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ta FTC反壟斷案庭審結束 公司命運現掌握在法官手中——彭博社

Meta Platforms公司位於加利福尼亞州門洛帕克的總部。

攝影師：Nick Otto/BloombergMeta Platforms Inc.已竭盡法律手段反駁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關於其壟斷的指控。現在將由聯邦法官裁定該公司是否應被拆分。

為期七週的庭審於週二結束，雙方現各有四個月時間提交書面陳述。隨後美國地區法官James Boasberg將裁定Meta是否在社交媒體市場構成非法壟斷，以及這種主導地位是否源於其對Instagram和WhatsApp的收購——這兩項熱門應用的交易完成於十多年前。

James Boasberg攝影師：Valerie Plesch/Bloomberg聯邦貿易委員會指控Meta（當時名為Facebook Inc.）在2012年和2014年收購這兩家公司是為了避免競爭。該機構認為Meta通過收購鞏固了其在以親友社交為核心的細分市場的壟斷地位。若Boasberg法官支持FTC並認定該公司構成非法壟斷，Meta可能被迫剝離Instagram、WhatsApp或兩者。

這一過程可能仍需數年時間。若Meta勝訴，FTC預計將迅速上訴。但Boasberg的裁決僅針對公司是否違法。若其支持FTC，將引發關於如何補救Meta行為造成損害的二次庭審。

目前尚不清楚博阿斯伯格何時會做出裁決，但可能在年底前公佈。

Meta發言人表示聯邦貿易委員會的指控缺乏依據，並稱庭審揭示了科技行業競爭的本質。

對於庭審結束的置評請求，聯邦貿易委員會未立即回應。該機構發言人此前稱，Meta的辯護主要基於"其自身利益相關的高管和付費專家"。

徹底剝離

聯邦貿易委員會堅持認為，只有完全剝離兩項資產才能解決問題。但博阿斯伯格法官在制定解決方案時擁有一定自主權，他可能判定其中一項交易違法而僅要求剝離該業務，也可能作出聯邦貿易委員會尚未考慮的其他裁決。

近幾周，聯邦貿易委員會律師在華盛頓密集質詢了包括首席執行官馬克·扎克伯格在內的多位Meta高管，內容涉及公司收購行為及其在社交網絡行業的主導地位。該機構主張Meta壟斷了被狹義定義為"個人社交網絡服務"的市場領域，該領域專注於親友社交分享。

Meta則辯稱其競爭對手範圍遠超傳統親友分享，涵蓋短視頻、電商和私信等領域。

儘管庭審中披露了若干新信息——包括扎克伯格曾考慮分拆Instagram以規避潛在監管——但案件結果很可能取決於圍繞市場競爭定義展開的更為微妙且複雜的法律角力。

市場界定過窄

範德比爾特大學法學教授、反壟斷專家麗貝卡·阿倫斯沃思指出，聯邦貿易委員會對市場過於狹隘的界定始終是其訴訟中最薄弱的環節。“他們試圖主張一個極其細分的市場，儘可能貼近Facebook的核心業務範圍，“她分析道。

但阿倫斯沃思補充説，聯邦貿易委員會已巧妙弱化了這一缺陷。“他們強調Facebook擁有其他社交平台無法替代的特質——即與親友的直接聯繫紐帶，這使其成為差異化產品而非簡單替代品，“她解釋道。這位專家舉例稱，每逢節假日Meta產品使用量激增的現象，正説明用户將其作為情感連接的重要工具。

4月16日，標註"聯邦貿易委員會訴Meta平台公司"的證物箱被運出華盛頓特區聯邦法院。攝影師：肯特·西村/彭博社延伸閲讀： 扎克伯格稱2018年曾考慮分拆Instagram

Meta律師團隊辯稱，自Facebook創立及收購Instagram和WhatsApp以來，其產品矩陣已顯著擴展，競爭對手名單也隨之變化。儘管聯邦貿易委員會將Snap公司的Snapchat列為競品，卻未納入TikTok、YouTube等平台，也未考慮蘋果公司的iMessage服務。

彭博行業研究的反壟斷分析師賈斯汀·特雷西認為，這種演變通過自然重塑競爭格局而有利於Meta。

親友社交

特雷西指出，親友分享"不再是Meta產品的核心功能”，他援引了Meta平台上來自用户社交圈之外的推薦內容最近有所增加的現象。聯邦貿易委員會已經證明親友分享仍然存在，但未能證明它仍然是人們使用Meta產品的主要原因。“他們成了時間流逝的受害者，“他補充道。

包括Reddit、X、TikTok和Pinterest在內的其他幾家科技公司的代表在審判期間出庭，談論他們的產品如何與Meta的產品爭奪用户的時間和注意力——從而爭奪廣告收入。特雷西表示，雖然這種競爭確實存在，但它對Meta的幫助可能不如Meta預期的那樣大。

馬克·扎克伯格攝影師：艾莉森·羅伯茨/彭博社"如果你説這裏的相關市場是爭奪廣告收入，那麼你可以把任何東西都扔進去，“他説。“你可以把電視扔進去，如果你想的話，也可以把印刷品扔進去，這個概念真的沒有盡頭。”

目前尚不清楚博阿斯伯格傾向於哪一方。特雷西認為Meta有60%的勝訴幾率，而且雙方在等待法官裁決期間仍有可能達成和解。雖然艾倫斯沃思認為聯邦貿易委員會提出了強有力的論據，但她也不確定這些論據是否足以支持實際拆分Meta。

“所有反壟斷案件都很難勝訴，”她説。“我其實認為這次可能勝負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