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城市正在尋找工人，因為地方政府為特朗普做好準備 - 彭博社

洛杉磯市的職業博覽會於2023年11月2日展示了30多個職位的空缺。

攝影師：弗雷德里克·J·布朗/法新社通過Getty Images

對於美國政府大約200萬人的文職員工來説，現在有很多事情需要擔憂。除了老齡化、人員流失和在一個龐大而複雜的官僚機構中打卡的長期挑戰外，新的總統政府承諾 嚴厲的聯邦裁員。當選總統唐納德·特朗普召集了一個顧問委員會，名為 政府效率部，由億萬富翁商人埃隆·馬斯克和維韋克·拉馬斯瓦米領導，負責削減政府支出，金額高達2萬億美元。

彭博社城市實驗室美國建築師協會首席執行官辭職德克薩斯證券交易所明年將在達拉斯開設臨時總部雲計算税威脅芝加哥的硅谷夢想華盛頓特區商業領袖歡迎特朗普下的返崗政策但在近2000萬為州和地方政府工作的美國人中，也有一些人感到焦慮。正如國家城市聯盟教育和勞動力成功項目主任邁克爾·巴特利特所指出的，NLC成員城市擔心第二個特朗普政府將帶來什麼，因為當選總統對城市地區的 悲觀言論 和 懲罰那些違抗他移民、警務和其他美國生活爭議領域議程的城市 的承諾。

市政和縣政府職位常被視為工作安全和傳統福利（如養老金）的堡壘，但最近這些職位似乎變得不太穩定。根據NLC最新的 城市狀況報告，勞動力發展被認為是美國市長面臨的首要問題之一，而由於疫情期間刺激政策結束所造成的財政懸崖、與新政府之間可能出現的政策和資金斗爭，以及在極端兩極化和對公民機構信心減弱的時代，預算緊張的城市領導者在2025年面臨着嚴峻的招聘形勢。

“由於勞動力的年齡結構和老齡化工人，經濟各個部門的招聘情況都在惡化，”巴特利特説。“地方政府的獨特之處在於，他們對許多相同職業的招聘要求往往高於州或聯邦政府。”

為了促進招聘，城市正在採用多種策略，增加私營部門風格的福利，併發起社交媒體活動，旨在吸引年輕求職者並恢復地方政府職業的吸引力。去年，NLC和拜登政府啓動了 良好工作偉大城市，這是一個分享最佳實踐和旨在改善市政勞動力的城市羣體。

“我們的一部分信息將是，城市是大多數社區中最大的僱主之一，並提供重要服務，”巴特利特説。“坑窪不是一個黨派的問題。”

人員缺口

城市招聘危機由來已久，但在新冠疫情期間達到了新低：根據NLC的數據，從2020年3月到2022年3月，地方政府失去了超過300,000名員工，約佔總勞動力的4.5%。在危機的早期階段，城市交通和衞生部門的工作人員 承受了許多城市的感染衝擊；後來出現了關於 市政疫苗強制接種令 的激烈對抗和一波 勞工行動。

自那時以來，地方政府的勞動力僅部分恢復。根據一項 2024年4月的MissionSquare調查，2023年12月達到了疫情前的招聘水平，約五分之一的地方政府報告稱，過去一年全職員工增長了5%。

但並非所有的缺口都已填補。例如，在紐約市， 2024年中期城市政府的報告卡 發現多個機構因人員短缺、流失和減少的員工人數而受到影響，影響了城市服務，如餐廳檢查、害蟲控制和心理健康響應。最近一份突出市審計長數據的報告發現超過 14,000個空缺。

填補這些職位的需求突顯出，幾十年的相對緊縮迫使城市政府更關注管理成本，而不是積極追求最佳人才，波士頓市的首席人事官亞歷克斯·勞倫斯説——他是全國為數不多的擔任這一職務的人之一。

“從本質上講，我們曾經有一個在成本控制時期非常合理的組織結構，”勞倫斯説，他於2022年被任命。“我們所有的人力資本職能都向我們的首席財務官彙報，這樣做是有道理的，因為人力是我們運營成本的60%的驅動因素，必須負責任地使用。”

一名城市工作人員在明尼阿波利斯修補坑窪。攝影師：布魯斯·比斯平/星報通過蓋蒂圖片社幫助地方政府解決招聘挑戰，使公共部門工作更具吸引力是非營利倡導組織“為美國工作”的使命，該組織於今年早些時候成立。“沒有市長可以以‘我將讓最優秀的公共服務人員來為我工作’的競選平台競選，”該組織的創始人兼執行董事凱特琳·劉易斯説。“但是當你在第一天上任時，如果沒有人在關鍵崗位上，你實際上無法履行任何競選承諾。”

在十一月，該組織推出了一項名為公民匹配的計劃，旨在將即將離職的聯邦工作人員和2024年選舉週期的競選工作人員與地方政府職位聯繫起來。路易斯表示，到目前為止，來自20多個聯邦機構的500多份簡歷已經提交，超過20個城市，包括堪薩斯城、克利夫蘭和費城，已與申請者取得聯繫。該努力最終希望提供搬遷補助，以幫助前聯邦工作人員找到新的城市工作。

總體而言，該組織希望更好、更有能力的地方政府——美國人每天接觸的服務和鄰里——能夠幫助恢復對政府的信任。

“當我們作為公民每天體驗和遇到的服務運轉良好時，我們並不會真正考慮它們，”路易斯説。“當它們運轉不佳時，我們突然意識到，我們需要政府正常運作，以便我們的生活順利進行。”

與人力資源對話

MissionSquare的調查還顯示，超過一半的美國城市正面臨退休潮——以及顯著的機構記憶損失。

“無論是X世代還是Z世代，都需要識別、招募和留住一些額外的大量個體，以彌補即將退休的人才，”MissionSquare高級研究員傑拉爾德·楊説。

這種情況因城市招聘改革和現代化的緩慢進程而加劇。許多城市已經接受了公民科技的更新，但人力資源仍然陷於較舊的流程中。過時的做法減緩了招聘速度並阻礙了人才，許多城市剛開始嘗試社交媒體廣告活動和求職者的數字申請門户。

例如，勞德代爾堡，在冬季期間在紐約和波士頓等城市發佈了城市海灘的廣告牌以招募警察。紐約市審計長布拉德·蘭德辦公室創建了一個勞動力儀表板以跟蹤招聘趨勢，並幫助城市機構在影響服務交付之前填補人員空缺。在聖路易斯，克里齊亞·洛佩茲，彭博哈佛研究員，在市長蒂莎烏拉·瓊斯的辦公室擔任勞動力創新研究員，並花了一年時間將城市的招聘系統從紙筆升級為在線系統，縮短了招聘時間。（彭博哈佛城市領導力倡議由彭博社創始人及大股東邁克爾·彭博的捐款資助。）

巴特利特説：“地方層面在解決公共部門招聘危機方面有些滯後。‘當你改革城市人力資源系統時，並不是説你可以剪綵。’

在波士頓，勞倫斯幫助推動了一項更大的人力資源改革，跨越城市官僚機構，包括簡化職位發佈流程和為急需的救生員和911調度員創建培訓項目。最近，城市擴大了其父母假政策，並改變了不允許員工在工作前六個月享受病假的規定。她説，挑戰與其説與技術有關，不如説與當今工人的激勵對齊有關。十年後才能享受的養老金福利可能對那些期望頻繁換工作的年輕工人吸引力不大。

地方招聘限制通常包括不必要的學位要求、背景調查以及居住要求。一旦員工獲得工作，他們可能會忍受培訓不足、工作負擔沉重、缺乏靈活性和晉升速度緩慢。近三分之一的市政員工表示，他們對職業晉升的速度感到沮喪。

“政府不再壟斷改變現狀，”哈佛肯尼迪政府學院的副教授伊麗莎白·利諾斯告訴NLC。“現在公司以改變現狀為招募信息，政府需要將其信息轉變為‘改變系統’的地方，以吸引更多多樣化的申請者。”

這些挑戰對難以填補的職位產生了過大的影響，例如護理、工程、警務、緊急調度、建築許可和檢查、矯正以及技術工種。這解釋了為什麼私營部門僱主平均需要36天來填補空缺職位，而地方政府則需要130天。

調度、警察和矯正官員的需求最大，最難填補；劉易斯看到城市與新政府在公共安全問題上合作的機會，包括招聘和管理第一響應者。在德克薩斯州的許多小鎮上，財務主管仍然短缺，根據德克薩斯市政聯盟的説法，近三分之二的居民在3000到5000之間的城市缺少這一關鍵角色，該聯盟已經考慮啓動遠程記賬項目，以幫助城市避免審計錯誤。標準普爾甚至因錯過提交截止日期而降低了數十個美國城市的信用評級——這一問題因會計師短缺而加劇。

全球思考，本地行動

美國公共生活中常常腐蝕性的氛圍並沒有幫助銷售宣傳。

“這裏與公共領域禮儀的下降有直接關係，”巴特利特説。“我們做了一項調查，顯示超過70%的當選官員 在過去一年中遭到過騷擾或攻擊。過去，你可能會説，公共部門的薪水沒有那麼高，但福利很好。’ 這已經不再那麼真實了。而且，除此之外，我還會被社區成員罵。”

未來的一個關鍵焦點將是吸引並最終僱用年輕人。目前，30歲以下的勞動力中只有7%在政府工作，儘管他們佔更廣泛勞動力的20%。在俄亥俄州阿克倫，33歲的市長沙馬斯·馬利克將青年外展和招聘作為他政府的重點：他的 共同工作平台承諾現代化城市政府職能、招聘和合同。北卡羅來納州的格林斯伯勒為城市工作人員設立了培訓項目，G-School和GSO Speaks，幫助他們提升技能、獲得學位和學習其他語言。

MissionSquare發現，在現有的35歲及以下的公共部門員工中，薪水是一個大問題——地方和州政府工作人員 的薪水大約比私營部門同類低17.6%——但像有意義的工作和個人滿足感這樣的因素在調查中作為在地方政府工作的理由得到了良好的反饋。巴特利特表示，城市不應迴避依靠公民美德和這些工作所能提供的價值：地方政府的職位對一些最緊迫的國家和全球問題有直接影響，從可持續性和氣候變化到人權和公共健康。

“我常開玩笑説，我可以看到外面世界發生的事情，然後我可以數到五，才會落到我的桌子上，”波士頓的勞倫斯説。“我們能夠產生影響。它有時聽起來可能很枯燥和官僚，但這關乎我們城市的活力，關乎健康和安全，關乎基本的生活質量。當一位領導質疑聯邦勞動力的價值時，地方政府會在這裏説我們在這裏，我們相信政府的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