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ceX性騷擾訴訟聚焦埃隆·馬斯克的“取消文化”品牌 - 彭博社
Josh Eidelson, Loren Grush
插圖:Saratta Chuengsatiansup為彭博商業週刊
美國總統喬·拜登在威斯康星州麥迪遜市。攝影師:斯科特·奧爾森/蓋蒂圖片社
在SpaceX,性騷擾早已成為一個笑話。幾年前,在公司的假日派對上,員工們被安排觀看了一部10分鐘的惡搞視頻,這是那種讓你的老闆尷尬地試圖講幾個笑話的練習。信不信由你,這個特別的視頻有它的時刻。那些生命依賴於SpaceX火箭的宇航員可能不會對關於公司工程師年輕或愚蠢的笑話感到高興——在視頻中,一些小孩子出現來給員工上課,員工們被描繪為試圖用錘子敲擊一切工程問題的人——但有些部分確實很幽默。
視頻中最尖酸的部分出現在幾分鐘後,一個旁白責備一名員工剛剛摸了她同事布賴恩·比耶爾的屁股。“我們有非常嚴格的性騷擾政策,”旁白説道,“你必須做對。” 然後切換到同一名女性在對比耶爾進行性騷擾的場景,他現在是SpaceX的人力資源副總裁。當他面對着辦公室的牆,雙手放在頭上時,她又多次拍打他的屁股,另一名女性幫助她完善她的動作,就像一個高爾夫球手。最終的笑點是一個靜止畫面,顯示她的手在比耶爾的屁股上,並伴隨着一聲叮噹聲和一個綠色的勾號,表示她的騷擾現在得到公司的認可。
曾在SpaceX工作過的人説,視頻中的這部分內容有點太真實了,那個地方確實感覺像一個兄弟會。八名前員工在加利福尼亞州法院提起了一起民權訴訟,指控SpaceX和首席執行官埃隆·馬斯克性騷擾和報復舉報者,違反了州法律。這起訴訟聲稱,公司的男性員工對女性進行了粗俗的笑話,這些笑話與馬斯克的推特相呼應,公開盯着她們的胸部,不斷地約會她們,並宣稱她們在生物上無法成為工程師。被解僱的員工聲稱,馬斯克和其他高管並沒有懲罰這種不當行為,反而懲罰那些要求改變的人。“我感到被困住了,”原告之一佩奇·荷蘭-蒂倫説,因為她覺得其他太空行業的僱主沒有在做她想做的工作。她記得當時想,“我必須做這個,因為沒有別的事情會像這樣讓我感到滿足。而且,如果我離開了,誰會照顧這些兄弟會的男孩呢?”
荷蘭-蒂倫於六月在明尼蘇達州羅切斯特。攝影師:Jenn Ackerman,彭博商業週刊荷蘭-蒂倫和其他原告稱,兩年前因指出SpaceX表態政策與其文化之間的鴻溝而被解僱。更具體地説,每個人都為一封致管理層的公開信做出了貢獻,質疑公司的“不要混蛋”政策和其他規定是否也適用於馬斯克的行為以及普通員工。一月份,國家勞工關係委員會提出了控訴,指控SpaceX非法解僱了這八名工程師。但到了陣亡將士紀念日,馬斯克讓聯邦政府退縮了。他們的案件被無限期推遲,而SpaceX則對國家勞工關係委員會本身提起了另一起訴訟。
SpaceX 正試圖讓國家勞工關係委員會(NLRB)被裁定違憲。 公司的訴訟 認為,勞工委員會的結構,作為新政的基石,違反了行政權和三權分立的憲法原則,部分原因是它限制了總統解僱其任命人員的權力。它還認為,因為 NLRB 的審判由勞工委員會的法官決定,所以該委員會正在侵犯 SpaceX 的陪審團審判權。這些論點很快被其他公司採納,這些公司正在與 NLRB 對抗,包括亞馬遜、星巴克和 Trader Joe’s。如果聯邦法官支持馬斯克,他們可能會廢除數百起待審案件的裁決,授權下一任總統集體解僱所有 NLRB 的法官,或者癱瘓其運作能力。
“這幾乎是不可想象的,”曾在奧巴馬總統任期下擔任 NLRB 主席的威爾瑪·利布曼説。“但我認為我們都已經學會了,不可想象的事情一直在發生。”
勞工委員會的總顧問詹妮弗·阿布魯佐表示,馬斯克只是試圖通過購買或威脅的方式擺脱麻煩,她並沒有放棄。“不可能是這樣,一個人那麼用力地敲打桌子,有足夠的錢隨便提出挑戰,看看哪個管用,就能阻止一個聯邦機構的運作——不可能,”阿布魯佐説。她停頓了一下,然後補充道:“我的意思是,顯然這就是我們在爭論的事情。”
到目前為止,馬斯克一直處於領先地位。他成功地拖延了政府的案件,很可能拖延了幾年,並且保持了SpaceX的文化不斷成長。他的默認勝利與SpaceX極力保持法律訴訟在友好司法管轄區的決心有很大關係。但馬斯克的公司在一個獨特市場中佔據主導地位,這種力量超過了他2500億美元的淨資產。SpaceX已經讓自己成為美國太空計劃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並且難以脱離,這種現象可能會使其變得過於龐大而無法管理。
2019年,馬斯克在SpaceX總部觀看前NASA主管吉姆·布里登斯廷進行模擬。來源:NASASpaceX沒有回應本故事的詢問,也沒有回應其律師、馬斯克、SpaceX總裁兼首席運營官格温·肖特韋爾或比耶爾德。該公司否認有不當行為,並在其訴訟中辯稱,如果受到NLRB的“非法程序”的約束,將會遭受無法彌補的損害,並且一項支持其的禁令“將有助於維護美國人的憲法權利”。在法律文件中,它還指控被解僱的工人違反了公司政策,分散了同事的注意力,並利用傳票請求騷擾馬斯克。NASA和美國太空部隊拒絕討論SpaceX,稱其正在進行訴訟,但NASA在一份聲明中表示,其致力於為承包商提供安全的工作環境,並且認真對待合規性。
如果,多年以後,SpaceX工人的NLRB審判最終發生,可能仍然會朝着他們的方向發展,迫使馬斯克恢復被解僱的員工,並加強美國僱員抗議工作條件的權利。或者,如果情況走向不同,後果可能會使這些權利倒退近一百年。幾位原告表示,他們很高興他們站出來,並承諾堅持他們的案件,但他們很擔心。“我不希望我試圖做正確的事情最終導致大量的糟糕事情發生,”Holland-Thielen説。“如果最終的結果是勞工保護在此事之後從根本上變得更糟,那麼我永遠不會覺得這不是我的錯,永遠不會。”
美國宇航局依賴SpaceX將宇航員送入軌道併為國際空間站提供補給。SpaceX是五角大樓現在信任的三家公司之一,用於將其最敏感的衞星送入軌道,馬斯克的公司去年發射的衞星比任何其他單一行動者都要多,包括政府。美國宇航局還指望SpaceX的超大型Starship火箭,有朝一日將人類送回月球。
對於馬斯克來説,火星是夢想。也是一種對沖。“公司的總體目標是將生命可持續地延伸到另一個星球,”他在今年春天告訴SpaceX員工,“最好是在第三次世界大戰之前。”這是馬斯克長期以來的固執。2013年在西南偏南大會上他説:“我想死在火星上,”“只是不要撞擊而死。”
2022年在NASA肯尼迪航天中心發射的獵鷹9號火箭。來源:NASA大多數SpaceX員工並沒有在火星上預訂墓地,但許多人被公司承諾使人類成為多行星物種所吸引。霍蘭德-蒂倫在2018年的面試中告訴招聘人員:“我想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然而,隨着時間的推移,她發現很難將SpaceX的宏偉抱負與馬斯克的在線形象調和。員工們別無選擇,只能跟上CEO的推文,因為這經常是他發佈有關公司政策和項目的消息的方式,期間還會嘲笑代詞用法或稱洞穴探險家為“變態傢伙”。他還在推特上充斥着讓初中生都感到尷尬的笑話,比如有一次他提出了一個“新大學:德克薩斯技術與科學學院”(懂了嗎?),在那裏“D也能拿學位”。
霍蘭德-蒂倫和其他前SpaceX員工表示,這種隨意的性別歧視滲透到了工作場所。一些男性員工思考起與他們一起工作的女性在馬斯克虛構學校中是否表現良好。霍蘭德-蒂倫經常是她所在團隊中唯一的女性,她説不尊重的文化表現形式多種多樣。她的想法和解決方案經常被忽視,然後在男性提出後被稱讚為他們自己的。她説:“很多本該由我做出的決定我都被排除在外。” “在項目中被遺忘。在規劃中被遺忘。” 當她向主管提出這些擔憂時,他告訴她她太情緒化了。當她去找另一位經理討論一位同事的性別歧視行為時,她説,老闆開了一個下流笑話。
“如果我離開了,誰會照看兄弟會男孩們呢?”
SpaceX的男性員工在技術會議上經常將工程部件描述為“schlongs”或“choads”,這是前員工湯姆·莫林(Tom Moline)和霍蘭德-蒂倫(Holland-Thielen)的原告之一。獵鷹9號火箭有一個“upskirt”攝像頭。用於模擬太空旅行強烈振動的振動台以色情夜總會命名。莫林説,其中一些源於極端壓力和情感虐待根植於努力工作、玩得盡興的心態。他和其他人説,SpaceX在很大程度上快速消耗二十多歲的員工,因為公司鼓勵每個人效仿馬斯克,他吹噓自己在辦公室睡覺以完成重大項目。老闆們設定了不可能的緊迫截止日期,並公開斥責下屬未能達到這些目標。
為了獲得他需要滿足的特別不切實際的速度所需的資源,莫林回憶起一位經理告訴他應該表現得更像一個自私的孩子。在上級的這種指導下,有些員工最終使用他們的工作郵箱協調“nug and chug”回合,這是一個要求他們狼吞虎嚥大量雞塊的飲酒遊戲。但霍蘭德-蒂倫説,當同事們談笑着大喝特喝然後返回辦公室監督發射時,這並沒有減少恐懼感。
莫林於六月在洛杉磯。攝影師:斯特拉·卡利尼娜,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她、莫林和其他同事希望在馬斯克在喬·羅根的視頻直播中抽大麻後,辦公室能夠成熟起來。此後,NASA對SpaceX遵守聯邦承包商藥物使用法律的審計,馬斯克表示他仍然需要接受隨機藥物檢測。但在疫情期間,似乎很少有改變。2021年12月,前員工阿什利·科薩克發表了一篇文章聲稱公司“充斥着性別歧視”,高層在她報告諸如各種男同事抓她的屁股、從腰部到胸部摸她、凌晨4點給她打電話以及逼迫另一名女性在其他人面前與同事跳舞等騷擾事件後,一再拒絕採取行動。其他前員工和實習生隨後站出來聲稱他們在SpaceX也有類似經歷。根據加利福尼亞州的民權訴訟,一位人力資源總監在科薩克的報道發佈後不久就對此輕描淡寫,説:“我從未被性騷擾過。我可能不夠性感。”
五個月後,商業內幕報道稱SpaceX向一名指控馬斯克對她進行不當性行為的空乘人員支付了25萬美元以了結。馬斯克將此視為笑話,對提及這個故事的人發推文説:“好吧,如果你碰我的小弟弟,你可以得到一匹馬。”
肖特韋爾,SpaceX總裁兼首席運營官,長期被認為是房間裏的成年人,對一些員工來説是最後的希望,包括Holland-Thielen。他們相信她可以讓公司的標準與政策保持一致。但據説,肖特韋爾在全公司範圍內的一封電子郵件中強烈否認了《商業內幕》的報道,並明確表示,從高層到底部不會有任何改變。“任何瞭解埃隆的人都知道,他絕不會進行或容忍這種所謂的不當行為,”肖特韋爾寫道。那時,一些人開始抱怨,並開始集體行動。“就像,好吧,我們作為負責任的工程師、技術人員,或者其他什麼,我們將不得不自己解決這個問題,因為Gwynne不會這樣做,”Moline説。
Holland-Thielen創建了一個名為“IDK I’m Sick of This Shit”的Signal羣聊,並邀請了與她一起喝咖啡或參加科幻俱樂部的同樣感到沮喪的員工。她告訴同事們,她想做的不僅僅是抱怨:“我正在尋找留下的理由。”
Holland-Thielen在與公司共事期間收集的SpaceX任務徽章。攝影師:Jenn Ackerman,彭博商業週刊這將他們帶到了馬斯克。 “埃隆在公共領域的行為經常讓我們分心和尷尬,”信中寫道,附錄中包括了29頁的例子。“我們現在培養的文化是否是我們打算帶到火星及更遠的地方的文化?” 信函敦促SpaceX更好地處理不端行為,追究高管的責任,並“迅速明確地與埃隆的個人品牌劃清界限。”
信函開始傳播的那天,肖特韋爾給荷蘭-蒂倫和幾位同事發送了一封電子郵件,告訴他們要專注於將人類送上火星。(“請停止在員工溝通渠道上氾濫,”她寫道。)當公開信被撤下時,超過400名同事簽署了這封信。
“SpaceX即是埃隆,埃隆即是SpaceX”
自封自己為言論自由的捍衞者的馬斯克,突然間似乎相信了“取消文化”。第二天開始解僱,根據原告的文件,由HR主管比耶爾負責,他在節日視頻中被打屁股和摸胸。原告聲稱,馬斯克親自命令比耶爾解僱信件的作者,並且當比耶爾警告稱,如果HR不先進行某種調查,這樣做看起來會很糟糕時,馬斯克回答説,“我不在乎——解僱他們。”
根據原告的説法,肖特韋爾通過比耶爾的筆記本電腦遠程參與瞭解僱過程,屏幕背對着他們。第一個被解僱的是莫林,當一位經理把他拉進有磨砂玻璃窗的會議室時,他知道自己惹上麻煩了。肖特韋爾通過視頻訓斥他“分散了公司的注意力”,比耶爾將他帶出去。莫林被解僱得如此之快,以至於比耶爾不得不在他開車回家的路上打電話給他,要求他回來拿最後一份工資支票。同一天下午,肖特韋爾通過視頻參與了荷蘭-蒂倫的解僱。當晚在一封全員郵件中,主題是“請專注於SpaceX的使命”,肖特韋爾譴責了她所稱的公開信的過度激進主義,並表示公司“解僱了一些涉及其中的員工。”
本週晚些時候,原告稱,SpaceX副總裁喬恩·愛德華茲召集了約20名員工討論這封信,他稱之為“極端主義者”。當一名員工指出公司一個婦女團體的領導人也被解僱時,愛德華茲表示她在公開信中的角色使婦女退步了。會議室裏的少數幾名女性之一提到了馬斯克在Twitter上發佈的內容,並問SpaceX是否認為婦女的價值取決於她們的身體。愛德華茲沒有給出肯定或否定的答覆,但他在會議中明確了一個觀點:“SpaceX就是埃隆,埃隆就是SpaceX。”幾個月後,SpaceX也解僱了提出這個問題的女性。
與SpaceX一樣,國家勞工關係委員會(NLRB)有一個宏偉的使命:通過確保工人有權組成工會或以其他方式團結起來互助或保護,來促進工業和平。與SpaceX不同,NLRB的年度預算最高為2.99億美元。它也沒有權力追究高管的不當行為或要求公司支付懲罰性賠償。但這個由五人組成的委員會可以命令公司改變政策,並恢復被解僱的活動人士,這是一些人不惜一切代價反對的事情。例如:NLRB在指控馬斯克的汽車製造商特斯拉非法解僱親工會活動人士理查德·奧爾蒂茲的投訴七年後,儘管他贏得了一名NLRB法官和一組聯邦上訴法官的有利裁決,但該公司仍設法讓奧爾蒂茲處於不確定狀態。特斯拉説服了一組更大的聯邦法官審議此案,目前仍在等待中。
SpaceX的法律團隊與NLRB進行鬥爭,其中有兩名前NLRB成員。據熟悉他的車輛的人透露,其中一位名叫哈里·約翰遜(Harry Johnson)擁有一輛他稱之為“卡斯維達”的黑色特斯拉。約翰遜和他的合夥律師採取了一種“腰帶、吊帶和火焰噴射器”的方法。除了關於權力分立和陪審團審判權的論點外,他們還主張NLRB的投訴干擾了航空法,削弱了航空監管機構的權威,並試圖壓制SpaceX的言論自由。在其文件中,SpaceX還反覆引用自己作為一家領先的政府承包商的角色,並強調任何勞工委員會的審判“會分散其重要任務,包括髮射對美國國防和情報機構至關重要的衞星以及將NASA宇航員送往太空。”
為了驗證其理論,該公司已將案件提交給了位於新奧爾良的保守第五巡迴法院所屬的德克薩斯州聯邦地方法院。第五巡迴法院已經開始成為馬斯克的一種法律安全空間。它推翻了一項NLRB的決定,要求特斯拉允許其工廠內穿工會T恤,並正在考慮祝福奧爾蒂斯(Ortiz)的解僱,並推翻一項勞工委員會的裁決,稱馬斯克利用Twitter非法威脅特斯拉員工。
在SpaceX反對NLRB訴訟的早期階段,奧巴馬任命的地方法官似乎可能打破第五巡迴法院的保護泡泡。這位法官同意將案件轉移到加利福尼亞,理由是“涉及加利福尼亞公司及其加利福尼亞僱員在加利福尼亞的行為的加利福尼亞行政程序。”但在經過幾輪SpaceX進一步的法律糾紛後,由大多數由共和黨總統任命的第五巡迴法院法官組成的小組授予了該公司一項禁令,停止了NLRB的審判。
“如果你是一家想要努力抗爭的公司,第五巡迴法院基本上在説,‘請進來,我們很樂意幫助你’,”來自傑弗裏·赫希,北卡羅來納大學教堂山分校的法學教授,也是一名前國家勞工關係委員會的律師。 “在延遲事情和攪亂工作的過程是目標的一部分的情況下,這種情況已經發生。”
仍然希望將SpaceX的憲法挑戰移出第五巡迴法院,國家勞工關係委員會本身建議將其針對該公司的案件暫停,直到憲法案件解決。 這讓其總法律顧問Abruzzo——她在與亞馬遜公司和星巴克公司等公司作鬥爭中取得重要勝利——陷入了防守。 “僅僅因為你可以做某事並不意味着你應該這樣做,”她談到挑戰她機構合法性的律師們説。“僅僅因為你可以挑戰,因為你非常聰明,你可以想出所有這些小事情,你真的應該嗎?”
當然,通過足夠的法律挑戰和上訴,所有道路最終都通向美國最高法院。“我並不過分擔心,因為這些挑戰早已被拒絕,”Abruzzo説。 她正確地指出,SpaceX憲法性論點的法律理論可以追溯到上世紀30年代,當時最高法院以5比4的票數支持了國家勞工關係委員會。“唯一改變的是最高法院的成員資格,”來自凱瑟琳·菲斯克,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法學教授説。 菲斯克是許多專家中的一員,他們對這起訴訟的價值持輕蔑態度,但不排除在當前法院取得成功的可能性。 最高法院在其他案件中對類似論點表現出開放態度,在2020年裁定,讓消費者金融保護局局長免於總統解僱是違憲的。
如果法官支持SpaceX及其同行,他們對於要顛覆多少美國勞資關係有多種選擇。法官可以讓所有NLRB任命人員成為“任意解僱”員工,就像大多數美國人一樣—可以無故解僱。他們還可以強制將所有機構正在處理的案件倒帶到任何法官介入之前,這意味着工人的索賠將不得不重新考慮,也許由特朗普第二個任期選擇的一批新任命的法官來審理。不太可能的是,他們也可以廢除羅斯福的勞工法,並讓國會決定是否用其他東西取代它。
人力資源政策協會的高級顧問羅傑·金表示,使勞工委員會失去能力可能會鼓勵公司和員工採取違法行為和激進策略。該協會的董事會成員包括美國運通、英特爾、麥當勞、UPS和沃爾瑪的高管。金説:“我們最不希望的是這個國家發生勞資關係動盪,以及勞工問題如何被裁決的混亂。”金是一位長期擔任管理方律師的人,曾在特朗普政府時期被考慮接替阿布齊奧的工作。
不過,金表示,如今任何為公司辯護的律師的負責任之舉至少是考慮攻擊NLRB的合憲性。他説,事情的發展方式是,“僱主不這樣做可能會成為過失行為。”
六月份,最高法院支持星巴克在一起案件中,使勞工委員會更難恢復被解僱的活動人士的地位,而他們的案件正在進行中。它還裁定,面臨證券交易委員會執行行動的投資公司有權要求陪審團審判。未來幾個月內,第五巡迴法院預計將決定NLRB對SpaceX的案件是否應該在SpaceX對NLRB的案件進行中保持凍結。
加利福尼亞州僱員的民權案件更有可能繼續前進。 “我們需要追求我們能夠的一切途徑,” Moline 説。 他仍然希望能夠重返SpaceX工作,部分原因是為了傳達發表意見是可以的信息。 與此同時,他正在NASA的噴氣推進實驗室工作。 另一位原告Deborah Lawrence去了德國的一家航天公司工作,但她表示她會準備好前往美國。“我會堅持到底,”她説。“十五年後,我會飛回美利堅合眾國,為自己在法庭上辯護。”
同樣在六月,《華爾街日報》報道稱,馬斯克對一系列女性在SpaceX提出性騷擾,並與一名前實習生髮生性關係。 儘管馬斯克沒有就這個故事發表評論,但 Shotwell 被引用指責*《華爾街日報》報道“不實、誤導性和修正主義歷史”,並表示,“埃隆是我認識的最好的人之一。” 報告還包括指控稱 Shotwell 對一名她指控與丈夫有染的下屬進行了報復。 今年早些時候,一名SpaceX員工起訴了公司,聲稱她被迫與主管發生性關係,並在報告騷擾後受到報復。 在文件中,SpaceX表示她的指控是虛假的,聲稱她“愛上了”主管,並辯稱她簽署的仲裁協議應該足以阻止此案進入審判。*
“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正在做同樣的心理操練,以證明他們繼續與這家公司合作是合理的”
在SpaceX內部,事情一直很安靜,員工擔心引起馬斯克的注意可能會導致他們也被取消。“我以前不是那種會給吉温寫信抱怨埃隆的人,現在也不是”,一位不願透露姓名以避免被解僱的現任員工説。“如果你是那種人,我敢打賭這會嚇到你。”其他現任員工表示,他們大多已經停止在工作中討論馬斯克的古怪行為。他們説,總的來説,人們只是低頭工作,而且在許多情況下,只閲讀他的帖子的最基本內容。在Journal的報道中,一位現任員工説:“我們知道情況不太好,但我們無能為力,我們寧願專注於工作。”
對於Abruzzo來説,SpaceX的問題遠不止八名被解僱的員工會發生的事情。“從我的角度來看,更大的擔憂是對工作場所其他員工的恐嚇效應,”她説。她表示,馬斯克已經表明,他寧願花錢與監管機構對抗,也不願傾聽公司員工的擔憂。“也許答案是,如果可以的話,不要為那些公司工作。”
原告們表示,他們仍然希望美國航天官員將更嚴格地審查他們的承包商。“他們在這裏有很大的權力,”Moline説。“他們應該更積極地確保他們與之簽約的人沒有違反聯邦法律的行為。”到目前為止,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似乎並沒有感受到太大的壓力。比爾·尼爾森局長表示,他仍然對SpaceX有信心,因為肖特韋爾和馬斯克在那裏。“事實上,他做出的最重要的決定之一是選擇了一位名叫吉温·肖特韋爾的總裁,”尼爾森在五月告訴NPR。“她管理着SpaceX。她非常出色。所以我沒有任何擔憂。”
在NASA內部,拒絕讓尼爾森就本文發表評論,員工們也保持沉默。一名員工表示,馬斯克的行為很少被提及。SpaceX仍然是該機構許多重要項目的首選合作伙伴,尤其是阿耳忒彌斯登月計劃,備選方案很少。考慮通貨膨脹因素,自太空競賽以來幾十年來,該機構的預算基本保持不變,而SpaceX已幫助美國太空計劃的雄心超越了其資金。霍蘭德-蒂倫説:“在更大的範圍內,NASA似乎正在做同樣的心理努力來證明仍然與這家公司合作是正確的,就像我曾經做過的那樣。”她説她為自己所做的立場感到自豪(“我會再做100次”),並且,像其他原告一樣,希望這將鼓勵其他員工在SpaceX和其他地方站出來。她也感到疲倦。“這有點令人筋疲力盡,而且在很多方面並不是我想要的戰鬥。我真的只是想在工作中不受騷擾。”
SpaceX必須發生很多變化,她才會考慮返回那裏。她搬到了北卡羅來納州,在初創公司Muon Space工作,為氣候研究開發衞星技術。Muon的員工描述其使命為“讓我們修復地球,這樣我們就不必去火星了。”但霍蘭德-蒂倫説,為了將衞星送入軌道,他們發現幾乎沒有選擇,只能使用SpaceX。“這是我工作中最討厭的部分,”她説。“重新制定規則,沒有問責制似乎是埃隆的風格,但我很生氣,因為這實際上起作用了。”
喬·拜登總統在彭博新聞/晨間諮詢追蹤的民意調查中取得了迄今為止最好的表現,儘管選民對他的辯論表現給予了嚴厲的評價,他的黨內也出現了恐慌。
共和黨人唐納德·特朗普在關鍵的必須贏得11月選舉的州中,僅以2個百分點的優勢領先民主黨人拜登,比分為47%比45%。這是自去年10月調查開始以來的最小差距。拜登現在在密歇根州和威斯康星州領先特朗普。他在亞利桑那州、喬治亞州、內華達州和北卡羅來納州的民意調查中處於統計誤差範圍內,在關鍵的賓夕法尼亞州落後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