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無法與西方的資產扣押相提並論，但它可以造成痛苦 | 路透社

第1項，共4項 人們在俄羅斯莫斯科市中心的紅場上走過，靠近聖巴西爾大教堂和克里姆林宮的斯巴斯卡塔樓，2022年9月21日。路透社/葉夫根尼亞·諾沃任娜/檔案照片

人們在俄羅斯莫斯科市中心的紅場上走過，靠近聖巴西爾大教堂和克里姆林宮的斯巴斯卡塔樓，2022年9月21日。路透社/葉夫根尼亞·諾沃任娜/檔案照片倫敦，5月2日（路透社） - 如果西方領導人沒收俄羅斯的凍結資產，俄羅斯的報復能力已經因外資減少而受到削弱，但官員和經濟學家表示，仍然有辦法進行反擊。

美國希望沒收被凍結的俄羅斯儲備 - 全球約3000億美元 - 並將其交給烏克蘭，而歐盟領導人則傾向於將資產的利潤進行隔離，預計到2027年將總計150億至200億歐元。其中大部分資金是集中持有的，這意味着如果西方決定追索這些資金，它們是可以獲取的。

俄羅斯表示，任何試圖奪取其資本或利益的行為將是“強盜行為”，並警告會帶來災難性後果，儘管它對可能的反應並不明確。

前總統德米特里·梅德韋傑夫在星期六承認俄羅斯沒有足夠的美國國有財產進行對稱報復，必須轉而追求私人投資者的現金——他表示這一步驟將同樣痛苦。路透社採訪了六位經濟學家、律師和專家，他們自2022年2月俄羅斯全面入侵烏克蘭以來，一直在跟蹤雙方被凍結資產的狀態。

他們之間的共識是，最可能的反制措施之一將是沒收目前在特殊“C類”賬户中持有的外國投資者的金融資產和證券，自戰爭開始以來，除非莫斯科授予豁免，否則這些賬户的訪問已被阻止。

俄羅斯並未披露這些賬户中有多少資金，這些賬户由該國的國家結算存管機構持有，該機構已被制裁。俄羅斯官員表示，這一金額可與凍結的3000億美元俄羅斯儲備相媲美。投資公司Aigenis的投資組合經理弗拉基米爾·雅澤夫表示：“對C類賬户中被凍結資產的支付可能會開始被扣押，以支持國家。”

“此外，政府可能會考慮對仍由不友好國家持有的非交易資產採取措施。”這些資產包括税收、贈款和私人捐款。

一位熟悉C類賬户的俄羅斯律師表示，如果非居民拒絕參與資產互換計劃 由國家任命的俄羅斯經紀人運行，唯一剩下的選擇將是沒收或止贖。根據該計劃，西方人將獲得俄羅斯人被封鎖的外國證券持有，而俄羅斯人則獲得西方人被封鎖的俄羅斯證券持有。希望參與的零售投資者必須在5月8日之前提交報價。

克里姆林宮發言人德米特里·佩斯科夫在週末表示，俄羅斯仍有大量西方資金可以成為莫斯科反制措施的目標。他表示，政府還將對資產沒收採取法律挑戰。

“俄羅斯……將不懈地捍衞其利益，”他説。

企業沒收

週六，梅德韋傑夫提議沒收私人個人的俄羅斯資產，作為對美國沒收其儲備的回應，並補充説，這樣的舉動是由於對莫斯科進行的“混合戰爭”而正當化的。

這位前總統對西方持強硬立場，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的親密盟友，並在俄羅斯安全委員會擔任副主席，保持着影響力。

然而，自從西方國家因烏克蘭入侵而實施全面制裁以來，俄羅斯的外國持有量已下降約40%，降至6960億美元，中央銀行數據顯示，這減少了這種威脅的一些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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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一位經濟學家的説法，除了公司股份和實物資產外，俄羅斯還可能針對持有證券的外國投資，該經濟學家因該主題的敏感性要求匿名。

但專家表示，俄羅斯中央銀行發佈的關於外國直接投資的最新數據表明，外國資金中相當大一部分可能來自注冊在國外的俄羅斯公司。

俄羅斯在入侵後停止發佈逐國的詳細數據，但截至2022年1月1日發佈的最後一份數據表明，許多俄羅斯公司註冊的塞浦路斯佔據了俄羅斯所有外國直接投資的近30%。

許多俄羅斯公司也在荷蘭註冊。

布魯金斯學會財政與貨幣政策哈欽斯中心的經濟研究高級研究員吉安·瑪麗亞·米萊西-費雷蒂表示：“俄羅斯的總外國直接投資中確實有一部分是俄羅斯資金。”

俄羅斯國營RIA新聞社在1月報道，西方公司的資產價值2880億美元在俄羅斯面臨被扣押，引用了2022年1月的數據。路透社無法確定RIA的數據來源，但中央銀行的數據顯示，當時衍生品和其他外國投資為2890億美元。

到2023年底，這一數字已降至2150億美元。RIA還表示，塞浦路斯和荷蘭分別佔據了983億美元和501億美元的資產，這暗示了俄羅斯公司擁有的高比例。

中央銀行和財政部未對此數據的請求作出回應。

“資產賤賣”

莫斯科已經迫使在俄羅斯出售資產的外國公司以至少50%的折扣進行交易。它還將其他西方資產置於臨時管理之下，並任命親克里姆林宮的高管。

西方公司已經承認損失總計1070億美元，這是一筆超出實物資產價值的鉅額金額。“俄羅斯已經以低價搶走了西方公司的附屬機構，”Milesi-Ferretti説。但被沒收資產的價值不僅在於建築和機械，還在於附帶的技術、專有知識和人脈，他補充道。

能源集團殼牌、快餐巨頭麥當勞以及汽車製造商大眾和雷諾已經出售了他們在俄羅斯的業務。其他公司包括奧地利銀行Raiffeisen、食品集團雀巢和美國食品飲料巨頭百事可樂仍在繼續經營。莫斯科在歐洲的另一個槓桿是，位於布魯塞爾的存託機構Euroclear持有俄羅斯大部分儲備。

該集團的一些政治家擔心，如果中國等其他國家——俄羅斯的盟友——開始將儲備匯回以防止未來被搶奪，歐元可能會受到不利影響。

還有一種風險是，俄羅斯可能通過法律行動試圖在香港、迪拜等地的證券存託機構中扣押Euroclear的現金。人們擔心這可能會耗盡Euroclear的資本，並需要鉅額救助。

Euroclear的一位發言人拒絕對俄羅斯可能採取的行動發表評論。

“Euroclear當然會考慮所有可能的風險情景，並通過保留與俄羅斯制裁相關的利潤來增強其資本，以應對當前和未來的風險，”發言人補充道。

儘管與西方的關係已經惡化，俄羅斯在2022-23年利用近3000億美元的經常賬户盈餘來積累海外資產——這些資產可能位於所謂的友好司法管轄區，這些地方並不公開反對烏克蘭戰爭，Milesi-Ferretti表示。

自2014年非法吞併克里米亞以來，俄羅斯努力減少與西方金融體系的整合，降低了對外國資金的依賴，但也限制了在任何凍結資產爭鬥中的可能報復，他補充道。

“如果目標是報復，擁有較少的可沒收資產會使你的威脅不那麼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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