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勞動力在喬治亞州的MAGA心臟地帶蓬勃發展 - 彭博社

埃米特里奧·弗雷爾（右）和他的兒子胡安·卡洛斯（中）以及何塞·埃古伊（左）。

攝影師：肯德里克·布林森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地毯對胡安·卡洛斯·弗雷爾來説一直很好。在18歲時，他甚至沒有高中畢業，便在喬治亞州西北部的達爾頓一家工廠擔任叉車操作員，這裏是世界地毯之都。多年來，弗雷爾逐步晉升到各種行政職位，期間完成了高中學業並獲得了計算機科學學士學位。現在43歲的他，領導着工程地板公司的人力資源部門的一個團隊，該公司是這個擁有35,000人口的小鎮上十幾家地毯製造商之一。“我幾乎做了所有事情，”他説。“週五、週六、週日在工廠，整個星期我去上學。”

彭博商業週刊即使是一些高收入的美國人也無法再負擔新車如何結束庇護案件的積壓？將它們移出法庭每個人對奢侈手袋的誤解特朗普的移民政策將使食品通貨膨脹更加嚴重弗雷爾的成功在達爾頓並不獨特——甚至在他的家庭中也是如此。他的父親埃米特里奧在1976年獲得了一份在達爾頓一家地毯工廠駕駛叉車的工作，此前他在美國各地的農場工作了十年。對埃米特里奧來説，工廠的工作是重複而艱苦的——與他之前的工作相比簡直是個解脱。“我從來沒有在採摘辣椒或櫻桃時賺過這麼多錢，”他説。“我開始做12小時的輪班，感覺就像在天堂。”

道爾頓地區生產了世界上大約一半的地板覆蓋物。攝影師：肯德里克·布林森，彭博商業週刊像弗雷爾斯家族這樣的人在道爾頓的戲劇性轉變中發揮了重要作用。二十年前，這座城市——距離亞特蘭大90分鐘車程的75號州際公路——面臨失去其主要產業的風險，因為地毯工廠難以找到工人，並考慮將生產轉移到海外。但儘管一些道爾頓公司遷往中國或墨西哥，最強大的地毯製造商卻收購了較小的競爭對手，並投資於當地生產。隨着時間的推移，來自拉丁美洲的移民成為了勞動力的核心。

如今，拉丁裔人口占道爾頓總人口的超過一半，他們在地毯行業的勞動力中佔據了很大份額。製造商花費了無數的時間和精力來幫助培訓這些員工——許多是第二代公民，出生在美國——他們經常從初級工人晉升到監督職位。與其將本地喬治亞人趕出工廠，送入失業行列，他們反而幫助這個地方繁榮發展。周邊的惠特菲爾德縣去年秋季的失業率為3%（在現在回升到約5%之前），而中位收入從2014年的22,000美元上升到30,700美元。

道爾頓繁榮

喬治亞州惠特菲爾德縣的失業率

來源：美國勞工統計局

在他開始在工廠工作不久後，埃米特里奧·弗雷爾説服了他的三個兄弟從他們位於哈爾帕的家鄉前往喬治亞州，哈爾帕是一個距離墨西哥城一天巴士車程的村莊。他的妻子、四個兒子（包括胡安·卡洛斯）以及數十個表親、姑姑和叔叔都在這個行業找到了工作。如今，大約有200個名為弗雷爾的人居住在該地區，擔任教師、軟件編碼員、工程師、生物學家等多種職業。

達爾頓是MAGA國家，深處眾議員瑪喬麗·泰勒·格林的第14國會選區。該地區的選民在2016年和2020年 overwhelmingly 支持唐納德·特朗普。儘管由於移民的湧入，該地區正在繁榮，但這並沒有減緩格林的反移民言論。“民主黨撕開了邊界，讓數百萬非法移民湧入，推高了住房和醫療保健的成本，同時削減工資和消除就業，”她在今年夏天的共和黨全國大會上發表的激烈演講中説道。

達爾頓深藏於MAGA火品牌瑪喬麗·泰勒·格林的美國眾議院選區內。攝影師：肯德里克·布林森，彭博商業週刊但一些長期居民將達爾頓視為移民可以促進復興的例子，它並沒有帶來美國文化的侵蝕，而是突顯了其多樣性和持久的力量。當地高中多次贏得州足球錦標賽，激發了當地的自豪感。二十多家塔可和捲餅餐廳輕鬆超過了提供漢堡和薯條的餐館，其他民族食品的店鋪也在不斷湧現。

喬治亞州北部城市擁有數十家提供拉丁美食如塔可和捲餅的餐廳。攝影師：Kendrick Brinson 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在城南的一條蜿蜒道路上，優雅的新 達爾頓伊斯蘭中心 歡迎着後來的移民，主要是南亞的商店老闆和高科技製造工程師。“這真是一個多元文化的小鎮，”當地商會前會長羅布·布拉德漢姆説，他現在為一個推廣清潔能源的非營利組織工作。“你必須建立一個管道，將工人引入你的工廠。”

達爾頓的地毯產業可以追溯到19世紀，當時當地女性開始在門廊上製作被子。到1930年代，41號公路獲得了“牀單巷”的綽號，企業家們在路邊展示他們的商品，以吸引前往佛羅里達的早期北方汽車旅客。被子製作的專業知識幫助吸引了紡織廠，這些廠商在二戰後的繁榮中蓬勃發展，編織客廳、公司辦公室、汽車內飾以及幾乎所有其他東西的地毯。

當地女性在19世紀開始在門廊上製作被子，這項專業知識為地毯產業奠定了基礎。這裏是一個地方博物館展覽，展示了達爾頓的紡織傳統歷史。攝影師：Kendrick Brinson 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到1960年代，幾乎一半的全球工廠製造地毯來自喬治亞州西北部，該地區有數百家制造商。根據地毯和地毯協會（Carpet and Rug Institute）這一貿易組織的數據，經過數十年的整合和減員，他們的數量已減少超過90%，儘管他們仍佔全球產量的約一半。

儘管行業不斷增長，自動化卻使工作崗位減少了60%。1990年，達爾頓地區的行業就業人數達到了約50,000的峯值。根據美國人口普查局的數據，工人中絕大多數是本土出生的，只有略超過1,000名移民。如今，當地行業的就業人數約為21,000，其中約四分之一是外籍出生（還有更多是移民的子女）。

新的勞動力

喬治亞州全職地毯行業工人

來源：美國人口普查

移民為地毯行業提供了穩定的低成本工人，保留了藍領工作以及數百個更高級的職位。“移民讓這個行業得以生存，”波士頓大學教授帕特里夏·科爾特斯説。“如果你讓公司存活下來，你就能保住其他工作：監督、研究、管理。”

達爾頓完善的供應鏈、便捷的美國市場接入以及數十年的經驗超越了生產商可能從海外轉移中獲得的任何優勢。但進展並不總是一帆風順。在美國金融危機及隨後的房地產低迷之後，地板覆蓋材料的需求驟降。根據勞工統計局的數據，2009年達爾頓地區的失業率達到了14.3%，是兩年前水平的三倍多。

隨着工廠老闆越來越多地轉向講西班牙語的人來填補職位，本土出生的當地人感到憤怒。2010年，最大的製造商之一莫霍克工業公司同意與聲稱公司僱傭移民以降低他們工資的員工達成1800萬美元的和解。儘管莫霍克沒有承認任何不當行為，但該協議結束了長達六年的訴訟，為約48,000名現任和前任員工提供了賠償。

達爾頓的一家地毯零售商。攝影師：Kendrick Brinson 為彭博商業週刊當業務開始回升時，大約在2015年，行業——越來越依賴移民來填補入門級職位——與當地拉丁裔公民團體密切合作，以確保新來者感到舒適並遵守移民法律。Mohawk邀請達爾頓的拉丁美洲協會在公司大多數新員工入職的工廠運營——這一舉措幫助將第一年員工的流失率減半。在I-75公路上，西班牙語廣告牌展示了拉丁裔工人的形象，讚美工廠提供的機會。製造商通過在拉丁裔雜貨店和出租車中放置一堆傳單來尋找新人才，這些出租車通常由拉丁裔使用（和駕駛）。

行業成功的一個關鍵是其願意對員工進行教育。Ray Morales在另一家大型生產商Shaw Inc.的擠出生產線上開始工作，然後在加入培訓項目的同時轉向機械維修。後來，Shaw為他支付了在附近技術學院學習的費用，而Morales今天為維護人員製作逐步指導視頻。“我仍然會和那些傢伙一起去動工具，”Morales説，他是第二代行業從業者，他的母親和叔叔曾在工廠工作。

對於許多工人來説，培訓開始得更早。今年夏天是地毯公司贊助的夏季項目的第13年，旨在向六年級、七年級和八年級學生介紹製造業。其他舉措則將達爾頓州立學院的教育專業學生帶到工廠進行為期兩週的“外部實習”，希望他們能向工廠提出課程、實地考察和指導未來員工的想法。目標是“展示我們業務中可用的廣泛職業選擇，並幫助學生識別他們的優勢和可選項，”Shaw的勞動力發展主任Brian Cooksey説。

其他行業已經開始在達爾頓紮根。這家漢華解決方案的太陽能電池板工廠創造了數千個就業機會。攝影師：Elijah Nouvelage/Bloomberg去年，達爾頓的商會開始為高中畢業生提供如何找工作的輔導，並向完成課程的任何人保證在地毯或其他當地行業的就業。九名畢業生開始了這個項目，七名——都是拉丁裔——成功簽訂了工作合同。今年這個數字上升到了29。

繁榮的地毯廠及其培訓當地勞動力的努力吸引了其他行業。韓國太陽能電池板製造商漢華解決方案公司在2019年開始投資28億美元用於製造電池板的工廠，為該地區帶來了3800個就業機會。漢華的供應商SolarCycle Inc.，一家回收舊電池板的公司，表示將投資4億美元並創造超過600個就業機會。而德國的Gedia汽車公司於2020年到達，提供了200個就業機會，投資8500萬美元建造汽車零部件工廠。Gedia表示，吸引他們的一個重要因素是：“該地區豐富的人才儲備。”

Emiterio Fraire。攝影師：Kendrick Brinson為Bloomberg Businessweek拍攝Emiterio Fraire的家庭和成千上萬的家庭是這一人才儲備的體現。通過報名參加那些早班的12小時輪班，Fraire知道他能賺到比在田地裏更多的錢，而且身體負擔更小。他覺得自己能夠為自己和孩子提供更好的未來。“我們希望我們的孩子能學習，”他的妻子Elva説。“他們做到了。”接下來閲讀：沃頓教授為更多移民提供經濟論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