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音大事件一年後，質量仍在持續改進中 - 彭博社

Allyson Versprille, Julie Johnsson

2025-01-03

華盛頓倫頓的波音737製造設施內的生產線上的飛機。攝影師：吉姆·安德森/波音公司。在一次近乎災難性的事故使波音公司進入持續危機狀態的一年後，美國最高航空安全監管機構警告稱，飛機制造商改善其製造質量的努力仍處於早期階段。

“這不是一個為期一年的項目，”即將離任的聯邦航空管理局管理員邁克·惠特克週五在一份聲明中表示。“所需的是波音在安全和質量優於利潤的基礎上進行根本性的文化轉變。”

他的評論表明，波音希望在2024年1月5日機身爆炸事件後解除由FAA實施的生產限制還需要時間。

在阿拉斯加航空公司運營的一架空中737 Max 9發生的怪異事故導致了一年的動盪，監管機構、航空公司客户和工人們都對飛機制造商失去方向表示憤怒。波音被迫籌集新資本，因為財務損失不斷增加，公司更換了高級管理層以尋求重新開始。

波音另外發布了一系列行動，強調其在過去一年中取得的進展，從更好的團隊合作和更密集的培訓到關鍵供應商製造的機身缺陷減少。列出的許多步驟集中在協作和流程改進上，突顯出波音如何試圖改變其工廠的工作流程。

為了確保飛機制造商走在正確的軌道上，FAA每週與波音會面，每月與公司高管舉行狀態審查，並增加了未通知的審計次數，惠特克説。

永久性的改變“將需要波音的持續努力和承諾，以及我們不懈的審查，”惠特克説，並承諾“加強監督將會持續下去。”

然而，FAA的後續行動將取決於他的繼任者。惠特克已宣佈他計劃在1月20日唐納德·特朗普第二次擔任美國總統時辭職。

迫使波音進行全面變革的缺陷並不新鮮。在過去六年中，該公司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機，前方佈滿了災難：兩起致命的墜毀、驚人的安全失誤以及一支公開反叛的員工隊伍。在此過程中，該公司累計損失約320億美元。

波音在過去六年中損失超過300億美元

來源：彭博社

注：彭博社彙編的估計平均值

自波音新任首席執行官凱利·奧特伯格在8月加入公司以來，戲劇性事件並未減弱，作為管理層重組的一部分。

64歲的奧特伯格從退休中復出，掌舵這家飛機制造商。在他短暫的任期內，這位工程老將面臨的挑戰足以讓最久經考驗的企業領導者感到不安：9月的一場癱瘓性罷工和一場需要240億美元注資的現金危機。首席執行官在11月告訴員工，他上任的前幾周感覺就像整整一年。

公司需要減少工作量並提高效率，管理者需要更好地掌握運營，員工需要停止指責，團結一致，如果公司想要在與空客公司的競爭中有一線生機，奧特伯格在他首次全公司範圍的市政廳會議上告訴員工。

“他真的很擅長設想未來，”前任首席執行官洛克威爾·柯林斯公司的克萊·瓊斯説，並幫助磨練了他的管理技能。“我認為波音現在需要的不是這些，因為他們正試圖度過今天。”

邁克爾·惠特克，聯邦航空管理局局長。攝影師：丁申/彭博社公司能否在未來幾個月內展示出足夠的進展，以便監管機構解除每月38架737生產的限制，關係重大。公司仍在生產遠低於FAA設定的限制的飛機，但預計在今年內會有所改變。

尚不清楚惠特克的離職將如何影響對波音的監管，這給美國監管機構何時以及如何允許公司加快生產產生了不確定性，而這些飛機是其收入的主要來源。

彭博情報分析師喬治·費格森和梅麗莎·巴爾扎諾在12月9日的報告中預測，波音可能在2025年將飛機交付量提高45%，達到約500架。由於波音的工廠在1月的爆炸後被減緩以解決質量缺陷，並在年底因罷工停工兩個月，2024年的交付量大幅下降。

波音在週五提出的幾個步驟解決了員工向美國立法者、FAA和國家運輸安全委員會提出的擔憂，該委員會正在調查去年的門塞爆炸事件。

該公司表示，它已在737和787飛機的最終組裝中全面實施了一種新系統，該系統在製造過程中跟蹤和固定零件，以防止丟失或不當使用。舉報者提出了擔憂，關於波音對零件的處理不當或放錯位置，包括他們聲稱可能出現在飛機上的有缺陷零件。波音對此聲明提出了異議。

製造商還表示，通過“增加生產地點的檢查點和實施客户質量批准流程”，它“顯著減少”了來自供應商Spirit AeroSystems Holdings Inc.的737機身缺陷，波音正在收購該公司。

年度飛機交付量

來源：波音，空客

注：彭博情報估計

此外，該公司正在對波音工人拆除已安裝零件的情況進行隨機審計，該過程需要文檔。調查人員發現，2024年1月事故中的門塞已被拆除，然後在沒有四個螺栓的情況下重新安裝，這些螺栓本應將其固定在位。

在八月份的聽證會上，NTSB主席詹妮弗·霍門迪抨擊該公司“未經授權的拆除問題反覆出現”，這些問題早已為人所知，應該在空中爆炸之前得到解決。

根據現任和前任員工的説法，自2018年以來，波音的工廠和為其提供數百萬零件的小型公司的生態系統就沒有同步運作——就像一個健康的單一有機體。

那時737的生產達到了每月52架的高峯，也是該公司最後一次超越空客交付飛機。但更高的生產率壓力已經開始削弱波音與其供應商之間的聯繫。該型號在2019年初的停飛以及新冠疫情進一步削弱了零部件製造商，使得當時的首席執行官戴夫·卡爾霍恩在減少所謂的“旅行工作”方面的努力變得更加複雜。

奧特伯格採取了象徵性的舉措，遷至西雅圖，波音的主要製造中心所在地，並在經歷多年虧損和尷尬頭條新聞後，解僱了困擾的國防和航天部門的高管。他還裁減了10%的員工，通過裁員和自然減員削減了17,000個職位。

這位首席執行官拒絕對此報道發表評論，他在任期初期還減少了公司飛機的使用，以節省現金，因為33,000名工人罷工，並解僱了一大批昂貴的顧問。

與監管機構一起，立法者們也表示他們在2025年沒有放鬆對公司的計劃。參議員泰德·克魯茲（Ted Cruz）預計將接任參議院商業委員會的主席一職，因為共和黨將控制國會兩院，他表示他期待波音的代表在今年出現在該委員會面前。

“毫無疑問，波音近年來面臨着非常嚴重的挑戰，特別是安全挑戰，我認為公司必須積極有效地解決這些問題，”他在12月的國會山採訪中説道。

“我們將繼續密切合作，”他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