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關税政策令央行陷入困境——彭博社
Daniel Moss
特朗普的關税亂局讓央行黯然失色。
攝影師:Michael Nagle/彭博社唐納德·特朗普正着手打破1945年後的貿易體系。他也在重塑誰掌控輿論場,而央行已被推向次要角色。儘管這種轉變可能是暫時的,但值得注意。
它們很可能最終要收拾特朗普用關税制造的爛攤子,但目前最重要的是美國總統的言論,而不是傑羅姆·鮑威爾、克里斯蒂娜·拉加德或植田和男的言論。美聯儲主席鮑威爾幾天前在對商業記者會議講話時,言行舉止都不像是個着急的人。從某些方面來説,他説的更有趣的事情包括為什麼他喜歡戴紫色領帶——他喜歡這個顏色,它安全無黨派,而且一旦他開始戴,就不敢改變這個習慣,以免發出錯誤信號——以及他對感恩而死樂隊的喜愛。(他高度評價了樂隊的《美國麗人》專輯。)
彭博觀點美國關税正在讓中國再次偉大硅谷的損失將是中國的收穫像遊戲節目一樣發動經濟戰很容易適得其反最高法院《敵對外僑法》裁決未明確勝方儘管這讓我感到痛心——畢竟我跟蹤央行動態已有數十年——但確實值得思考:這個世界是否仍由它們主宰。本文並非要探討哪個機構將在解放日(白宮對美最大出口國實施毀滅性關税之日)後率先降息,甚至不是討論它們是否應當在此緊要關頭削減借貸成本。更宏大的主題是:在這場被稱為自1971年佈雷頓森林體系崩潰以來對貿易體系的最大沖擊中,貨幣當局正被邊緣化。
形勢令人憂心。我們已習慣央行官員如救火隊般在危機中出現。他們行動迅捷,不受財政政策中討價還價的拖累。他們確實犯過錯,但始終不可或缺。無論是澳大利亞儲備銀行,還是印度、新西蘭或韓國的同行,它們都傾向於跟隨美聯儲的步調。鮑威爾不僅擔憂就業面臨的實質性風險,更焦慮關税帶來的通脹影響。
各方高度關注貨幣當局能否力挽狂瀾,以及他們在關税實施後將如何應對。更深層的主題或許是:他們正在未知水域航行。當前世界舞台的主角不再是新冠這樣的病毒,也不是次貸危機或科技泡沫破裂時期的作惡者。
當前的問題在於,動盪的根源實則在於政府的其他層面。特朗普引發的震盪若持續存在,實質上將把重要國家擋在美國市場門外。用新加坡總理的話説,這代表着一次“地震式變革”。央行行長們強調他們清楚自身職責邊界,希望恪守本分:預算、監管和貿易政策屬於其他部門的職權範圍。這是一種穩妥的回應。
但亞洲完全可能選擇獨立行動。最初的本能將是審慎行事。日本央行行長植田和男在週五鮑威爾講話前數小時,以外交辭令提及不確定性上升。最直接的推論是,原本經濟學家預測日本五月實施的加息現在已不在考慮之列。德意志銀行預測,澳大利亞聯儲可能放棄謹慎立場,在下月將主要利率下調0.5個百分點。印度儲備銀行因通脹低於目標水平而受到鼓舞,預計將於週三降息並釋放進一步寬鬆信號。若印度央行未暗示關税因素影響決策,反倒會令人震驚。
目前尚處早期階段,劇烈事件可能產生意想不到的長期影響。理查德·尼克松當年決定退出佈雷頓森林體系,最終強化而非削弱了美元地位。儘管當時有推測認為,尼克松對已徵税進口商品加徵10%附加費的政策將終結美國影響力。2008年金融危機和疫情後,各國央行的權力反而擴大了。但這次情況似乎不同。
貿易政策的歷史和國際公約是規劃未來道路的良好起點。還有感恩而死樂隊(Grateful Dead)的目錄可供深入研究。如果鮑威爾在新聞發佈會上更換領帶,那可要留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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