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赫·瓦文薩向唐納德·特朗普講授美國的全球角色 - 彭博社
Max Hastings
萊赫·瓦文薩,1988年。
攝影師:帕特里克·赫茲og/AFP無論烏克蘭和加沙、市場、加拿大以及大西洋聯盟發生什麼,在特朗普領導下的美國,全球對其的信任已無法挽回,即便恐懼持續無限期。1969年,理查德·尼克松未能通過宣揚他的“瘋子理論”——即如果他們不屈服,他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來迫使北越迅速達成和平,因為他們不相信他是瘋子。
如今,美國名義上的盟友不確定總統是否在臨牀意義上不穩定。但他們絕對確信,他的話可信度不超過一天;他的行動方針是非理性的;而且他和他的同夥JD·萬斯和埃隆·馬斯克,對真相以及外交、體面和禮貌的每一項慣例都漠不關心。
彭博社觀點Z世代正在“微退休”。別笑。埃隆·馬斯克有一個效率問題斯蒂芬·庫裏的新工作對大學體育灰姑娘意味着什麼加拿大人現在非常困惑 一封信最近從一個幾乎被遺忘的巨人那裏寄給了特朗普:萊赫·瓦文薩,他是20世紀70年代東歐反抗蘇聯壓迫者中最著名和勇敢的領導人之一,諾貝爾和平獎得主,最終成為波蘭總統。現在,他寫信表達了對美國在烏克蘭問題上的行為的厭惡:
“我們發現,你們期望烏克蘭對美國在其對抗俄羅斯時提供的物質援助表示尊重和感激,這令人感到侮辱,”他寫道。“我們無法理解,一個象徵自由世界的國家領導人,為何不能認識到[烏克蘭的鬥爭是我們所有人的鬥爭]。”
瓦文薩寫道,烏克蘭總統弗拉基米爾·澤連斯基在橢圓形辦公室的待遇“讓我們想起了我們曾遭受安全部門審訊和在共產主義法庭上辯論的經歷。代表強大的共產主義政治警察行事的檢察官和法官會向我們解釋,他們掌握着全部權力,而我們一無所有。”
這位作家表示,20世紀的歷史表明,每當美國試圖遠離民主價值觀及其歐洲盟友時,最終都會對自身構成威脅。瓦文薩是蘇聯帝國崩潰的重要推動者。為了自由事業,他遭受了迫害、作秀審判和監禁。
我們中那些記得他抗爭的人,讀到他寫給特朗普的信時幾乎難以忍受地感動。他是一個道德巨人。然而,他的話在美國媒體上幾乎沒有報道。我懷疑總統是否曾看到過這封信。在特朗普的世界裏,道德一詞是缺失的。
歷史上沒有哪個民主國家能始終保持無可挑剔的標準。作為一名記者,我親眼目睹了美國在印度支那和其他地方的一些最不光彩的行為。儘管我們各自的國家都有過錯,但作為歷史學家,我拒絕接受‘我們都有罪’的歷史觀。我們中很少有人曾懷疑,在人類事務的大格局中,美國人是好人——正如萊赫·瓦文薩所説,他們的國家一直是‘象徵自由世界的國家’。”
與此同時,俄羅斯人曾是惡的一方。如今,他們毫無愧色地重拾了這一角色。入侵烏克蘭、狂轟濫炸其城市並殺害數萬平民;對弗拉基米爾·普京的批評者——尤其是記者——的多起謀殺,最令人髮指的是在西伯利亞監獄中殺害了無比勇敢的反對派領袖阿列克謝·納瓦爾尼;與阿薩德的敍利亞、伊朗和朝鮮建立的邪惡聯盟。普京對西方的核威脅證實了俄羅斯從冷戰後的短暫中立國家轉變為新的邪惡堡壘。
如今我們面對的幾乎是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美國,借用《星球大戰》的比喻,其領導人似乎擁抱了黑暗面。特朗普已恢復——至少目前如此——對烏克蘭的軍事援助和情報支持,此前他曾殘忍地中斷了這些援助。他威脅説,如果俄羅斯不同意停火,將面臨後果。
然而,沒有人會忘記他對澤連斯基的侮辱和對普京的暖昧言辭。這位總統一再強調他相信普京入侵烏克蘭是正當的;俄羅斯的勝利是不可避免的;澤連斯基不僅必須向他低頭,還要向普京屈服,因為俄羅斯人掌握着所有王牌。難怪整個歐洲都深受創傷?
通過其對烏克蘭、加沙、加拿大和歐洲的行為,美國已放棄了道德高地——即便在過去對其行為(例如對古巴和越南)的外國批評達到頂峯時,也很少有理智的西方人懷疑過美國曾佔據這一高地。
歐洲對於烏克蘭戰爭將如何結束存在分歧觀點。但大西洋此岸幾乎無人懷疑俄羅斯普京作為邪惡旗手的地位。莫斯科方面任何示好言論的暗示幾乎必然會導致白宮再次背棄基輔,縱容俄羅斯人。
除了匈牙利專制總理歐爾班,沒有歐洲領導人敢公開説出他們私下共同的想法:美國已落入一個無法理性談判的領導者手中,他不僅可能在烏克蘭引發地緣戰略災難,還通過支持以色列極右翼、破壞大西洋聯盟甚至持續與加拿大對抗來加劇危機。在此過程中,他似乎不惜摧毀世界經濟。
我們這些譴責特朗普行為的人,幾乎都對如何應對感到困惑。他是目前唯一的美國總統人選。國會中的共和黨人和全國大部分地區仍在無意識地默許他的瀆職行為。
我尚未讀到任何民主黨人用高尚辭藻闡述一個美德美國應有的立場——迴歸對正義、自由和道德的追求,拒絕操縱法規和法律,抵制特朗普那種急於在國內外中飽私囊的腐敗行徑。
美國仍有許多正直的公民,我每天都讀到他們絕望的訊息。我們這些無需承擔公職的人不妨直言:這個我們畢生尊敬甚至崇敬的國家,如今似乎熱衷於與惡人為伍,在國內外摒棄法律、秩序與穩定。
特朗普及其白宮羣魔終將痛苦地發現,儘管美國仍是全球最富裕的國家,卻已無力強加其意志——更遑論通過虛張聲勢、任性妄為和恃強凌弱來實現。它可以製造混亂(事實上已經這麼做了),但無法如總統所願令波濤俯首、驕陽折腰。
那些堅守道德準則的人們——仍將特朗普的波蘭通信員視為英雄的羣體——堅決抵制這種對我們渴望再度尊敬的美國的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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