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量刑爭議凸顯司法體系危機——彭博社

Rosa Prince

正義的天平

攝影師：格雷厄姆·巴克利 矗立在倫敦中央老貝利刑事法庭頂部的金色正義女神雕像與眾不同之處在於她沒有蒙上雙眼。或許她本應效仿全球各地法院的姐妹雕像，象徵性地踐行"無差別"司法——無論信仰、膚色或地位，對所有受審者一視同仁。

本週，為這座著名法庭及英格蘭和威爾士各地法官提供諮詢的非政府組織量刑委員會撤銷了具有爭議的指導意見。該指導意見本將導致對具有種族、文化或宗教少數羣體特徵的罪犯建議更寬鬆的刑期。

彭博社觀點做空對沖基金應享有公平競爭環境關税只是恐慌CEO們的冰山一角關税衝擊可成為印度貿易改革契機特朗普的關税究竟在解放誰？ 該委員會先是無視司法大臣沙巴娜·馬哈茂德的整改要求，隨後才採取行動。馬哈茂德為此提出立法草案，將限制委員會在此領域的權力。她目前承諾將進行全面審查。

這些進展對保守黨司法事務發言人羅伯特·詹裏克而言是一場勝利，他自詡為未來領袖，並熱衷於尋找受選民歡迎的政策。他將量刑委員會提出的指導方針描述為"雙軌司法"的例證。

詹裏克提出這一問題後，立即引起馬哈茂德和首相基爾·斯塔默的重視，他們敏鋭意識到在法律與秩序領域失誤可能給民粹主義右翼帶來的政治風險。

無論動機如何，政府廢除該指導方針的決定是正確的。

量刑委員會無疑認為，其關於種族和民族（以及年齡、懷孕等其他特徵）的建議能糾正這些羣體遭受更嚴厲判決的情況。這確實是個問題——根據最新公佈的數據，白人囚犯平均刑期為21.2個月，而亞裔和黑人罪犯分別達到30.5個月和27.9個月。

但通過增加這些羣體獲得量刑前報告的機會（指導方針的提議，因這類報告往往導致較輕判決）能否真正解決差異，尚不明確。

部分量刑差異並非源於司法偏見，而是少數族裔社區更高的貧困率、黑人遭遇更多攔截搜查等因素所致。白人罪犯也更可能認罪並獲得法律代表，這兩點通常都會縮短刑期。其他因素還包括：非白人更多因毒品犯罪被定罪，而白人罪犯多涉及暴力犯罪。

所有這些因素都應得到解決——包括毒品犯罪與暴力犯罪相比量刑明顯偏高的異常現象。擴大法律行業的多樣性將有助於解決法官的無意識偏見問題。

干預量刑指南並非解決之道。

這是典型的"兩錯相加不等於正確"的案例，通過干擾量刑指導來實現所謂的"公平"，反而混淆了"同罪同罰"的基本司法預期。量刑減刑因素應基於個人而非羣體經歷。

這場量刑爭議爆發之際，司法系統正深陷危機。去年七月上任後，馬哈茂德被迫批准提前釋放數千名囚犯，這是她就職後的首批舉措之一，原因是監獄容量不足。其部門也未能倖免於財政大臣瑞秋·裏夫斯宣佈的大規模部門預算削減，該削減計劃將在春末政府支出審查前實施。

馬哈茂德還在等待前保守黨大臣戴維·高克主導的量刑審查結果。新成立的"受害者正義"組織擔憂，監獄短缺的壓力可能影響審查方向，他們擔心審查重點會放在縮短刑期而非擴建監獄上。

其中包括傑里米和蘇珊·埃弗拉德夫婦，他們的女兒莎拉被警官韋恩·庫岑斯綁架、強姦並謀殺。庫岑斯被判罕見的終身監禁（目前全英僅65例），但埃弗拉德夫婦擔心其他嚴重暴力犯罪者正獲得輕判。

並非只有他們對此感到擔憂。民意調查顯示，公眾對量刑的態度趨於強硬，尤其是針對強姦和謀殺等最嚴重的暴力犯罪。幸運的是，議會和司法部門都在傾聽。立法和量刑實踐已導致刑期延長，從2002年的平均15.5個月增至去年的22.5個月，如今57%的刑期超過四年，而2013年這一比例為40%。

這使得英國在經合組織國家的監禁率中處於中等水平，每10萬人口中有114名囚犯；而美國的這一數字是541。

更嚴厲的判決確實會顯著增加成本。根據當前趨勢，英格蘭和威爾士的監獄人口預計將從2024年3月的約8.6萬人增至約10萬人，每名囚犯的年均成本為33,628英鎊（43,604美元）。國家審計署表示，政府目前擴建監獄的計劃不足，預計到2027年底將短缺12,400個囚位。我們不僅需要建造更多監獄，還需要更審慎地考慮監禁對象。

技術進步和對社區威懾的創新運用，可能使包括毒販在內的越來越多的輕罪罪犯在監獄外服刑成為可能，首席法官威廉·戴維斯勳爵週三呼籲了這一改革。例如，律師協會建議實施20小時宵禁和週末禁足，或禁止罪犯進入酒吧和體育賽事場所。

這將使監獄能夠專門關押最危險、暴力的罪犯（以及屢次違反社區令的慣犯），意味着無論其背景如何，刑期將更少但更長。

應該實行兩級司法制度，但不應基於種族；嚴重的暴力罪犯應被關押在專為最嚴厲懲罰保留的層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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