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潮一代成為氣候行動的新前線 - 彭博社

許多年長的氣候活動家因參與抗議而被逮捕。

照片插圖由彭博社提供。照片來源：絕緣英國，肯·施萊斯/第三行動，馬克·凱里森/蓋蒂圖片社，雨果·斯温寧。

當凱西·福爾克森走進她在內華達州雷諾的銀行時，她準備取消她的信用卡。福爾克森帶着一封表達她擔憂的信，向經理解釋她想要斷絕關係的原因：該銀行對化石燃料的投資。

“經理非常緊張且對抗，我是一個客户。我感到震驚，”福爾克森説——儘管她也感到相當興奮。“這顯然讓他非常不舒服，顯然傳達了一個聲明。”

福爾克森並不是一個正義感十足的19歲年輕人。她從未向畫作扔湯或把自己粘在高速公路上。這位67歲的女性最近從高等教育的職業生涯中退休，是美國第三行動組織的一員，該組織讓年長者參與氣候行動。

氣候活動家凱西·福爾克森和B·福爾克森是第三行動的成員。攝影師：艾米莉·納赫拉/彭博社自從格雷塔·滕伯格在2018年嶄露頭角以來，氣候抗議被視為主要是年輕人的追求。年輕人不僅有膽量衝進公共場所與警察對抗，他們也是受制於那些他們沒有參與創造的系統影響最深的羣體。到2050年——全球淨零排放的截止日期和預計温度將達到2攝氏度的時間點——許多嬰兒潮一代將不再在場。千禧一代將進入他們的黃金歲月，而今天的青少年將處於他們的巔峯期。人們常説，下一代將解決今天領導者無法或不願解決的問題。

一個不斷壯大的氣候退休者羣體正在反駁這一敍述。他們在抗議化石燃料擴張方面發揮着重要作用，呼籲同齡人考慮氣候投票，甚至參與最具對抗性的抗議活動。

“沒有已知的方法可以阻止老年人投票，而我們最終擁有了國家大量的資源，[包括]大部分資金，”63歲的比爾·麥基賓説，他是一位長期的環境倡導者，創立了第三行動，並在20多歲時出版了他的第一本書，自然的終結。“如果你想給華盛頓、華爾街或你所在州的首府施加壓力，擁有一些像我這樣髮際線的人並不是世界上最糟糕的計劃。”

一個不斷壯大的氣候退休者羣體在抗議化石燃料擴張方面發揮着顯著作用。照片插圖由彭博社提供。照片：肯·施萊斯/第三行動，雨果·斯温寧。馬克·科爾曼，一位駐紮在英格蘭西北部的英格蘭教會牧師，在60歲之前成功避免了第一次被捕。他是兩個孩子的父親和一個孫子的祖父，在1980年代抗議核導彈；但直到2019年，他加入了由滅絕叛亂主導的氣候街頭抗議活動，科爾曼才最終被關進監獄。他在兩年後因參與絕緣英國抗議活動再次被捕，參與者封堵交通，以在格拉斯哥的COP26氣候會議之前倡導更好的能源效率。

科爾曼發現，退休創造了“思考[氣候變化]的空間”，而年輕家庭不一定擁有這種空間。他的家人支持他的行動主義，儘管這迫使他重新思考他對孩子們傳達的一些教條。其中之一是：不要違法。

“新版説，當法律是錯誤的，或者法律在保護那些做錯事的人時，有時違法是可以的，”他説。

科爾曼的同事蘇·帕菲特在絕緣英國抗議活動中也被逮捕。帕菲特當時79歲——她帶了一個露營椅坐在路上——此後成為英國最著名的氣候抗議者之一。今年早些時候，她打破了倫敦英國圖書館保護大憲章的展示櫃玻璃，面臨刑事損壞的指控。

馬克·科爾曼牧師，在第一次被捕前活到了60歲。攝影師：彭博社/喬爾·戴維斯伯明翰阿斯頓大學的社會學家格雷姆·海斯表示，許多現代氣候運動的年齡差異遠比人們想象的要大，他共同撰寫了關於英國氣候行動主義的人口統計分析。“我們真正感受到的一件事是，作為父母或祖父母的想法，以及這成為他們採取行動的重要動機，”海斯説。

在法庭上，被捕的抗議者談論他們因年齡而有責任採取行動因為他們的年齡。“作為一個因為自滿而導致這一緊急情況的世代的一部分，我應該準備被逮捕，”一位1942年出生的女性説，在研究中引用。

氣候行動主義正在隨着變暖威脅的加劇而發展，但有充分證據表明，老年人——尤其是老年女性——參與了其他直接行動抗議活動。在1980年代，各年齡段的女性在伯克郡的格林漢姆公園建立了一個營地，以抗議核武器。2014年，一羣自稱為“奶奶”的女性在蘭開夏郡領導了反壓裂抗議。在中國，去年大批退休人員領導了針對醫療福利削減的抗議，而老年人長期以來一直參與美國針對醫療補助和醫療保險削減的抗議。

海耶斯説，這一人羣是“超合法的”。“他們是無可指責的，因為你怎麼可能反過來告訴人們，祖母們對未來沒有利益，反而是麻煩製造者呢？這是一個可以圍繞其組織的身份。”

來自B Fulkerson手工製作的標誌，在抗議活動中使用。攝影師：Emily Najera/Bloomberg第三行動對其成員的成熟態度很有趣。一種抗議風格是搖椅反叛，成員們坐在銀行外的搖椅上，施壓銀行撤資於石油和天然氣。該組織並不默認進行身體抗議——他們阻止墨西哥灣液化天然氣出口擴張的努力始於寫信——但在必要時，他們對被逮捕持樂觀態度。（麥基本説他至少被逮捕過十幾次。）

雖然被逮捕可能會讓年輕人的生活和工作變得更加困難，但第三行動的成員們常常討論他們從中失去的東西有多少，78歲的退休教師拉尼·裏特·霍爾説，她在2022年加入了該組織。

“我們談論[如何]我們有時間和財力，”裏特·霍爾説。“我們有一點智慧在我們之下。”

海耶斯説，想要讓其成員被逮捕以羞辱政府的“絕緣英國”似乎積極培養了一個較老的羣體。該組織在教堂大廳舉行招募和組織會議。滅絕叛亂在2019年鼎盛時期的年齡分佈甚至，但海耶斯表示，老年人在被逮捕的人中佔比過高。

氣候活動家比爾·麥基本在紐約氣候週期間。麥基本説他至少被逮捕過十幾次。攝影師：本·斯克拉/Bloomberg退休人員也有自利的理由反對變暖的世界：他們特別容易受到其影響。老年人面臨更大的風險，經歷來自高温的危險健康影響，而大多數過度熱死亡發生在老年人中。

這種脆弱性在四月顯現出來，一羣被稱為KlimaSeniorinnen 在歐洲人權法院贏得了一項里程碑式的勝利。法院裁定瑞士“未能履行其職責”，在一宗強調女性易受高温危險影響的案件中。判決迫使一個重要的讓步：政府未能制定有效氣候政策違反了基本人權。

“傷害越嚴重，法院的介入就越迫切，”我們的兒童信託組織氣候訴訟副主任凱莉·馬修森當時説道。

凱西·福爾克森手持第三行動宣傳冊。攝影師：艾米莉·納赫拉/彭博社在瑞士裁決幾周後，歐洲氣候祖父母組織的抗議者在歐盟選舉前聚集在布魯塞爾的歐洲議會外，齊聲高唱、唱歌並分發傳單。該組織成立於去年，擁有數千名成員，他們迅速指出65歲以上的人口占歐洲總人口的20%以上。

在那個五月的下午，歐洲許多城市的抗議者冒着潮濕的天氣。 從維也納到斯德哥爾摩，他們吹響口哨，齊聲高唱“歡樂頌”和“為氣候歌唱，”這是一首比利時歌曲，旋律取自意大利抵抗運動的國歌“貝拉·恰奧”。傳單中有一張書籤，上面畫着一個投票站和兩個孩子在外面。標題寫道：“奶奶，您能考慮一下我們的孫子孫女嗎？”

歐洲議會外的廣場對抗議者是禁區，68歲的祖父母組織者阿克塞爾·範德維根特説。但警方破例允許該組織拍照。

“你會得到更多的尊重，”範德維根特説。“而且人們對老年人抗議持開放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