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主義對美國汽車製造商而言更像是自殘——彭博社

Liam Denning

壓力之下。

攝影師：比爾·普利亞諾/蓋蒂圖片社北美分社如何稱呼那些實際上不提供保護的貿易保護主義？如果這聽起來像個糟糕的笑話，那確實如此——尤其是在底特律。

福特汽車公司首席執行官吉姆·法利週二在一次會議上直言不諱地評價了唐納德·特朗普總統迄今為止涉及美國汽車行業的政策：

到目前為止，我們看到的是大量成本和混亂。坦白説，長期來看，對墨西哥和加拿大邊境徵收25%關税將在美國工業中撕開一個我們從未見過的口子。

試着為這種説法辯護吧。去年11月特朗普勝選時，很多人這麼做過。福特和通用汽車的股價都大幅上漲，理由是特朗普將免除他們生產電動汽車和減少尾氣排放的負擔。這表面上看似合理；畢竟，福特去年在電動汽車部門虧損超過50億美元，預計今年也會有類似虧損。但正如我當時在這裏所寫，這種漲勢顯得怪異。你猜怎麼着？它確實很怪異。

底特律的特朗普漲勢遭遇阻礙

自2024年11月1日以來的累計價格變化

來源：彭博社

特朗普給底特律開的藥方"被證明是比他所認為的病症更糟糕的江湖騙術。通過打擊對《通脹削減法案》補貼和排放標準的支持，特朗普實際上降低了已投入資本的回報率，並增加了減記的可能性。法利週二明確表示：“我們已經投入了大量資本”——根據彭博行業研究數據，過去十年全美汽車業累計投入近2000億美元。

彭博社觀點民主黨渴望而共和黨畏懼的辯論有國王在手，何需外交？小行星末日可能性正在降低向美聯社宣戰的真正含義另一方面，擬議的關税猶如多刃劍——美國近400萬輛汽車（約佔銷量20%-25%）從墨西哥和加拿大進口，且部分零部件需多次跨境完成供應鏈。通用汽車在此方面比福特面臨更大風險，但兩家公司都有完全在墨西哥生產的高調車型，如福特Maverick皮卡和雪佛蘭Blazer SUV。新鋼鋁關税帶來額外阻力，福特CEO法利指出，即便其直接供應主要來自本土，零部件供應商仍不同程度依賴進口金屬，這部分關税成本將轉嫁至整個產業鏈。

這些新增成本來得實在不是時候。早在特朗普當選前，美國包含燃油和保險的車輛月均持有成本已突破1000美元（參見此篇）。而特朗普已實施及威脅加徵的關税推高了通脹預期，進而抬升國債收益率（汽車貸款利率基準）。隨着特朗普"一年內能源價格減半"荒謬承諾的倒計時（此處説明為何荒謬），汽油價格持續攀升。

這裏還存在一個戰略誤判。中國最大的汽車製造商及電動車巨頭比亞迪有限公司剛剛宣佈，將在其大部分車型上免費推出高級駕駛輔助技術。這套名為"天神之眼"的系統將搭載於起售價不足1.4萬美元的車型，進一步印證了中國市場競爭的慘烈程度——這個曾被西方品牌視為金礦的市場。這也再次凸顯了中國迸發的創新活力：中國製造商已成為全球最大汽車出口商，與退守本土卡車市場的底特律形成鮮明對比（參見此文）。

即便是特斯拉也難以獨善其身，其超兩成營收依賴中國市場，而駕駛輔助技術升級的銷售和訂閲服務對維持其下滑的利潤率至關重要。儘管特斯拉股價因特朗普勝選而大漲，但這實際源於馬斯克與新任總統的私交。公司最新財報顯示其對電動車補貼的高度依賴，凸顯了其面對特朗普反環保政策的脆弱性。特朗普效應帶來的漲幅已蒸發過半。

鑑於中國政府數十年來通過保護主義政策推動汽車產業崛起，針對其奪取全球汽車市場主導權的協同行動採取反制措施確有道理。法利將底特律面臨的生存危機概括為"一場涵蓋電動化的全球巷戰，當然還包括中國勢力在我們行業的崛起"。這暗示着即便白宮心有不甘，電動化浪潮不會消退，而引領這一潮流的中國地位也已無可撼動。

如果底特律想要長期保持競爭力，它需要的不僅僅是阻擋外國競爭者，以及以越來越高的價格銷售散熱器格柵越來越大的卡車。它當然更需要一個比同時破壞北美供應鏈和削弱現有電動汽車資產基礎更好的計劃。人們可能稱之為保護主義，但特朗普的政策看起來更像是自我傷害。更多來自彭博觀點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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