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汽車金融案在數十億英鎊懸而未決之際於最高法院開庭——彭博社
Jonathan Browning, Adelaide Changole
英國金融行為監管局於2021年禁止了汽車金融領域的所謂"自由裁量佣金安排"。攝影師：馬特·卡迪/蓋蒂圖片社圍繞英國汽車金融的爭議——即貸款機構是否應為數十億英鎊的賠償金負責——將在最高法院展開對決，這將成為近年來最受矚目的聽證會之一。
爭議核心是針對購車貸款者的鉅額賠償計劃範圍，這些消費者在不知曉貸款機構向經銷商支付佣金的情況下籤署了貸款協議。若最高法院法官作出不利裁決，據某些估算銀行可能面臨高達380億英鎊（491億美元）的賠償。投資者正密切關注。
英國最高法院以罕見的高效速度組建五人法官小組，將於本週舉行為期三天的聽證會，審理Close Brothers集團與南非第一蘭特銀行提出的上訴。
Close Brothers集團倫敦總部。攝影師：何塞·薩爾門託·馬託斯/彭博社此次聽證會距離下級法院裁定"銀行在未獲客户知情同意下向汽車經銷商支付佣金屬違法"僅不到六個月，該判決實質上顛覆了歷史悠久的消費金融慣例。
此案的裁決令投資者震驚。自2023年7月首批客户提出上訴以來，Close Brothers股價已暴跌三分之二，包括勞埃德銀行集團在內的多家銀行已為賠償計劃撥備了越來越多的資金。
英國最大汽車金融提供商勞埃德銀行目前已預留11.5億英鎊用於潛在賠付，而西班牙桑坦德銀行英國分行則撥備了2.95億英鎊。貸款組合中五分之一涉及汽車金融的Close Brothers為此事撥備了1.65億英鎊的上半年準備金。
美國銀行分析師估計，根據賠償要求的寬泛程度，銀行業可能面臨總計240億至380億英鎊的賠付賬單。
這場被稱為"車輪上的PPI"的風波，讓人聯想到誤售支付保護保險的醜聞——這是英國迄今為止最昂貴的消費者醜聞，最終賠付金額約500億英鎊。
背景解讀：英國銀行準備應對誤售汽車貸款法庭裁決
自去年初開始審查汽車金融業務的英國金融行為監管局表示，將在最高法院裁決後六週內決定是否實施賠償計劃。
該監管機構獲准參與最高法院案件審理，但法官們駁回了財政大臣瑞秋·裏夫斯提出的異議——財政部曾辯稱此案可能造成重大經濟損害。
“法院的職責是裁定與秘密佣金相關的法律問題，而非考量經濟後果，”科利爾·布里斯托律師事務所未參與此案的律師羅賓·亨利表示，“但對英國金融行為監管局而言，這是一項旨在保護汽車金融行業的損害控制行動。”
法院通常至少需要三個月作出裁決，但在緊急案件中曾更快下達判決，例如法官們挫敗前首相鮑里斯·約翰遜在高度爭議的聽證會後試圖暫停議會的行動。
英國金融行為監管局於2021年禁止了汽車金融中的所謂自由裁量佣金安排，稱該做法會激勵汽車經銷商抬高客户借貸成本。
去年該監管機構又表示，已注意到汽車貸款機構正面臨消費者大量投訴，指控其貸款定價方式存在不公。
最高法院或將審查該問題是否涉及更廣範圍。此案最初由通過汽車經銷商作為信貸經紀人為價值不足1萬英鎊的二手車安排融資的消費者提起。
但購車者從未被告知需支付佣金，儘管其中兩例的條款細則中提及了此項費用。
“經紀人和貸款機構對消費者的服務極其糟糕，”上訴法院法官指出。佣金支付通知“被埋沒在大量合同文件中，相關方根本不指望他們會閲讀這些條款。”
這項裁決——認定汽車經銷商對客户負有忠誠義務——震驚了消費金融行業，並使得賠償要求可能不僅限於追討自由裁量佣金。
法官裁定，客户對經紀人"信任並信賴"其能達成有競爭力的協議，這反過來產生了相應的義務。在此情況下，幾乎所有汽車金融用户都可申請賠償。
瑪麗·維拉卡齊攝影師：霍莉·亞當斯/彭博社"這是個非常意外的判決，“年利達律師事務所律師艾莉森·威爾遜表示。該所雖未參與本案，但正為一家大型貸款機構代理。她指出，裁決對經紀人和貸款機構的監管義務提出了更高要求，令英國金融行為監管局陷入困境。“我預計後續會出現一些政策回調。”
受判決影響，Close Brothers與FirstRand兩家公司已暫停在英國的新車金融業務。
FirstRand首席執行官瑪麗·維拉卡齊表示，最高法院的裁決結果將決定該公司在英業務的未來。
“這將影響我們的放貸策略，以及我們是否還能獲得合理回報，“維拉卡齊在3月6日接受彭博電視採訪時表示，“若理性佔上風，我們有望協商解決並獲得更好結果。否則，公司的長期盈利能力將面臨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