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除聯邦應急管理局》備忘錄概述特朗普撤銷該機構的方案——彭博社

從左至右分別為：美國總統唐納德·特朗普、內政部長道格·伯格姆、行政管理和預算局局長拉塞爾·沃特及國土安全部長克里斯蒂·諾姆，6月10日攝於白宮。

攝影師：肯·塞德諾/UPI/彭博社

國土安全部長克里斯蒂·諾姆指示聯邦緊急事務管理局準備一份備忘錄，內容涉及如何撤銷該機構並建立一個經過品牌重塑、規模大幅縮小的災難應對組織。彭博新聞社查閲了該文件副本。

就在上週，美國總統唐納德·特朗普和諾姆還表示希望逐步關閉FEMA，但未公開具體細節。這份3月25日的備忘錄揭示了政府如何權衡削減其現有職能。從技術上講，只有國會才能撤銷該機構。

位於華盛頓特區的FEMA總部。攝影師：斯特凡尼·雷諾茲/彭博社這份題為《撤銷FEMA》的備忘錄由時任FEMA代理局長卡梅倫·漢密爾頓提交給其在國土安全部的上級，概述了多項“應徹底改革、移交其他機構或完全撤銷”的職能，最早可能在2025年底實施。可能的變更包括取消對災難倖存者的長期住房援助、停止國家洪水保險計劃的參保以及減少對少數事件的援助金額——這些舉措旨在大幅限制聯邦政府在災難應對中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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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意味着除非發生9/11事件、卡特里娜颶風或超級風暴桑迪級別的災難，否則別指望看到FEMA現場救援，“曾擔任該機構顧問、現任國際應急管理協會美國分會主席的卡麗·斯佩蘭扎表示。國土安全部、FEMA及白宮均未直接回應關於備忘錄起草過程、內容或後續應用的質詢。國土安全部公共事務助理部長特里西婭·麥克勞克林通過郵件聲明：“在諾姆部長和代理局長理查德森領導下，現有形式的FEMA將不復存在，這並非秘密。聯邦應急管理將從臃腫的官僚體系轉變為精幹的機動救災力量，授權各州自主開展公民救援。舊機制被淘汰是因為數十年來在真實災難中屢屢辜負美國民眾。“前FEMA負責人漢密爾頓未回應評論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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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吉米·卡特總統於1979年創建的聯邦應急管理局（FEMA），因一系列問題遭到民主黨和共和黨的抨擊——從卡特里娜和瑪麗亞等致命颶風后難以及時提供援助，到其重建項目因氣候變化導致人口稠密社區天氣災害加劇而面臨成本激增。

國會已提出多項新改革法案，包括路易斯安那州共和黨人克萊·希金斯的提案——以類似部分社會安全網項目的整筆撥款給州政府取代FEMA，旨在降低成本。與之競爭的兩黨 法案則建議保留FEMA，同時改革其撥款和報銷程序以加速災後恢復。

與此同時，這份備忘錄概述了多種削減聯邦災害支出的方法，主要包括取消長期項目、在某些情況下完全撤銷財政援助，以及將更多監管責任和資金壓力轉移給州及地方政府。其中多項提案曾出現在傳統基金會主導的《2025計劃》報告中——儘管其撰寫者建議保留聯邦應急管理署的完整架構。包括前聯邦應急管理署官員在內的災害專家表示，這些計劃將壓垮各州財政預算並延長恢復週期，若快速實施則後果尤甚。

“精簡規模”

文件顯示，該備忘錄源於諾姆指示工作人員制定將機構縮減為"核心功能精簡架構"的計劃。據知情人士透露，漢密爾頓在少數資深聯邦應急管理署官員配合下撰寫了該文件，這些人士未獲授權公開表態。

時任聯邦應急管理署代理行政官的卡梅倫·漢密爾頓，5月7日出席眾議院國土安全撥款小組委員會聽證會。攝影師：皮特·基哈特/彭博社漢密爾頓構畫的新機構仍將在災害準備和即時響應中發揮核心作用，但將大幅收縮其他職能。

首先，他建議聯邦政府停止對規模較小、破壞性較弱事件的援助，將資源集中於"具有全國重大意義的災害”。新框架下，各州可能需要承擔比現行標準更高比例的相關費用。

曾在拜登總統任內擔任聯邦應急管理局（FEMA）幕僚長的邁克爾·科恩表示，由於許多州缺乏預算或能力幫助社區全面恢復，擬議方案可能"讓大量社區被遺忘”。“如果你生活在佛蒙特州某個遭受洪災的社區，這對你來説是重大事件，但對國家安全而言或許算不上。“科恩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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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更嚴重的災害，備忘錄建議聯邦政府統籌搜救隊伍及飲用水、食品等關鍵物資儲備的物流工作，並在災後立即提供財政援助。備忘錄指出"這些職能若由50個州各自複製實施，既無效率也不經濟”。

但即便對於這類重大災害，漢密爾頓仍建議聯邦政府縮小在長期恢復工作中的角色。例如備忘錄提議，鑑於成本過高，FEMA應停止為災民提供住房援助。這意味着將取消包括政府租賃公寓、FEMA活動房屋或房車在內的長期租房援助和直接住房支持。

2023年1月洛杉磯山火期間，加州帕薩迪納市一處FEMA災後恢復中心正在協助居民。攝影師：吉爾·康奈利/彭博社科恩質疑如此全面的改革在實踐中如何運作。他表示：“各州沒有能力為災民管理自己的住房計劃。”

文件承認，目前大多數州對其擴大角色"準備不足”。漢密爾頓建議最初為增強州和地方能力提供"強有力的"支持——如一些撥款、培訓和演習——之後逐步減少。

備忘錄還對國家洪水保險計劃提出批評，該計劃目前有超過400萬投保人，使政府"債務越來越深”。自1968年以來，NFIP填補了保險市場的空白，為房主提供補貼的洪水保險。但隨着氣候變化增加洪水風險，該計劃已資不抵債。漢密爾頓建議特朗普可能"能夠指示停止新保單銷售和續保”，但需要更多研究總統下令改革的法律選項。

在備忘錄末尾，漢密爾頓為FEMA提出了四個可能的新名稱：危機管理辦公室(OCM)、危機應對辦公室(OCR)、國家危機應對機構(NCRA)和國家應急管理辦公室(NOEM)——這個縮寫與國土安全部長的名字吻合。

行政部門的權力與限制

漢密爾頓於五月離職，此前一天他在國會作證稱認為FEMA不應被廢除。接替他的是國土安全部官員大衞·理查森，其災害管理經驗有限。

根據備忘錄內容，“許多提議的變更若沒有國會的參與和行動將無法實施”。例如，永久性調整住房類型或金額以及其他個人援助形式很可能需要立法行動，改革或廢除洪水保險計劃同樣如此。

但工作人員認為行政部門可以立即推行其他措施，比如縮減災害援助規模。今年4月，聯邦應急管理局終止了一項撥款計劃，該計劃旨在通過增強社區韌性來減少未來災害損失；備忘錄指出這正是可能被取消的項目之一。

特朗普通過行政命令成立的聯邦應急管理局審查委員會於5月首次召開會議，計劃在11月提交機構改革建議報告。鑑於政府改革聯邦應急管理局的緊迫性，漢密爾頓曾建議跳過該流程並解散委員會。

上週，諾姆和特朗普都重申將在本次颶風季節結束後撤銷該機構的意圖。國土安全部發言人麥克勞林表示：“在諾姆部長領導下，聯邦應急管理局審查委員會正在制定全面改革計劃。”

科恩指出，當前關鍵問題是"未來幾個月若發生重大地震或颶風"是否會再次改變關於聯邦應急管理局的討論方向，“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