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人希望與俄羅斯和平相處，但只接受他們的條件 - 彭博社
Marc Champion
在對歷史的理解指導下。
攝影師：Krisztian Bocsi/Bloomberg
巴黎的一家電影院正在放映1975年的經典電影。
攝影師：Magali Cohen/AFP
本週有三場主要關注烏克蘭的峯會——在德國、意大利和瑞士舉行——我想問一些知道他們在説什麼的人，是否是時候減少對戰爭的支持，鼓勵烏克蘭與俄羅斯達成最好的協議。對話的結果並不如預期。“忘記烏克蘭吧，”哈佛大學教授謝爾蓋·普洛赫伊説，他是兩位知名歷史學家之一，被尋求以獲得更廣泛的視角。“這不是關於烏克蘭的，這是關於你們的，關於我們的。”我們需要永遠記住這是自1945年以來歐洲乃至世界上最大的戰爭。規模很重要，因為非常大規模的戰爭是決定國家未來幾代人生活方式的轉折點。這場戰爭也不例外。根據普京總統上週五提出的最大化要求，即使是暫時停火和開始和平談判——包括烏克蘭從迄今未能佔領的大片領土和主要城市撤出——這場衝突將繼續一段時間。考慮一下在1648年結束歐洲30年戰爭後出現的威斯特伐利亞國際體系。它在衝突被遺忘後長期統治着國家之間的關係，減少了進一步宗教自由的風險。同樣，二戰產生了一系列機構來管理一個新的世界秩序——至少在被西方盟國征服或解放的地區是如此。在二戰結束後處於蘇聯控制下的地區情況完全不同——更不用説納粹獲勝的假設了。
如何結束戰爭
烏克蘭對和平協議的支持，但條件不同
來源：Rating/Carnegie國際和平基金會
注：2024年3月7-10日在烏克蘭對2000名成年人進行的調查。誤差範圍為±2.2%
耶魯大學的蒂莫西·斯奈德採取了不同的方法，但達到了類似的目標。人們經常將烏克蘭視為一個邊疆或邊境地區（用俄語説，這個國家的名字指向了這個方向），但實際上並非如此。他説：“從歷史上看，它更像是一個支點，對更大系統至關重要。”美國和日本在意大利G-7會議期間與烏克蘭簽署的為期10年的安全協議在一定程度上承認了這種重要性。美國總統喬·拜登稱這項協議——再加上一項初步協議，利用凍結的俄羅斯資產為基輔提供500億美元貸款——證明了克里姆林宮不能只是等待西方對烏克蘭支持的瓦解。這些措施是好的但遲來的步驟，但需要更具體的承諾。斯奈德剛剛在愛沙尼亞的萊納特·梅里安全會議上發表了演講，他想要反駁克里姆林宮某位業餘歷史學家對烏克蘭俄羅斯性質的狹隘主張。他提出的故事比普京的故事複雜得多，而且，坦率地説，更加可信。斯奈德表示，近年來考古學家在現代烏克蘭領土上發現了世界上最古老的城市，比巴比倫還要古老。他説，已知的第一個騎馬的人也來自現在的烏克蘭，憑藉這種巨大的技術優勢深入歐洲，帶來了自那時起一直主導歐洲大陸的印歐語系家族。
彭博觀點香港和新加坡並不相同共和黨人是發明家，民主黨人是創新者米非司酮裁決傳遞了有關墮胎政治的信息一項歷史性協議讓南非走上了一條新道路雅典崛起是建立在從克里米亞刻赤海峽的一處希臘-斯基泰人定居點運回的穀物的基礎上的。哥特人在公元前二至三世紀定居於烏克蘭，後來被匈人驅逐到西方，然後他們後來推翻了羅馬帝國。維京人隨後出現，他們的遷徙路線從格陵蘭到黑海各地。他們在今天的基輔的第聶伯河上建立了一個叫做羅斯的王國，這個王國構成了普京對俄羅斯的起源故事，回顧性地給羅斯早期的維京王子們取了斯拉夫化的名字。莫斯科和雅典一樣，需要烏克蘭黑土地的農產品來維持其帝國，為了控制這片領土，他們在幾個世紀內進行了多次戰爭。納粹德國入侵當時的蘇聯部分原因也是為了同樣的原因。因此，如果有人説世界秩序的形成將取決於烏克蘭發生的事情，不要將其視為誇大其詞。“控制第聶伯河至黑海的人很重要；控制黑土地的人很重要；控制刻赤海峽的人也很重要，”斯奈德説。這一切對本週峯會上討論的重建、資金和和平意味着什麼？一切，只要西方和烏克蘭人瞭解利害關係，並願意為取得勝利而付出必要的代價。只是空談將會造成無謂的生命損失和破壞。至少在烏克蘭方面，這一點似乎是被理解的。與基輔Horizon Capital投資基金的高級合夥人瓦西萊·託凡交談，該基金管理着價值16億美元的資產，主要投資於烏克蘭。他和他的商業夥伴們冒着在戰爭持續下損失一大筆財富的風險，然而託凡更擔心的是一項過早的和平協議，這將使烏克蘭在長期內無法吸引投資，並且無法追求歐洲的未來。它將永遠受到俄羅斯的威脅和破壞。
俄羅斯的動機
烏克蘭人稱莫斯科尋求和平談判的目標是什麼
來源：Rating/Carnegie國際和平基金會
注：2024年3月7-10日在烏克蘭對2000名成年人進行的民意調查。誤差範圍+/- 2.2%
託凡對更多外國投資者尚未來到烏克蘭感到沮喪，他不知道即使在戰爭期間，他們在基輔遭受導彈襲擊的概率統計上比在倫敦遭遇交通事故的概率要低。 （很難找到可比較的數據，但每年倫敦約有100起交通死亡事故和數千起嚴重受傷事故，這個數字比大多數人想象的要接近）。像許多烏克蘭人一樣，他也感到幻滅，因為西方許多人不理解這場衝突是一場共同的鬥爭。毫無疑問，烏克蘭有着非常棘手的過去，包括深層次的腐敗問題。但現在許多刻板印象已經過時，一種新的商業模式可能會從戰爭中崛起，使該國成為歐洲的低成本後勤中心。它擁有歐洲最大的軟件工程師人才庫之一，三分之一的歐洲鋰礦儲量，並且再次出口比2022年2月入侵前更多的糧食，約佔全球貿易的10%。也許不是巧合的是，被俄羅斯軍隊佔領的地區也擁有大量的稀土金屬儲量。託凡可能是天生樂觀的。他回憶起在俄羅斯進攻的最黑暗的日子裏準備客户演示文稿，其中包括展示1945年東京被炸燬後僅僅五年就繁榮起來的幻燈片。至少他一半是對的。託凡的客户包括Rozetka，這是亞馬遜公司和英國Argos商店的混合體，俄羅斯軍隊在2022年3月幾乎靠近其位於基輔郊外的主要倉庫幾百米。當託凡正在製作PowerPoint幻燈片時，Rozetka的月收入從40億格里夫納（當時價值1.36億美元）下降到僅2300萬格里夫納（78.2萬美元）。考慮到我們所知道的戰爭影響——失去的領土、失去的發電能力、以600多萬難民和被摧毀的勞動力形式失去的消費者——你可能期望這家零售商仍然處於嚴重虧損狀態。但事實並非如此。Rozetka現在擁有近500家實體店，是戰前數量的兩倍。現在女性佔員工總數的75%，填補了勞動力缺口。收入增加，公司正在擴張到波蘭。“當然，我希望和平生活，但我認為只有一種出路——建設我們的軍事基礎設施，增強我們阻止俄羅斯的能力，並找到對他們威脅的非對稱回應，”Rozetka的創始人兼首席執行官弗拉迪斯拉夫·切喬特金説。“這就像對付罪犯，如果你表現出軟弱，你將不斷受到毆打。”一家名為Aurora Multimarket的一美元店連鎖店講述了類似的故事，嚴重虧損後迅速從戰前817家擴張到現在的1368家。創始人列夫·日德申科表示，去年利潤翻了一番，Aurora剛剛進軍羅馬尼亞。他也希望和平只是“以一種使戰爭儘快結束且永不重新開始的方式。”大多數烏克蘭人在接受民意調查時表示他們同意。烏克蘭陷入了深深的困境。其軍隊處於被動地位，總統沃洛迪米爾·澤連斯基的政府失去了一些光芒。但在決定是否繼續支持這個不幸國家與俄羅斯的生存之戰是否有意義時，我更傾向於聽取那些真正瞭解其歷史或自己的企業和家庭處於危險中的人的意見。他們的答案一如既往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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