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埃隆·馬斯克將代理顧問比作ISIS——《華爾街日報》

不起眼的指數基金曾助力埃隆·馬斯克成為世界首富。

如今，隨着投資者擔憂特斯拉 產品線停滯導致股價下跌，他似乎開始擔心被動型股東會間接反噬自己。產品線陷入停滯。

馬斯克過去兩年公開表達的指數基金憂慮集中在兩點：指數基金權力過大，且過度受制於為公司事務投票提供指引的代理諮詢機構。

這些擔憂或許能解釋，為何作為特斯拉最大個人股東的馬斯克堅稱對這家電動車製造商控制力不足。他在最新聲明中表示，代理諮詢機構Glass Lewis和機構股東服務公司(ISS)對自己構成威脅。馬斯克為收購推特(現稱X)在2022年底出售部分特斯拉股票後，其投票權有所削弱。

“我管他們叫ISIS（與極端組織’伊斯蘭國’縮寫相同）。”馬斯克週三如此評價ISS，“很多激進分子滲透進這些組織，對經營決策抱有古怪想法。”

先鋒集團在其官網上表示，其使用代理諮詢服務時秉持審慎原則。圖片來源：Ryan Collerd/華爾街日報特斯拉股價本週累計下跌26%，此前該公司週三公佈的第四季度業績令人失望，馬斯克警告稱，隨着公司致力於推出下一代汽車（可能在2025年底前），公司已進入增長放緩期。

與特斯拉股票過去波動時期不同，馬斯克對公司的掌控力已不如從前（當時他持有超過20%的股份）。如今他直接持股比例為13%。

本月早些時候，馬斯克的表態令投資者意外，他公開宣稱若沒有25%的公司投票控制權，他對將特斯拉打造為人工智能和機器人領域領導者感到"不安"——儘管AI和機器人正是特斯拉股價的重要驅動力。

週三他警告稱，若缺乏這種保障，“可能會被某些隨機的股東諮詢公司投票出局”。

這番警告令公司治理專家困惑，他們認為其要求是為可能提出的非常規薪酬方案鋪路，同時煽動散户投資者情緒以在薪酬提案提交股東前獲取支持。

特斯拉因致力於推動汽車行業減少有害排放而廣受讚譽。圖片來源：Mario Tama/Getty Images“我認為他正試圖讓董事會發行新的限制性股票單位，”愛荷華大學法學教授格雷戈裏·希爾表示，“歸根結底，這只是要求更多資金的一種華麗説辭。”

馬斯克對上市公司運營的最新不滿，隱約延續着他與所謂覺醒意識病毒的持久戰——這是他用來描述進步自由主義思想的説法，認為這些思想過度關注政治正確而忽視基於績效的成就。

“代表實際股東做出的決策正在損害他們的利益！指數/被動基金存在嚴重問題，”馬斯克在2022年春天針對環境、社會和公司治理投資（ESG）的討論發推文稱。儘管馬斯克因引領汽車業減少有害排放獲得多方認可，但近期ESG爭議加劇，尤其在部分圈層中。

數月後他補充道：“像ISS和Glass Lewis這類‘股東服務’公司掌握了過大權力，因為被動/指數基金佔據市場主導，它們將股東投票決策權外包給了這些機構。”

先鋒集團(Vanguard Group)同時使用ISS和Glass Lewis的服務，是特斯拉僅次於馬斯克的第二大股東。其他大股東還包括美國其他許多大型資產管理公司。他們合計持有的投票權超過了馬斯克。

先鋒集團在其網站上表示：“我們在盡職調查和謹慎的基礎上使用代理顧問資源，基金的投票決定是獨立做出的，基於基金的代理投票政策和程序，並符合投資者的長期利益。”

ISS和Glass Lewis均未公開回應馬斯克的指控。兩家公司此前都強烈反駁了它們是激進組織的説法，稱它們的建議是根據客户的政策量身定製的，而客户的觀點是多樣且相互衝突的。

特斯拉在7月上海人工智能大會上展出了人形機器人原型。圖片來源：Ng Han Guan/Associated PressISS首席執行官加里·雷特爾尼(Gary Retelny)在去年的一份聲明中表示，他的公司"一直受到越來越多的黨派攻擊，這些攻擊意在詆譭我們的工作，並將我們污衊為推動ESG議程的’覺醒活動家’和’社會工程師’"。

2020年底特斯拉即將被納入標普500指數之際，馬斯克開始對指數基金的權力表示擔憂，加入了某些學者和金融專家關於最優公司治理以及這些基金是否集中了過多權力的辯論，這些基金改變了個人投資方式。

特斯拉被納入標普500指數（這一廣受關注的寬基市場基準）後，意味着眾多基金必須大量購入特斯拉股票，從而推高了其股價。

在入選後的數週乃至數月內，馬斯克主要與特斯拉股票綁定的淨資產隨之飆升。

儘管馬斯克聲稱指數基金和代理諮詢公司對上市公司影響力過大，但ISS（機構股東服務公司）或Glass Lewis（格拉斯·路易斯）的建議是否如他所言對特斯拉產生同等影響尚不明確。

2016年，ISS支持特斯拉收購SolarCity（馬斯克作為最大股東的瀕危太陽能公司）的計劃，但Glass Lewis以"近乎赤裸的救助計劃"為由反對。最終交易仍達成。

2018年，兩家機構均建議否決其上一份薪酬方案，但方案仍獲通過。

去年，ISS建議股東反對特斯拉董事長羅賓·德霍姆連任，認為公司未有效管控高管（如馬斯克）將股票質押進行個人借貸的風險。德霍姆最終成功連任。

ISS不認同董事會關於允許馬斯克等高管質押持股而非拋售的觀點。董事會認為允許高管保留股份的政策符合普通股東利益。

ISS當時作出的回應如今看來頗具預見性：“若一位已持有公司15%至20%流通股的高管…尚且缺乏為股東利益行事的動力，那麼將其持股增至25%至30%就能實現該目標的説法顯然站不住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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