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税與特朗普時代掀起的塔羅牌熱潮——彭博社

15世紀斯福爾扎-維斯康提塔羅牌中的兩張牌，正在瓦爾堡研究所展出。

攝影：Howard Chua-Eoan/彭博社

“死亡其實是一張好牌，“卡爾説道，他是我在倫敦布魯姆斯伯裏瓦爾堡研究所一場小型但極具影響力的塔羅牌展覽中的同伴之一。我們正凝視着弗裏達·哈里斯（Frieda Harris）於20世紀40年代初創作的水彩原畫，這套牌是根據臭名昭著的 occult 大師（或騙子，如果你聽信他的批評者的話）阿萊斯特·克勞利（Aleister Crowley）的規格製作的。畫中描繪了一個敏捷的死神——採用20世紀30年代《財富》雜誌封面那種充滿活力的工業風格繪製——正揮舞鐮刀，即將斬斷連接靈魂的絲線網絡。骷髏沒有穿着傳統的帶兜帽長袍，只戴着一頂類似古埃及冥界統治者奧西里斯的王冠。

弗裏達·哈里斯的《死亡》牌，正在瓦爾堡研究所展出。攝影：Howard Chua-Eoan/彭博社在完整的78張塔羅牌中，這張牌是一個好兆頭，因為它意味着新的開始和轉變，而不是墳墓和腐朽。另一方面，卡爾説：“寶劍九非常可怕。“哈里斯的寶劍九版本沒有在牆上展出，但其他牌組中描繪它的藝術作品確實存在——那些充滿威脅的劍刃。它們看起來確實陰鬱，充滿了焦慮、偏執和懸在你頭頂的厄運。

彭博社觀點美國國際開發署裁決或成馬斯克終結的開端iPhone需迴歸本源以挽救人工智能煤炭成為特朗普礦產令的骯髒秘密倫敦在召喚，但我的手機在哪？週一，卡爾、其他三位同伴和我參加了由沃伯格研究所所長比爾·謝爾曼主持的私人導覽《塔羅牌：起源與來世》，當天展覽對公眾關閉。在門廳等候時，令我印象深刻的是——許多年輕人穿過前廳試圖進入。就象牙塔而言，沃伯格相當高不可攀，你很難想象會有一羣20多歲的年輕人聚集於此。這些未能如願的訪客失望離去，但渴望在本週晚些時候再來嘗試。1

藝術與歷史構成了吸引力的一部分。然而，大多數人仍渴望預言的慰藉，即便他們心知肚明這是場愚人的遊戲。我們都如隔霧看花，無論我們選擇的神諭顯得多麼權威。但我確實認為，在不確定的時代，塔羅牌為各年齡段的人們提供了慰藉與指引。

動盪時期塔羅牌總會風靡。英國脱歐時銷量激增，新冠疫情全球封鎖期間再度攀升。如今，塔羅占卜可能比關税政策更可預測。會不會有金融顧問組成秘密集會，讓狂熱客户攤開牌陣尋求指引？當你不敢將養老積蓄押注於年內下跌超4%的標準普爾500指數時，未來或許真的就藏在牌陣中。2

幾個世紀以來，實體塔羅牌始終擁有穩定的市場。我旅行團裏有人説，他們有位朋友收藏了1000副不同的塔羅牌。某份在線出版商名錄列舉了300家卡牌供應商，從哈珀柯林斯這樣的大型出版社，到專門出版神諭卡的Lo Scarabeo應有盡有。科幻史詩《瑪拉茲英靈錄》——史蒂文·埃裏克森創作的奇幻小説系列——也為這部科幻史詩的愛好者推出了專屬的類塔羅牌版本。

某些套牌的稀缺性使其成為有趣的投資標的。簡單瀏覽谷歌，我就發現一副由已故意大利平面設計師安德烈亞·皮奇尼於1979年設計的塔羅牌，售價高達2,322.35英鎊（3,011.56美元）。2009年，意大利政府花費80萬歐元（871,160.77美元）從私人收藏者手中購得現存最古老的完整塔羅牌組（可追溯至15世紀），將其收歸國有。這些精美的手繪卡牌現藏於米蘭的布雷拉美術館。已知最古老但不完整的斯福爾扎·維斯康蒂牌組的部分牌張，則分散在包括紐約摩根圖書館在內的世界各地博物館中。

沃伯格研究所展出的英國藝術家蘇珊娜·特雷斯特2009年與2011年設計的兩副牌組，折射出時代變遷與集體焦慮。攝影：Howard Chua-Eoan/彭博社但這些卡牌真能預見未來嗎？我認同這樣一種觀點：最初作為紙牌遊戲而非占卜工具出現的塔羅牌，確實有助於釐清思緒。那些符號、數字、文化指涉、對傳統的創造性改良與重新詮釋，經由無數藝術家對牌組的演繹，最終成為每個人真實的羅夏墨跡測試。若不自知，便不知如何走向未來——而你在關鍵時刻抽到的牌，或許正與彼時的心境產生共鳴。從意識的拼圖中，突然可能浮現出更清晰的圖景。

這類似於卡爾·榮格的共時性理論——事件之間以不可思議的方式相互關聯——儘管我認為塔羅牌效應更多是機緣巧合而非超自然現象，更具治療性而非神秘色彩。你只需敞開心扉接受隨機性帶來的益處。榮格——弗洛伊德的前同事，後來創立了原型理論——認為使用普通的52張撲克牌（國王、王后、侍從、王牌…沒有死神牌）也能達到同樣效果。他與為展覽提供評論的卡爾同名，這是共時性嗎？嗯。

巧合可能毫無意義——也可能起到指引你走向未曾想到方向的作用。不過，這種思維漫遊並非火箭科學或理財建議。否則，你該如何看待塔羅牌在唐納德·特朗普時代詭異迴響的現象，儘管其大眾關注度正急劇上升。牌組中最華麗的22張牌被稱為大阿卡納（若像某些塔羅大師那樣排除愚人牌則為21張）。回溯15世紀，它們最初被稱為trionfi（凱旋），得名於封建時代華麗的勝利遊行。英文翻譯將trionfi轉化為——你猜對了——王牌。真是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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