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法者管理不善危及美元全球地位——彭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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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師：Adek Berry/AFP/Getty Images

以混亂的方式，白宮提出了一個關於國際貨幣體系的基本問題：美元的主導地位是否給美國帶來了不公平的負擔？

簡短的回答是否定的。美元的核心地位給美國帶來了巨大的優勢——如果這種地位被削弱，這些優勢將會被嚴重懷念。同時，美元的全球角色確實帶來了一些風險，這些風險需要更好地管理。

也許政府並沒有打算通過其不斷變化的關税政策來推動美元貶值和債券收益率上升，但根據一個有影響力的思想流派，突然的貶值是一件好事。

經濟顧問委員會主席Stephen Miran認為，美元作為儲備貨幣、避險投資和貿易促進者的卓越地位，並不是通常所描繪的“過高的特權”，而是對美國的一筆糟糕的交易。這一論點認為，全球對美元的需求推高了其匯率，削弱了美國製造商的競爭力，並助長了以美元計價的資產泡沫。因此，其他國家應該通過忍受關税或幫助美國推動美元貶值來補償美國的這些負擔。

這種思路存在多處謬誤。最關鍵的是，從長期來看，美元的地位和公認的安全性降低了借貸成本，從而促進經濟增長。這種額外靈活性使美國政府能夠實施更強有力的財政刺激以緩衝經濟衰退。若沒有這種"財政空間"，華盛頓當前這種預算揮霍行為很可能早已引發危機。

此外，美元在國際結算中的廣泛使用為美國出口商提供了競爭優勢，因為它將匯率波動的風險（及對沖成本）轉嫁給了客户。美元在全球貨幣體系中的主導地位使美國主導的金融制裁更具威力。另一個額外好處是，全球流通的美元紙幣每年帶來數十億美元的鑄幣税收入。

通過這些及其他方式，儲備貨幣地位賦予了硬實力和軟實力。這確實是寶貴的特權——難怪歐洲和中國長期以來都渴望分得更大一杯羹。

誠然，全球對美國資產的巨大需求確實會催生危險誘因。如前所述，它使政府能夠承擔過多債務，反而創造了可能動搖美元信心的條件。當外國投資者搶購所謂安全的抵押貸款投資品、推高資產估值時，這種需求助長了導致2008年金融危機的房地產泡沫。隨着全球經濟規模相對美國不斷擴大，這類壓力將會加劇。

世界熱衷於投資美國

美國對外負債遠超其經濟規模

來源：彭博社

這些擔憂不無道理，但解決方案並非動搖對美元的信心。相反，美國應聚焦於兩件事。

首先是財政紀律。出於安全考慮及避免擠佔私人投資，需要縮小預算赤字，但這也會增加國民儲蓄。解決儲蓄缺口是比操縱匯率更可靠的方法，既能抑制資本流入又能緩解相關貿易逆差——這據稱是政府的首要任務。

審慎的金融監管同樣重要。鑑於美元賦予更大的借貸自由度，監管機構必須對過度借貸保持高度警惕。用抗虧損的股權融資（而非債務）比例越高，美國金融體系就越穩健。若政府停止補貼借款人（例如允許個人和企業將利息支出從應税收入中扣除），也將有所助益。

在這兩方面，國會和政府正背道而馳——他們計劃進一步擴大政府借款，同時允許金融領域加槓桿。這令人憂慮。若華盛頓不能更專業地管理美元的主導地位，其優勢將大打折扣。無論有意還是無意，若完全放棄美元的特殊地位，損失將巨大且無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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