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ta反壟斷案庭審：前首席運營官雪莉·桑德伯格面臨業務決策質詢——彭博社
Josh Sisco, Kurt Wagner
2019年的雪莉·桑德伯格。
攝影師：大衞·保羅·莫里斯/彭博社Meta平台公司前首席運營官雪莉·桑德伯格作為聯邦貿易委員會拆分這家社交媒體巨頭的訴訟案中第二位證人，面臨嚴厲質詢。
桑德伯格在2022年離職前擔任扎克伯格副手超過14年，是Meta收購Instagram和WhatsApp時的最高業務負責人，這使她對該公司的戰略有深刻理解。聯邦貿易委員會認為，這兩筆分別於2012年和2014年完成的交易讓Meta壟斷了社交網絡行業，應當被撤銷。
聯邦貿易委員會迅速採取行動削弱桑德伯格的可信度。該機構律師蘇珊·穆瑟首先試圖證明，人們主要使用Meta服務與親友保持聯繫——這正是聯邦貿易委員會指控Meta非法壟斷的社交媒體市場領域。
桑德伯格最初表示，在她離職時，大多數Facebook用户"可能並非"為此目的使用該服務。但當被出示2022年9月的證詞記錄，其中她曾表示"我認為這是人們使用的主要目的"時，她立即改變了回答。
根據過往內部郵件顯示，在收購Instagram的交易期間，扎克伯格曾詢問桑德伯格，Meta是否為這款照片分享應用支付過高——當時出價10億美元。她回覆道：“是的，當然遠遠超出合理價格。”但在週三的聽證會上，桑德伯格改變了説法：“如今沒人會認為我們為Instagram支付過高。”
Meta對聯邦貿易委員會(FTC)的壟斷指控進行了激烈反駁，稱其成功幫助Instagram和WhatsApp實現了獨立運營無法企及的增長規模。Meta同時駁斥FTC關於其主導社交網絡的指控，強調其正與包括字節跳動旗下TikTok、Snap公司的Snapchat、谷歌YouTube、蘋果iMessage以及埃隆·馬斯克的X平台在內的眾多服務商展開激烈競爭。
桑德伯格於2008年加入當時尚處初創階段的Facebook（現Meta），此前她曾為Alphabet旗下谷歌構建搜索廣告業務體系。她的加盟對Facebook具有里程碑意義——當23歲的扎克伯格開始搭建公司廣告業務時，她為團隊帶來了至關重要的管理經驗。
作為Meta的二號人物，桑德伯格深度參與了收購Instagram和WhatsApp的諸多討論。自本週一開始的庭審前三日中，多封郵件及其他內部文件均顯示其參與痕跡。與扎克伯格一樣，控辯雙方均視桑德伯格為關鍵證人，她在FTC質詢下展開作證，該機構就Meta過往若干商業決策對其提出質疑。
為了證明Meta在社交媒體市場的壟斷地位，穆瑟向桑德伯格展示了2018年3月——劍橋分析公司數據隱私醜聞爆發後不久——的一份董事會演示文件。該文件顯示，公司用於衡量用户滿意度的指標出現下滑，但"核心參與度指標未見明顯影響"，聯邦貿易委員會認為這表明消費者當時缺乏其他選擇。
桑德伯格還被問及公司打壓競爭對手的手段，特別是通過屏蔽競品廣告的方式。
在2011年7月關於谷歌社交服務Google+上線的一封內部郵件中，桑德伯格寫道：“必須承認我們首次面臨真正競爭，消費者有了實際選擇。“次年，桑德伯格與扎克伯格討論是否屏蔽Google+推廣廣告，她在2012年8月的郵件中明確表示：“我會屏蔽谷歌。”
週三聽證會上，桑德伯格試圖修正關於谷歌是Meta唯一競爭對手的説法：“當時是為了激勵團隊，這並非對歷史的客觀解讀。此前從未有人直接複製過我們的產品。”
扎克伯格於週三早些時候結束為期三天的作證。大部分時間裏，他都在接受聯邦貿易委員會律師丹尼爾·馬西森的尖鋭質詢，後者質疑Meta通過收購策略刻意規避市場競爭。
雖然桑德伯格並不總是深度參與公司的產品決策，但她確實主導了Meta實現盈利的努力，並監督其廣告業務。FTC案件的一個關鍵指控是Meta的收購行為損害了消費者利益。FTC律師辯稱，Meta通過增加廣告數量和削弱用户數據保護，降低了應用程序的質量。
鑑於桑德伯格負責Meta的廣告運營，預計她將在週四就Meta的商業決策是否損害了WhatsApp和Instagram用户接受更多質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