棘手的哲學問題：為從事利他事業提供的薪水應該是多少合適？
“我們沒有一個標準來確定支付的過多還是不足，”他説。不過，“達斯汀·莫斯科維茨進行慈善捐贈的方式相當不同尋常，甚至與其他億萬富翁相比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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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還擁有了英國富裕精英越來越渴望的東西：一個退出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