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GDP增長靠什麼?若不計政府支出,增長寥寥——彭博社
Justin Fox
GDP的組成部分。
攝影師:凱文·迪茨/蓋蒂圖片社北美分社一個國家的國內生產總值是否應該包括政府支出?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西蒙·庫茲涅茨對此持否定態度,他曾參與創建瞭如今被稱為GDP的衡量標準。當美國商務部在20世紀40年代開始發佈包含政府支出的國民產出估算時,庫茲涅茨抱怨説,這確保了“無論財政支出是否真正惠及個人的經濟福利,它都會增加所衡量的經濟增長”,根據經濟學家理查德·凱恩的説法。
彭博社觀點讓習娛樂你,讓習讓你微笑私募股權對沃爾格林的240億美元出價令人震驚我們應該擔心FDA提名人對墮胎的態度佛羅里達州值得更好的州長候選人兼職政府工作人員埃隆·馬斯克附和了庫茲涅茨上週的觀點,堅稱“一個更準確的GDP衡量標準應該排除政府支出。否則,你可以通過在不會讓人們生活變得更好的事情上花錢來人為地提高GDP。”不久之後,商務部長霍華德·盧特尼克——他的部門仍然負責編制美國GDP數據——宣佈“歷史上政府一直在搞亂GDP。他們把政府支出算作GDP的一部分。所以我要把這兩者分開,使其透明化。”
庫茲涅茨在1940年代關於政府支出與GDP的爭論中落敗,自那以後,美國及全球的統計機構便沿用包含政府支出的方式核算GDP。若突然出於看似政治動機的原因改變這一做法,將是一個糟糕的決策。
不過,GDP主表中已設有名為"政府消費支出與總投資"的獨立科目,可輕鬆剝離。部分經濟分析師更關注“國內私人購買者最終銷售"指標,該指標通過篩除波動性貿易數據,被認為比總體GDP更能反映經濟基本面。若拉特尼克僅希望在季度GDP報告中強調此類指標尚可理解——儘管近期數據顯示這不會呈現截然不同的增長圖景。
但將政府支出完全剔除出GDP則另當別論,因美國聯邦支出大部分並非消費與投資,而是將税款從部分納税人轉移支付給其他人的再分配。這些支付在GDP核算中體現為受益者的消費支出,若強行剝離將導致整個核算體系崩潰。
值得注意的是,通過政府債務形式由未來納税人承擔的轉移支付比重正持續攀升。若嘗試對此進行調整(如下文我的測算),所呈現的美國非政府經濟圖景可能具有誤導性,也可能發人深省——但無論如何都嚴峻到我認為拉特尼克絕不會願意觸及。
這並不是説GDP在現有形式下就完美無缺。政府支出並非庫茲涅茨唯一希望排除的項目。他在1937年的論文中寫道,其他未能真正提升個人福利的支出包括大部分廣告費用、“奸詐律師"和"金融投機活動”,更不用説"我們城市文明中所有鉅額開支——地鐵、昂貴住房等”,這些不過是"為了謀生而不得不承受的弊端"。他同樣輸掉了這場爭論——理由很充分,因為對於哪些支出具有價值,理性人羣可能有截然不同的看法。但GDP持續受到批評,認為其未能真正衡量人們生活的改善程度,聯合國等機構提出了諸如人類發展指數的替代指標。
這並非馬斯克上週表達的核心觀點。他發文是針對亞特蘭大聯儲GDPNow預測值從2.3%驟降至-1.5%的劇烈波動,他誤以為這與自己主導的政府效率改革有關。實際上這主要源於GDP核算的另一特性——進口支出需從總量中扣除,而由於進口商在特朗普總統反覆無常的關税政策前搶運商品,1月份商品貿易逆差出現了驚人增長。
基於一些實際疲弱的經濟數據,GDP Now的預估已降至-2.4%,但貿易效應將在季度末至少部分逆轉,而聯邦政府支出目前被計入第一季度GDP增長的正向因素。根據耶魯預算實驗室對財政部每日數據的分析,馬斯克的狗狗幣至今對整體聯邦支出沒有顯著影響,今年迄今聯邦支出的增速仍快於2023年和2024年初。
如果狗狗幣成功減少政府支出,實際上會對GDP產生下行壓力,而國內購買者的實際最終銷售可能是衡量經濟潛在實力的更好指標。例如,在1990年代末聯邦預算削減期間,後者的增速明顯快於整體GDP。但自那時起,兩者之間幾乎沒有差異,除了在新冠疫情初期經濟活動劇烈波動時的短暫時期。(此處我使用了同比變化而非商務部經濟分析局通常報告的按年率計算的季度變化,因為前者波動性較小。)
包含與不包含政府購買的GDP
同比百分比變化
來源:美國經濟分析局
不過如前所述,目前大多數聯邦支出並非由易於在GDP賬户中分離的消費支出和總投資構成,而是由無法分離的轉移支付組成。在大多數情況下,這些轉移支付本就不應被排除。當社會保障從勞動者那裏收取資金並分配給退休人員時,為何這些退休人員的支出(即使是用在無良律師身上)不應計入GDP?但當這些資金來自政府債券的購買者時,確實會讓人質疑GDP增長的可持續性。
衡量這一現象的常見指標是聯邦債務佔GDP的百分比,該比例自1980年以來大約翻了兩番。
美國政府債務的大幅上升
聯邦債務總額佔國內生產總值的百分比
資料來源:白宮行政管理和預算局,聖路易斯聯邦儲備銀行
政府債務多少算過多當然是一個長期爭論的話題,我在此不做定論。但我認為將債務增長減去GDP增長,看看結果如何,可能會很有趣。
如果沒有債務增長,可能就沒有多少經濟增長
同比百分比變化
資料來源:美國經濟分析局;美國財政部;聖路易斯聯邦儲備銀行
注:調整後的GDP計算方法是從期末實際GDP中減去該期間聯邦債務的增加額,並使用GDP平減指數進行通脹調整。
兩條線在1980年代出現了巨大差距,除了1990年代末的幾年外,這一差距從未真正消失。此外,自2001年以來,調整後的GDP增長大多為負值。以下是按總統任期細分的數據。
自里根上任以來大多在倒退
經實際聯邦債務增長調整後的年度實際GDP增長率
資料來源:美國經濟分析局,美國財政部;聖路易斯聯邦儲備銀行
注:計算方法是從總統離任季度的實際GDP(拜登為2024年第四季度)中減去經GDP平減指數調整後的聯邦債務增加額,再除以總統就任季度的實際GDP。
任何讓卡特和尼克松時代顯得像是黃金時期的經濟措施,顯然都值得懷疑。這些結果部分源於高通脹,它使得過去積累的政府債務相對於GDP縮水。這一現象同樣適用於拜登任期。但顯而易見的是,自克林頓時代以來,經濟增長只能以聯邦債務激增為代價實現。迄今為止,儘管有一些關於平衡預算的討論,但在特朗普的第二任期內,仍未見改變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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