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盛頓正在兜售針對自身的能源保險——彭博社

Liam Denning

選邊站隊。

攝影師：Brandon Bell/Getty Images North America華盛頓的能源政策立法已動盪到有人想為此兜售保險——這些人恰巧正是制定能源政策的華盛頓政客。若這聽起來像世上最荒謬的保護費勒索，且慢；其本質比這更為陰險。

隨着眾議院委員會公佈特朗普總統標誌性税改法案的初稿文本，本週焦點多集中於其削減目標——尤其是清潔能源補貼。但能源與商業委員會提交的修訂案中卻有個耐人尋味的補充：第41007條款擬設立"風險補償計劃"。名稱雖平淡無奇，內容卻既暗諷美國在能源與氣候變化問題上的失能，又為加劇這種失能提供了新手段。

彭博觀點敵意無法終結得州熱浪與中西部風暴印巴必須打破危險循環民主黨人或也青睞MAGA賬户墨西哥金融科技繁榮需政府助力該計劃將為"受保能源項目"開發商（後文將詳解此概念）提供聯邦政策變卦保險。具體而言，若已獲批的聯邦許可遭撤銷，或遭遇其他導致項目"取消、延期或不可行"的行政干預，開發商可通過預繳保費收回投資。華盛頓分析公司ClearView指出，這呼應了2005年《能源政策法案》中針對核電行業的條款——當反覆無常的審批被視為重大障礙時，該法案為少數新核電站提供“備用支持”（期待中的核電覆興並未實現，故有當下熱潮）。

第41007條款的影響將更為深遠。對其最善意的評價是：它承認了一個基本現實——美國能源與氣候政策已陷入長期不穩定狀態。最明顯的例證是：2022年民主黨通過晦澀難懂的簡單多數預算調節程序，通過了美國曆史上規模最大的綠色能源法案；如今共和黨卻計劃在2025年用相同程序廢除該法案。特朗普總統與其前任拜登在能源領域的行政命令也持續角力，往往針鋒相對。與此同時，最高法院通過2022年"西弗吉尼亞州訴環保署"案確立的所謂"重大問題原則"，攫取了該議題的裁決權。

與此同時，項目許可在能源界幾乎成了禁忌詞彙。Keystone XL輸油管道的曲折命運——先後被三位總統叫停、再重啓、再叫停——正是監管規則被武器化，用以扼殺項目的典型例證。許多能源政策倡導者曾寄望華盛頓能改革許可制度，在可持續發展與審批效率間取得平衡，從而升級國家基礎設施以在人工智能等領域與中國競爭。這項針對華盛頓政策搖擺的保險方案，反而暗示此類希望恐將落空。

更甚者，該提案將加劇現有問題。因為起草者雖名義上要解決國會反覆無常的問題，自身卻難抵黨派立場誘惑。“受保能源項目"涵蓋煤炭、關鍵礦物、石油、天然氣或核能的開發、提取、加工、運輸及使用。值得注意的是，太陽能、風能與電池技術明顯缺席——考慮到特朗普政府能源部預計這三者將佔今年美國新增發電量的81%，這種刻意遺漏尤為耐人尋味。

或許這並不令人意外，考慮到共和黨對可再生能源及應對氣候變化整體努力的牴觸態度；這種立場使他們與大多數美國人背道而馳。當然，能源轉型中涉及的權衡取捨，即便是加州這樣最傾向環保的州也難以應對。但直接否認如今佔電網新增容量絕大比重的技術（這些技術也正在重塑包括汽車製造在內的戰略產業）的合理性，要麼是憤世嫉俗，要麼是妄想——或許兩者兼有——而這本身就是政策失靈的根源。具有諷刺意味的是，聯邦政府最近一次真正撤銷能源項目許可的案例，恰恰是特朗普對紐約外海已開工的風電場下達的停工令。

我之前將這項提案描述為"防止聯邦政府變卦"的保險，但值得記住的是，聯邦政府變卦往往是執政黨更迭的委婉説法。第41007條款的起草者試圖通過強制未來任何政府對法規或立法變更向開發商支付賠償，來束縛繼任者的手腳。因此，該措辭荒謬地寬泛——無論是包羅萬象的"不可行"標準，還是關鍵地規定即使聯邦行動是應法院命令採取的也可觸發賠償——都恰如其分地體現了這一點。

這一切都應放在共和黨對氣候政策基礎更廣泛攻擊的背景下看待，尤其是特朗普試圖推翻環境保護局2009年確立的"危害認定”——該認定是温室氣體監管的基石。若能提出如何合理簡化美國各類能源擴張的新思路，將值得歡迎。但這種試圖向已經分崩離析的引擎硬塞新扳手的做法絕非良策。更多彭博觀點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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