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他州總檢察長聲稱，TikTok 知道其 TikTok Live 功能鼓勵性內容 - 彭博社

據猶他州週五公佈的一項訴訟，TikTok早已知道其受歡迎的視頻直播鼓勵性內容，包括利用和“誘導”未成年人的直播。

訴訟稱，TikTok還通過內部調查發現，名為TikTok Live的功能促進了洗錢，並允許用户販賣毒品和資助恐怖主義。

來自十多個州的兩黨總檢察長團體去年秋季起訴了TikTok，指控該應用在經濟和心理上對未成年人造成傷害。猶他州也在六月份以類似理由起訴TikTok。其中幾起訴訟——包括來自佛蒙特州、新罕布什爾州、肯塔基州和哥倫比亞特區——集中在TikTok Live上。這些訴訟引用了福布斯的調查報道，發現成年男性經常利用直播誘使少女表演挑逗性，有時是性行為，以換取可以兑換成現金的數字“禮物”。

猶他州和其他州的投訴基於一批通過傳票獲得的 內部TikTok文件，但許多具體指控在公開文件中被編輯掉了。儘管TikTok努力保持記錄的機密性，猶他州地區法院法官於12月19日裁定解封訴訟中的大部分材料。

猶他州新解封的投訴顯示，該公司在福布斯報道後對TikTok Live進行了全面的內部調查。該調查代號為“梅拉梅克計劃”，此前未曾報道。調查確認該應用程序促進了潛在的非法金融交易和問題直播，在這些直播中，未成年人會參與暗示性或性別化的活動，而觀眾則用可以兑換現金的虛擬禮物來淋浴他們。

木星計劃

投訴還詳細説明了木星計劃，這是對平台上洗錢現象的另一個內部調查。該調查同樣未曾報道，發現TikTok Live及其贈禮功能被用於非法洗錢，用於販賣毒品和其他犯罪。該調查於2021年啓動。訴訟聲稱，TikTok員工還討論了Live如何被用於資助海外恐怖組織，包括伊斯蘭國。

“這起訴訟忽視了TikTok自願實施的眾多積極措施，以支持社區安全和福祉，”一位TikTok發言人在聲明中表示。“相反，投訴挑選誤導性的引用和過時的文件，並將其斷章取義，扭曲了我們對社區安全的承諾。”

未編輯的投訴在TikTok可能在美國根據總統喬·拜登於四月簽署的國家安全法被禁止的兩週多一點前提出。該措施旨在解決長期以來對TikTok應用程序的擔憂，該應用程序由中國母公司字節跳動有限公司擁有，可能被用來收集有關美國人的敏感情報，或操縱人們看到的與關鍵政治和社會問題相關的內容。TikTok在未成年人中的受歡迎程度，以及它可能對他們造成的眾所周知的危險，只加劇了這些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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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部演示

猶他州的訴訟強調了TikTok員工的聊天記錄、內部演示的幻燈片以及與福布斯報告和梅拉梅克項目相關的其他通信，該項目發現數十萬年齡在13到15歲的未成年人正在進行直播，並收到來自成年人的令人不安的評論，訴訟稱。

“你在支付我的賬單，”一位14歲的TikToker在福布斯報告中描述的一次直播中對成千上萬的陌生人説。觀眾，包括成年男性，提出要給女孩發送TikTok禮物和錢，以換取她在鏡頭前閃現和展示她的腳。在另一場有成千上萬觀眾的直播中，一位年輕的青少年慢慢用剪刀剪掉她的T恤，評論者承諾如果她脱衣服並脱掉胸罩，就會送出數千個TikTok“幣”，這可能轉化為數百美元。TikTok在應用程序上分享虛擬禮物時會抽取一部分費用。

在《福布斯》審查的案例中，以及TikTok通過梅拉梅克項目的審查中，用户年齡過小，不允許參與直播。當時，TikTok的政策禁止16歲以下的人進行直播，18歲以下的人發送或接收虛擬禮物。然而，訴訟稱，TikTok的內部調查發現，2022年有112,000名未成年用户在一個月內主持了直播。

此後，TikTok收緊了直播的要求。如今，用户必須年滿18歲才能使用該功能。

TikTok還發現，其算法提升了這些類型的性別化視頻，使其更廣泛地傳播。“交易性性內容符合大多數商業成功指標，並被推送到TopLives，因為算法優先考慮參與度，”訴訟中提到的一份2022年5月的內部幻燈片中説道。

‘顯著收入’

梅拉梅克項目發現，年輕的青少年主持人在直播中“面臨被誘導的風險”，直播帶來了“來自交易性贈禮的顯著收入……主要是以交換[性]內容為目的”，評論和直接消息被“用來提出請求，騷擾主持人”，而主持人定期引導觀眾在其他平台上支付給他們，幻燈片中提到。

現在，主持人可以為直播設置消費限制，並利用自己的主持人來幫助保護直播，包括過濾某些關鍵詞或評論，或屏蔽或靜音觀眾。直播也由TikTok自己的安全團隊和檢測系統進行監控。

猶他州商業部執行主任瑪格麗特·布斯（Margaret Busse）表示，雖然社交媒體對未成年人可能造成的風險眾所周知，但關於TikTok直播的揭露——以及當金錢在交易時危險如何加劇——為這個問題增加了新的複雜性。

“當他們理解發生了什麼時，他們也理解了這帶來的金錢數量，他們不想對此採取任何行動，”她在接受彭博社採訪時説道。“在我看來，這真是令人難以置信的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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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kTok對這些問題的認識，以及在商業目標與兒童安全之間的掙扎，似乎早於2022年發佈的《福布斯》調查。

‘有限的選擇’

根據訴訟，2021年6月，一名高級TikTok員工發出警報稱“我們在保護未成年人免受直播內容影響方面的選擇非常有限”，並敦促“在我們建立可靠的內容過濾策略之前，我們需要考慮阻止所有L1（13-15歲）觀看（或以任何方式互動）直播。”

訴訟中引用的2022年2月TikTok領導者之間的內部聊天顯示這些擔憂依然存在。

“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不能限制對直播的訪問，”一位領導寫道。

“我不知道我們是否可以合理地期待在這一點上增加對直播的限制，”另一位回覆道。“這對平台的戰略來説是如此重要的一部分。”

“我們不能關閉訪問到窒息產品增長能力的程度，但我們確實需要利用我們擁有的信號來限制訪問，當我們知道傷害或虐待行為的可能性更高時，”另一位回應説。“讓我們試着找到這個平衡。”

該公司強調了其承諾執行其政策，並表示去年關閉了超過4500萬次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