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利福尼亞州快速推進洛杉磯住宅重建，儘管面臨火災危險 - 彭博社

1月15日，洛杉磯太平洋帕利塞德地區的帕利塞德火災摧毀的房屋。

攝影師：埃裏克·泰爾/Bloomberg加利福尼亞州的政治家們正在迅速採取行動，使居民更容易重建在洛杉磯火災中被焚燬的房屋。這意味着放棄旨在應對氣候變化的綠色建築要求——氣候變化使得條件變得更熱、更乾燥，從而導致這樣的火災——以及暫停環境審查並承諾加快許可證的審批。

洛杉磯市長卡倫·巴斯週一發佈了一項行政命令，以便於重建近3000棟在太平洋帕利塞德中被摧毀的房屋。該命令暫停了一項法令，該法令要求替代房屋必須全部使用電力，這將大大減少在高風險火災區使用天然氣。

加利福尼亞州州長加文·紐森提議為洛杉磯的恢復提供一項25億美元的“馬歇爾計劃”。週四，他宣佈一項行政命令，加快對臨時住房的審批，例如附屬住宅單元和拖車，這些住房可以放置在被燒燬的財產上，以便居民能夠返回。

他的辦公室也在審查可能被暫停以加快重建的州建築規範，其中包括一個要求在新房上安裝太陽能電池板的規定。

即使是氣候意識強烈的加利福尼亞州，在面對如此規模的恢復時也願意放棄一些綠色規則。但專家表示，速度的需求必須與加強野火防禦相平衡，因為氣候影響加劇的地方不可避免地會再次發生火災。

“我們都想生活在這些美麗但易燃的景觀中，”科羅拉多大學博爾德分校的火災科學家詹妮弗·巴爾奇説。“我們需要關注高風險地區，並激勵人們以非常有韌性的方式建造。”

‘我們只想儘快向前推進’

許多流離失所的居民希望返回。伊莎貝爾·拉米雷斯和她的丈夫梅爾·拉米雷斯在野火摧毀他們的阿爾塔迪納家園之前，珍惜那裏的鱷梨、橙子和松樹。現在，這對夫婦渴望重建他們的房子和曾經定義它的鬱鬱葱葱的植被。

“那裏非常私密、美麗，還有很多綠意，”伊莎貝爾·拉米雷斯説，她在被燒焦的聖加布裏埃爾山環繞的社區學院停車場等待與聯邦應急管理局的工作人員會面。“我們只想儘快向前推進。”

彼得·威爾遜和他的兒子哈珀在加利福尼亞州聖馬裏諾。彼得想返回阿爾塔迪納，但哈珀希望家人搬到一個風險較小的地區。“他對阿爾塔迪納已經厭倦了，”彼得説他的兒子。攝影師：凱爾·格里洛特/彭博社彼得·威爾遜也可能重建他位於聖加布裏埃爾山脈旁的牧場風格房屋，這是阿爾塔迪納迄今為止統計的5,700棟失去的房屋之一。“我不知道還有哪裏我更願意住，”他説——即使他的青少年兒子敦促家人考慮在野火危險區外重新開始生活。

在太平洋帕利塞德斯，市政府放棄全電要求將使居民可以選擇用相同類型的設備替換他們的化石燃料爐灶、熱水器和暖氣設備，市長辦公室表示。

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名譽教授和城市野火專家J.基思·吉萊斯表示，這可能會降低重建成本。但這些節省應該“與關於天然氣潛在健康危害的最新證據進行權衡，”他説。加州計劃到2045年實現碳中和部分依賴於將家庭轉向清潔能源。

“天然氣泄漏可能會使滅火工作複雜化，”吉萊斯補充道。

燃氣管道埋在地下，但在快速移動的野火中，如果連接到家中設備的燃氣管道破裂，這“可能會加劇特定結構火災，”加州大學聖巴巴拉分校的教授和首席研究員艾倫·穆雷説。野火韌性倡議。“加上強風，這可不好。”在帕利塞德斯火災肆虐時，户外燒烤和其他設備使用的丙烷氣罐可能會聽到爆炸聲。

彼得·威爾遜展示了他家在伊頓火災前的照片。攝影師：凱爾·格里洛特/彭博社威爾遜家族在阿爾塔迪納的被毀房屋，拍攝於1月16日。攝影師：凱爾·格里洛特/彭博社官員表示，他們希望給予居民重建的靈活性。“我們希望幫助你們儘可能地像樣重建，如果可以的話，甚至更好，”洛杉磯縣監督員凱瑟琳·巴傑爾的規劃和公共工程副手阿尼什·薩拉亞説，他的轄區包括遭受火災的阿爾塔迪納社區。“所以如果你有一棟中世紀現代風格的房子，我們希望看到那棟中世紀現代風格的房子回來。如果你有一棟工匠風格的房子，我們希望看到那棟工匠風格的房子回來。”

儘管新房子看起來像是替代的房子，但它們將比1920年代或1960年代的房子更堅固，因為現在的建築規範要嚴格得多。

邁克·羅斯柴爾德，一位在伊頓火災中失去阿爾塔迪納家園的作家，表示他擔心重建將導致“一個100年的工匠風格房子旁邊是一棟不屬於那裏的公寓樓，旁邊還有一棟大豪宅。”

巴斯的行政命令包含了一項保護措施，以防止這種超大房屋的泛濫。根據市長的命令，太平洋帕利塞德斯的替代房屋最大可以比原房屋大10%。 （阿爾塔迪納在洛杉磯縣的管轄下，巴傑爾的發言人表示，將施加相同的大小限制。）該限制也適用於帕利塞德斯的房主，以獲得加利福尼亞海岸委員會的快速批准，該委員會對海濱社區擁有權力。

限制新房屋的大小可以防止1991年奧克蘭-伯克利山火災後在北加州發生的情況：在那裏，小屋讓位於大豪宅，這隻會為未來的火災增加更多燃料。

防火加固將不是可選項

太平洋帕利塞德和阿爾塔迪納的替代住宅也必須遵守州建築規範，這些規範管理加州指定為“極高火災危險嚴重區域”的新建工程。這些規定要求房屋使用防火材料，窗玻璃需經過鋼化處理，並在通風口安裝屏幕，以防止風吹起的火星進入家中。甲板、圍欄和樓梯也必須具備防火性能。

2022年一項研究由非營利研究組織Headwaters Economics估計，遵守這些要求將使南加州一棟1,765平方英尺的單户住宅的成本增加26,110美元。然而，加州的標準始於2010年，當時野火發生的頻率較低且破壞性較小。根據Headwaters的説法，建造一棟最先進的防火住宅可能會增加53,190美元的費用。

一名消防員在1月8日的阿爾塔迪納伊頓火災中對一棟燃燒的房屋噴水。攝影師：邁克爾·尼格羅/彭博社承包商、工人和材料的競爭可能進一步推高重建成本。“如果我們希望以可持續、韌性的方式重建，知道如何做到這一點的承包商只有1%到2%，他們將會被預訂滿，”美國綠色建築委員會加州分會執行董事本·斯塔普爾頓説。“這個市場在接下來的三到四年裏將會完全繁忙。”

太平洋帕利塞德斯居民史蒂夫·卡爾布，一位退休的娛樂行業律師，表示他決心重建，但承認對於幾十年前購買房屋的長期居民來説，成本可能是一個障礙。他説，像太平洋帕利塞德斯這樣的地方可能“會變得更加成為超級富豪的飛地。”

加州州參議員本·艾倫，他的選區包括太平洋帕利塞德斯，是唯一詢問洛杉磯是否應該考慮高風險、易燃地區其他用途的官員之一。他希望帕利塞德斯的居民重建，但認為該地區的部分地區可以轉變為開放空間，並且他不希望住宅區繼續擴張。

艾倫説：“我認為我們不應該在聖塔莫尼卡山脈進行任何新的建築。”他説：“我認為這是愚蠢的。我們需要考慮幫助人們現在考慮居住在風險較小的地區的方法。”

關於這種“管理撤退”的討論是加州政治的一個禁忌，即使是野火專家也不願意倡導放棄像太平洋帕利塞德斯這樣的地方。“沒有人會説在地震後我們不應該重建舊金山，”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吉萊斯説。

專家表示，關鍵在於不要放鬆建築規範以加快重建，而是要加倍努力對 社區中的每個家庭進行加固，以抵禦 快速蔓延的野火，並嚴格管理周圍的植被，以防止火災點燃建築物。

“這些火災不是偶然的，它們不是意外，”非營利組織 國家消防協會 的野火部門主任米歇爾·斯坦伯格説。“這意味着我們在重建社區時絕對應該考慮設計的防火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