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猜哈佛的私募股權資金最終可能流向何處 - 彭博社

Nir Kaissar

退出選項。

攝影師：索菲·帕克/蓋蒂圖片社北美分社想象一下，一家機構投資者將其投資組合中的大部分配置於非流動性的私募資產，但隨後需要出售部分投資以籌集現金。或者一家基金公司數十年來通過主動管理共同基金賺取鉅額利潤，但其投資者卻將資金轉向低成本的指數跟蹤基金。又或者一家金融研究公司，其業務核心是銷售主動管理基金的評級，而人們已不再購買這類基金。

這些問題聽起來似乎毫不相關，但它們顯然有一個共同的解決方案：將私募資產出售給金融顧問和毫無戒心的散户投資者。

彭博觀點中國在拉丁美洲的耐心將戰勝美國的威脅白宮對"過度刑事化"的處理是正確的這就是美聯儲無需恐懼代幣化世界的證據下一輪大規模職業洗牌已經開始哈佛大學作為機構投資者的標杆，依靠其龐大的530億美元捐贈基金來支撐其大部分運營。資產豐厚但現金短缺的捐贈基金偶爾需要出售部分投資來籌集資金，而隨着特朗普政府凍結撥款和校友減少捐贈，它現在可能不得不採取更激進的措施。

困難在於，哈佛大學捐贈基金中40%的資產配置在非流動性的私募股權上，幾乎是其股票和債券持有總量的兩倍。若僅拋售這些流動性證券，將進一步加劇其本已激進的私募資產配置比例——這或許正是該捐贈基金據傳尋求削減私募股權頭寸的原因之一。

然而知易行難。私募股權行業正深陷低迷。近期回報率令人失望，投資者正在縮減新承諾資金，哈佛也並非唯一尋求拋售私募股權的機構。私募基金主要通過將投資組合公司相互轉手來應對市場放緩。但這種資金騰挪遊戲終有極限，若想實現投資退出並持續增長，行業最終需要新的買家羣體。

這正是散户投資者登場的契機。哈佛捐贈基金正與富蘭克林資源公司旗下機構Lexington Partners洽談，擬轉讓10億美元私募股權。該公司更為人熟知的身份是共同基金巨頭富蘭克林鄧普頓，以銷售價格高昂的主動管理型基金著稱。

據晨星數據庫顯示，富蘭克林鄧普頓品牌下共有1100多隻共同基金（含不同份額類別），其中僅2只是指數基金。其基金年化費率中位數達0.88%，在眾多指數基金費率趨近零的當下，這一價格堪稱艱難推銷。

困境顯而易見。自2015年以來，富蘭克林股票和債券產品的淨資金流連年呈現負增長，分析師預計今明兩年還將持續外流。這對富蘭克林業務的衝擊有目共睹——運營收入僅為十年前的約三分之一，以股本回報率衡量的盈利能力同期暴跌超80%，公司市值更縮水約70%。

為扭轉頹勢，富蘭克林正轉向指數基金難以撼動的"另類"投資領域，包括私募資產。首席執行官珍妮·約翰遜近期向分析師表示，向個人投資者銷售另類資產是"巨大機遇"。截至2024財年末，富蘭克林管理的另類資產規模已達2500億美元（五年前僅450億），分析師預計未來數年其另類投資淨流入將保持強勁增長。

富蘭克林的轉型映射出基金行業對抗指數基金壓價效應的集體突圍。頗具諷刺的是，曾以指數基金拉低行業費率聞名的貝萊德CEO拉里·芬克，如今正引領這場變革。他在最新致股東信中強調，配置私募資產能優化普通投資者組合，並痛陳當前將大眾拒之門外的私募投資加劇了財富不平等——富豪通過投資高增長科技型私企愈發暴富。

芬克並沒有錯，但他忽略了指出，私募股權的大部分財富是在該行業規模較小、機會充足的時期積累的，即從20世紀80年代到2000年代初期。如今情況恰恰相反。他還遺漏了一點：當時私募股權投資者中排名前四分之一的機構攫取了大部分利潤，導致其他PE投資者的收益與股票投資相差無幾，甚至許多人表現更糟。我懷疑私募股權遊戲的早期贏家——包括幫助推廣私募資產的哈佛大學——已經開始質疑，這個行業高昂的費用和長期鎖定期是否還值得付出。

事實上，費用如此之高，以至於基金公司從另類投資中獲得的收益遠超股票和債券基金銷售。例如，晨星數據顯示，Cliffwater企業信貸基金是規模最大的另類資產基金之一，資產規模近290億美元。該基金的費用率在其官網或宣傳材料中並不容易找到，投資者必須閲讀細則或查閲監管文件才能發現其年化成本高達3.61%。

晨星公司正押注另類投資來實現自身復興。在投資者因低成本指數投資而拋棄主動管理型基金之前，晨星曾是基金評級的權威來源。私募資產基金的預期激增為該公司評級業務注入了新機遇。本月早些時候，晨星宣佈將推出針對"半流動性基金"的評級——這類本質上是面向零售投資者的另類資產基金，其流動性高於私募資產合夥制但低於傳統股債基金。晨星承諾將披露這些基金的真實成本，但根據Cliffwater隱藏費用的情況來看，這個數字可能並不容易獲取。

無論代價如何，普通投資者參與私募資產盛宴已遲到了數十年。真正對投資者友好的做法本該是從一開始就向所有人開放私募市場。就目前情況而言，如果富蘭克林最終將哈佛不再想要的私募股權投資轉售給理財顧問和個人投資者，也不足為奇。首席執行官約翰遜將向顧問"普及"富蘭克林另類資產產品的過程比作"肉搏戰"。他們最好做好抗爭準備。更多彭博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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