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索羅斯1980年代對美國債務的警告在今天迴響 | 路透社

喬治·索羅斯在2012年10月30日於德國柏林的一個小組討論中發言。路透社/托馬斯·彼得倫敦，11月8日（路透社Breakingviews） - “股市繁榮使我們忽視了美國財政狀況的根本惡化。”對沖基金巨頭喬治·索羅斯在1986年底在他的投資經典《金融的鍊金術》中寫道。他對不可持續的公共財政可能帶來的威脅的陰險警告在隨後的十月得到了驚人的體現，當時美國股市經歷了歷史上最快的崩盤。在週二總統選舉前夕，標準普爾500指數的市盈率為25倍——比其長期平均水平高出50%以上——而國會預算辦公室則預測到2027年，美國公共債務將突破二戰後相對於GDP的紀錄。隨着共和黨在國會的全面勝利看起來很可能，即使如此也顯得不足。負責任聯邦預算委員會認為到2035年，候任總統唐納德·特朗普的競選計劃將使美國公共債務增加1560億美元。美國國債收益率急劇上升。索羅斯四十年前的警告再次顯得尤為相關。然而，這次問題不會僅限於山姆大叔，因為不僅僅是美國政府的財務狀況岌岌可危。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估計，今年全球公共債務將突破100萬億美元，或佔全球GDP的93%，並預測到2030年將達到100%。這是樂觀的版本。正如國際貨幣基金組織自己冷靜地觀察到的：“過去的經驗表明，預測往往系統性地低估債務水平。”

政府可以做些什麼來防止1987年破壞性結局的重演？沒有簡單的答案。國際貨幣基金組織財政事務部負責人維託·加斯帕爾稱這種困境為“財政三難”。當今選民的顯性偏好是更高的支出、更低的税收和金融穩定。不幸的是，政治家們始終發現，無法同時提供這三者中的兩個以上。控制債務的傳統方法是緊縮，這意味着犧牲財政三難中的更高公共支出。法國是最新加入這一老派方法的國家。“控制債務的第一種辦法是削減公共支出，”總理米歇爾·巴爾尼爾上週表示。然而，即使他的提議，即通過將通貨膨脹調整推遲半年，削減不到1%的養老金支出，也遭到了強烈反對。在2010年代的慘痛經歷之後，緊縮不再是一個政治上可行的出路。

這就是為什麼英國的新工黨政府轉向了一種替代策略，通過增加公共投資來刺激增長。在財政三難困境方面，財政部長瑞秋·裏夫斯上週的第一份預算旨在結合更高的公共支出和金融穩定，以提高税收為代價，增加400億英鎊。這一新的英國策略也未能令人印象深刻。政府自己的財政監管機構——預算責任辦公室，表示這些措施將“在短期內暫時提升產出，但在五年內基本不改變GDP”，同時推高通貨膨脹和利率。這是滯漲，而不是增長。結果是，OBR預計公共債務在與往年可比的基礎上將持續上升。一條向上和向右的線，顯示收益率從3.9%上升到超過4.6%

最後，還有美國應對財政三難困境的方法：增加公共支出，減税，並希望金融穩定能夠自我解決。撇開過去四年價格水平上漲20%的小問題，這一公式最近運作良好。由於被美國仍然無與倫比的地緣政治和金融霸權所吸引，投資者迄今為止願意忽視該國同樣極高的赤字和債務。

然而，即使那種魔法也不會永遠持續。在某個時刻，美國的債券持有者也會反抗。自從美聯儲在九月中旬降息以來，30年期國債的收益率上升了大約70個基點，清算可能比許多人意識到的更近。

諷刺的是，發達經濟體債務危機的根本原因並不是真正的財政三難困境。今天曆史性的公共借貸水平基本上是由於兩個獨立的災難。第一個是全球金融危機。第二個是新冠疫情。對於七國集團整體而言，債務與GDP的比率從2008年的81%躍升至2010年的112%，然後又從2019年的118%上升至2020年的140%。

這並不是説這些決定性的轉折點是不可避免的命運扭曲。政府債務始終是政策選擇的結果，而不是簡單的不可抗力。冰島允許其銀行倒閉；愛爾蘭則救助了其貸款機構。危機發生十年後，冰島的公共債務比率與2007年持平。而在愛爾蘭，這一比率仍然高出三倍。

英國的新冠封鎖措施既漫長又嚴格。瑞典幾乎沒有關閉。英國在疫情期間將其債務比率增加了20個百分點，導致今天的惡性財政權衡。瑞典在疫情後公共債務比率低於2019年。與其試圖巧妙應對財政三難困境，或許各國政府應該專注於正確應對下一個重大危機。

對於投資者來説，問題是是否值得回憶索羅斯40年前的紅色警報，尤其是在美國牛市如火如荼、剛剛迎來第二春的情況下。財政前景可能很糟糕。債券市場可能處於低迷狀態。然而，在特朗普勝選後，標準普爾500指數創下了新的歷史高點。

這是一個替代的看法。沃倫·巴菲特的伯克希爾·哈撒韋已經連續八個季度在出售股票。這位最偉大的價值投資者已經積累了超過3250億美元的乾粉。如果投資者沒有被歷史上最偉大的貨幣投機者説服，也許他們會聽從奧馬哈的智者。

債務在危機期間上升，但通常在危機之外不會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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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利亞姆·普勞德和奧利弗·塔斯利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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