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沃爾瑪高管格雷格·福蘭試圖拯救新西蘭航空 - 彭博社

格雷格·福蘭攝影師：菲奧娜·古達爾/彭博社曾被譽為全球最偉大的零售商，格雷格·福蘭現在可以合理地聲稱自己是航空業中最勤奮的人。

對於一位在疫情前領導沃爾瑪公司沃爾瑪公司的沉悶美國門店網絡轉型的高管來説，這是一種不太可能的轉變。福蘭對細節的微觀關注——從為害怕細菌的員工重新引入馬桶座套到挑選軟塌的生菜——是他著名領導風格的一部分，這使得沃爾瑪首席執行官道格·麥克米倫稱他為世界上最好的零售商。

如今，63歲的福蘭已經滿頭白髮，距離沃爾瑪門店數千英里，再次深入細節，掌舵新西蘭航空有限公司。即使作為首席執行官，福蘭估計自2020年加入該航空公司以來，他親自為20,000名乘客辦理登機手續。

但他極端的工作倫理無法與停飛的飛機和延遲的飛機交付的無情現實相匹敵。新西蘭航空反而成為了一個可悲的案例，展示了在疫情之後，破裂的供應鏈如何長期困擾航空業。利潤再次暴跌，股票價格比2020年的高點低了70%。

新西蘭航空面臨的挑戰比同行更大，部分原因在於其地理位置。新西蘭人口約520萬，國內市場相對較小，而其孤立性意味着該航空公司大多數海外航線都是超長途航線，使得航空燃料成為一項重大開支。對於鄰國澳大利亞，作為其最受歡迎的國際目的地，澳大利亞航空有限公司及其低成本子公司捷星航空，以及維珍澳大利亞提供了激烈的競爭。

“我們真的沒有機會蓬勃發展，”福蘭在奧克蘭市中心的新西蘭航空總部接受採訪時説道。“我們必須應對一些並不一定在全球範圍內平等分擔的逆風。”

供應鏈中斷和發動機維護延誤使得新西蘭航空在下半年有16%的噴氣機機隊無法投入服務，公司預計情況要到2026年初才會改善。

與此同時，波音公司的787夢想飛機訂單因飛機制造商的生產問題而屢次延誤。原定於2022年交付的八架新787中的第一架，現在預計將在2026年交付給新西蘭航空。在國內，這家航空公司還面臨着一個疲軟的經濟，這對需求造成了壓力。

“他們似乎是許多超出他們控制範圍的因素的受害者，”奧克蘭Jarden Securities Ltd.的分析師格蘭特·洛説。

然而，投資者並沒有給福蘭任何寬容。新西蘭航空的股票徘徊在0.56新西蘭元，遠低於疫情前的2新西蘭元。在鄰國澳大利亞，澳航的股票今年上漲了68%，超過了疫情期間的損失。彭博全球航空公司指數在2024年上漲了26%。該指數的最佳表現者，聯合航空控股公司，上漲了133%。

新西蘭航空的股東沒有感受到福蘭的關愛

航空公司的股票價格未能從疫情中恢復

來源：彭博社

目前，福蘭似乎在進行長期規劃，表現出對他所做改變將會在飛機制造商的供應鏈問題緩解後帶來回報的信心，屆時飛機將以更快的速度從生產線下線。

“當這些逆風減弱時，它們會減弱，組織將會騰飛，”他説。

新西蘭航空商務頭等艙座位。攝影師：菲奧娜·古達爾/彭博社與此同時，他正在嘗試改變他能改變的新西蘭航空，堅信邊際上的強度可以帶來所有的不同。

在沃爾瑪，福蘭每週都會在大賣場的過道中徘徊，檢查綠葉蔬菜的質量或抱怨瑞士餅乾的過多變種。他對細節的關注如此深入，以至於他可以與投資者談論$1.68的女性背心的利潤率——以及它的八種顏色選擇。

“什麼是20%真正能帶來不同的部分？我會在這一方面深入研究，這意味着要走到前線，”他説。

福蘭知道在奧克蘭到新加坡的航班上可能需要多少素食餐。辦公室裏的屏幕顯示客户呼叫等待時間、停飛的飛機數量以及航班是否延誤。每當他飛行時，他都會為客户提供飲料和小吃。

在他成為首席執行官不久後，他在一趟早上6:30從奧克蘭飛往基督城的國內航班上給一位乘客遞了一杯咖啡，並提供了餅乾或玉米片的選擇。這位不以為然的乘客看着福蘭，搖了搖頭。‘“早上六點四十五吃玉米片？”’

後來，福蘭下令對菜單進行改版。

但對細節的關注可能無法保證在福蘭迄今為止最高調的賭注之一上取得成功：航空公司正在等待的波音夢幻客機將擁有世界上首個空中雙層牀。

新西蘭航空的Skynest。攝影師：菲奧娜·古達爾/彭博社Skynest，正如航空公司所稱的六牀艙，將允許經濟艙乘客預訂四小時的牀位。這些飛機將運營超長途航班，前往紐約等目的地。新西蘭航空表示，Skynest是一個遊戲規則改變者，將幫助其在北美大型航空公司中脱穎而出。

但如果牀位空置，它也有可能成為機艙內寶貴空間的昂貴浪費。航空公司表示，每個四小時的預訂時段將花費在新西蘭元400（約230美元）到600之間，並且牀位在經濟艙票價的基礎上，每人每次航班只能預訂一次。從奧克蘭到紐約的單程經濟艙票價約為新西蘭元1,200。

福蘭去年獲得的420萬新西蘭元的薪酬與他在沃爾瑪最佳年份賺取的2000萬美元相去甚遠，儘管降薪似乎並沒有影響他的努力程度。

當他在2020年初離開沃爾瑪時，他錄製了一段視頻，中他懷念地談到想要回到新西蘭，這個他曾離開的國家。他談到要補上錯過的霞多麗酒和在水上釣魚和划船的日子。

相反，他每天仍然在凌晨4點之前起牀進行一些拉伸和樓梯跑步，通常每天有十幾個會議。他計劃在這次採訪後的下一個週末與航空公司的工程師學習修理飛機的基本設施，比如廚房水加熱器。

“從根本上説，我喜歡工作，”他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