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特·拜登的中國商業夥伴在彈劾調查中保持沉默——《華爾街日報》

亨特·拜登上個月意外現身眾議院委員會會議。圖片來源：凱文·拉馬克/路透社眾議院共和黨人已傳喚一系列人物，試圖彈劾拜登總統，理由是其家族涉嫌利用其政治影響力牟利。但被傳喚者接連提供了基本屬於無罪證詞的證言，向調查人員表示總統從未參與讓家族成員獲利數百萬美元的海外交易。

然而共和黨證人名單中缺席的，正是那些為拜登家族部分最賺錢海外交易提供資金的中國商業夥伴。這使得立法者無法深入瞭解為何中國等地的富豪會與拜登家族建立密切關係。

週三，當亨特·拜登按計劃接受共和黨領導的眾議院監督與司法委員會嚴厲質詢時，國會對其家族商業往來的審查將升級。這些委員會已就海外商業關係向亨特·拜登的幾位前合夥人發出傳票，包括上週傳喚總統的弟弟詹姆斯·拜登。

總統的弟弟詹姆斯·拜登上週作證。照片：Chip Somodevilla/Getty Images中國一直是主要關注點。但國會傳票權力無法延伸至海外，這導致難以深入瞭解亨特·拜登昔日中國合作伙伴——一家石油公司和一傢俬募股權公司——的商業動機。

中方聲音的缺席，以及烏克蘭、羅馬尼亞等亨特·拜登曾獲利的地區相關方的沉默，暴露出國會調查權限的侷限性。與此同時，他們正遭到民主黨人的嘲諷，稱此項調查毫無價值。

監督委員會女發言人承認傳票權力的侷限性，表示調查重點放在美國境內人士。她指出，許多拜登家族有關聯的人士，包括曾與喬·拜登會面的中共相關人士，有的已被逮捕，有的身在中國，有的下落不明。

本月早些時候，一項針對拜登總統、亨特·拜登和烏克蘭能源公司Burisma的受賄指控被揭穿是編造的，導致彈劾調查受挫。前聯邦調查局線人Alexander Smirnov因此面臨指控。檢方稱，他向FBI對接人員謊稱從Burisma高管處獲悉，在老拜登擔任副總統期間，該公司曾分別向總統父子支付500萬美元。

檢方指稱這些説法純屬"捏造"，動搖了共和黨長期針對拜登家族與Burisma腐敗關聯的指控。

《華爾街日報》報道了亨特·拜登和詹姆斯·拜登如何試圖從中國及其他海外大亨處獲利，隨着喬·拜登政治聲望的上升。在2020年拜登總統當選前啓動、並於12月眾議院授權彈劾調查後加速的國會調查中，共和黨人提供了銀行記錄、往來信件、證詞及其他證據，顯示大量資金流向他的家庭成員。

這些披露並未提供證據表明總統與其家庭成員共同獲利，或他做出了有利於他們的政策決定。

拜登家族及白宮否認有任何不當行為，並指責共和黨人為了政治利益歪曲事實。“看起來眾議院共和黨人唯一能揭露的，就是越來越多的證據洗清了拜登總統多年來他們一直在宣揚的虛假指控，”白宮發言人伊恩·薩姆斯表示。

去年12月在國會大廈外，亨特·拜登表示：“我父親沒有在經濟上參與我的生意，無論是作為執業律師、布里斯馬董事會成員、與中國私營企業家的合作，還是我在國內外的投資。”

2018年，華信能源在上海的辦公室。照片：aly song/路透社根據《華爾街日報》獲得的10頁開場陳述，詹姆斯·拜登在上週的閉門證詞中作證稱，他的兄弟並未參與其商業投資，並表示他一直將職業生活與他們的“親密個人關係”分開。

打招呼

根據證詞記錄，亨特·拜登的同事們在作證時提供了一些新的見解，揭示了他是如何與資金雄厚的中國人一起做生意的，包括與私募股權公司渤海華美（上海）股權投資基金管理有限公司和石油公司中國華信能源有限公司的合作。

例如，不止一位證人提到了拜登的“品牌”。一個接一個的證人堅稱，喬·拜登從未參與其親屬的商業活動，儘管他們回憶了一些例子，顯示他作為副總統和普通公民曾與他們的合作伙伴交換過問候。

亨特·拜登的前合夥人羅布·沃克透露，有一次喬·拜登在卸任後順道參加了一場午餐會，中國石油公司董事長葉簡明也在場，但他堅稱，“亨特確保在任何商業活動和他父親之間始終有一條明確的界限。”

亨特·拜登的前商業夥伴德文·阿徹去年透露，亨特·拜登在幾次與同事會面時將他的父親放在免提電話上，其中一次中國私募股權公司的首席執行官李祥林在場。阿徹説，談話內容只是寒暄。

亨特·拜登的前商業夥伴德文·阿徹去年作證。 圖片來源：J·斯科特·阿普爾懷特/美聯社迄今為止幾乎所有被傳喚作證的均為美國人。

“委員會正在詢問二線人物，”前特朗普政府政策分析師、現運營名為“馬可·波羅”的私人調查公司的加勒特·齊格勒表示，該公司致力於挖掘拜登家族的黑料。齊格勒稱，要還原事件全貌，委員會應嘗試詢問中國合作方及其可能在美國的任何家庭成員。

中國相關調查要求

上週，委員會向司法部索要關於中國華信能源前內部人士何志平的信息。2017年底何志平在紐約被捕，導致這家石油公司走向衰亡——同時讓亨特·拜登獲利100萬美元。2018年3月，華信旗下實體向亨特·拜登的律所奧瓦斯科支付法律費用以協助何志平，後者最終因七項與華信工作相關的賄賂指控被聯邦法院定罪，並於2020年被遣返香港。

何志平未公開談論自身經歷或亨特·拜登的角色，也未回覆郵件提問。華信高管從未公開討論公司與亨特及詹姆斯·拜登的關係，該公司現已不復存在。

詹姆斯·拜登在上週的閉門作證中表示，亨特·拜登曾請求他協助華信項目，他同意部分原因是侄子當時深陷毒癮折磨，並承受離婚與兄長博·拜登因腦癌去世的情感痛苦。

“我同意幫忙，並希望通過留在附近，能為亨特提供指導和額外的情感支持，”詹姆斯·拜登説。

詹姆斯·拜登還回憶道，出於“對亨特福祉的持續關注”，他同意與侄子一同前往香港與何某會面。“我們從香港回來後，”他説，“我得知何先生在進入美國時被捕了。”

共和黨人曾希望採訪的另一位中國聯繫人是CEFC的董公文，他是一位前銀行家，住在長島的一棟豪宅裏，負責該石油公司在美國的資金。作為花旗集團房地產金融領域的資深人士，董公文（又名凱文）也在將拜登家族成員與CEFC聯繫起來的文件上籤了名。

多個實體名稱中包含“Hudson West”字樣，並將董公文位於紐約大頸的法國城堡風格豪宅（配有游泳池和網球場）列為總部。眾議院共和黨人提供的文件顯示，其中一個名為Hudson West III的實體自2017年起從CEFC獲得了近500萬美元，並將大部分資金支付給了亨特·拜登的律師事務所，後者隨後向詹姆斯·拜登支付了款項。

每月支付給律師事務所的款項總計165,000美元，最初亨特獲得100,000美元，詹姆斯·拜登獲得65,000美元。詹姆斯·拜登表示，他曾為這家中國石油公司在路易斯安那州的一個液化天然氣項目進行前期工作，但該項目最終未能實現。在他的證詞中，詹姆斯·拜登表示，當“很明顯我承擔了大部分工作”時，他每月的份額後來有所增加。

儘管共和黨報告中多次提及，董先生從未公開表態。據曾與CEFC及董密切合作的美國公民Mervyn Yan證詞，中國在數年前CEFC瀕臨崩潰時阻止了董出境。

房產記錄顯示，董於2021年以500萬美元售出大頸區住宅。買家證實該交易由董在中國境內遠程協商完成。

Annie Linskey對本文亦有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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