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宿敵巴西和阿根廷需組建地緣政治夢之隊——彭博社

場下，他們攜手會更強大。

攝影師：羅伯託·圖埃羅/SOPA Images/LightRocket/Getty Images

上週阿根廷與巴西的世界盃預選賽集結了最激烈足球對抗的所有要素：煽動性言論、爆滿球場內的地獄般氛圍，以及將被熱議數週的震撼賽果。阿根廷四比一擊敗宿敵，引發了一方的狂歡與另一方的暴怒——這正是兩個痴迷美麗足球的國度最典型的寫照。

但拋開這種顯而易見的體育敵意，你會發現南美兩大經濟體正面臨更嚴峻的局面：兩國政府傳統上因共同戰略目標和可觀貿易協定形成的友好聯盟已岌岌可危。即便尚未走向決裂，雙方似乎已對深度經濟融合失去興趣。受政治立場分歧和意識形態極化影響，高層往來降至冰點。儘管巴西出口帶動了與其他地區的貿易增長，但聯盟內部貿易卻陷入停滯。

南方共同市場內部貿易停滯

南方共同市場年度區域內及域外貨物貿易數據

來源：阿根廷外交部國際經濟中心

確實，這部分源於巴西左翼總統盧拉·達席爾瓦與阿根廷自由派總統哈維爾·米萊之間的政治立場差異和個人嫌隙。自米萊在2023年大選前嶄露頭角以來，選舉瑣碎、意識形態偏見與個人虛榮已侵蝕這兩個鄰國傳統友好關係。但若認為這只是偶發事件就錯了：庇隆主義者阿爾貝託·費爾南德斯與保守派博索納羅執政期間同樣出現過教條主義對峙，2019至2022年間雙方未舉行任何正式會晤。

彭博觀點福特汽車如蘋果派般美國？或許本田才是？最高法院應給予天主教慈善機構免税待遇共和黨人可兼顧減税與福利即將到來的衰退將是自作自受實際上，過去十年大部分時間裏，戰略短視、經濟分化與國內議程消耗，已毒化巴阿兩國維繫200餘年的總體和平建設性邦交。最荒誕的例證莫過於：米萊在輪值南方共同市場主席國期間，竟擱置與巴西、烏拉圭、巴拉圭和玻利維亞等成員國的合作，轉而推動與美國簽訂自由貿易協定。

放棄一體化將是一個歷史性的錯誤。作為世界上最大的兩個國家，擁有超過1100公里的共同邊界、無盡的糧食、能源和礦產資源、沒有軍事衝突且人口結構相對年輕，巴西和阿根廷從合作中獲益良多。在當今分裂且關税壁壘林立的世界中，加入一個志同道合的商業集團來面對大國，比1991年在亞松森簽署南方共同市場條約時更為重要。更不用説在應對該地區最嚴重問題上的合作需求，從不安全、有組織犯罪到委內瑞拉的悲劇。

這並不意味着否認南方共同市場目前所處的癱瘓狀態，這體現在與歐盟談判協議所花費的25年時間上。米萊説得對，南美貿易集團迫切需要靈活性和現代化。進一步降低共同對外關税並重新考慮其機構設置是良好的起點。（我打賭你們中沒多少人聽説過位於蒙得維的亞的南方共同市場議會，它有186名立法者，每月開會一次。）

現在，如果他真的想打破常規，米萊應該放棄與美國達成貿易協定的願望，並提議代表該集團與唐納德·特朗普總統談判。我懷疑華盛頓的保護主義風潮過於強烈，但在白宮對協議感興趣的不太可能的情況下，以一個更大集團的名義用同一個聲音説話，肯定比為脆弱的阿根廷經濟單獨談判更具吸引力。

巴西在經濟競賽中擊敗阿根廷

按現價美元計算的國內生產總值

數據來源：世界銀行

事實上，阿根廷反覆出現的財政問題從多個方面解釋了南方共同市場日益衰弱的原因。多年來，該國作為投資目的地的吸引力逐漸喪失；巴西企業不再向南尋找擴張機會。南方共同市場成立時，巴西的經濟規模還不到阿根廷的兩倍。如今已超過三倍，資本市場規模更大，融資成本更低。甚至可以説，足球是近年來阿根廷少數幾個勝過巴西的領域之一。穩定阿根廷動盪的經濟是區域一體化進程重獲動力的關鍵。與此同時，巴西似乎因內部鬥爭和過度擴張的外交政策分散了對本地區的關注，失去了理解和領導鄰國的能力。

如果經濟一體化能重新成為戰略重點，這些重大缺陷都是可以克服的。阿根廷前駐巴西大使迭戈·格拉爾表示，一體化應成為主導意識形態，超越其他政治考量。他告訴我：“我們兩國領導層的狹隘和缺乏責任感已經消耗了太多機會。”

儘管存在問題和複雜性，但樂觀觀點認為南方共同市場依然存續。但這只是小小的安慰，也可能成為新問題的導火索。巴西和阿根廷亟需擱置分歧，重建互信，聚焦共同目標。阿根廷駐委內瑞拉大使館目前由巴西政府託管以避免馬杜羅政權的騷擾，這一事例表明兩國關係仍具有堅實基礎。文化和商業聯繫同樣緊密：據兩國機場運營商美洲機場公司數據，去年兩國間航班超過2.3萬架次，創歷史紀錄，較2023年增長15%。

在上週的比賽後，欣喜若狂的米萊沒有錯過奚落巴西人的機會，他在終場哨響後幾分鐘就加入了一個電台節目來讚揚國家隊。那個難忘的夜晚我就在布宜諾斯艾利斯的體育場，只能分享他的熱情（原諒我，我的巴西朋友們！）。但這些情感應該僅限於足球場。在更大的經濟和地緣政治舞台上，巴西和阿根廷應該聯合起來打造一支夢之隊。更多來自彭博觀點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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