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台內幕：駕馭12天石油市場動盪的操盤手們——彭博社

正如1991年那樣，當交易員聚焦於石油能否持續流動的現即時，早期的價格飆升迅速演變為暴跌。而事實確實如此。

攝影師：Michael Nagle/彭博社當美國戰機轟炸中東主要產油國時，交易員們驚恐地注視着。原油價格的初始暴漲在意識到石油供應將不受影響後，立即轉為崩盤。

那一年是1991年，美國空襲的目標是薩達姆·侯賽因統治的伊拉克。僅一夜之間，油價暴跌30%。

三十年後，石油交易員們正從為期12天的過山車行情中恢復，這是自2022年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以來最瘋狂的石油交易時期，價格劇烈波動。

交易員們再次徹夜守在辦公桌前，凌晨參加電話會議，不斷聯繫政府和軍方人士獲取情報以取得交易優勢。正如1991年那樣，當交易員聚焦於石油能否持續流動的現即時，早期的價格飆升迅速演變為暴跌。而事實確實如此。

過去兩週充分證明了這個市場的心理轉變——長期被1970至1980年代中東衝突引發價格劇變的記憶所困擾。對當今石油交易員而言，炸彈落下的頭條新聞越來越成為拋售的契機。

“如今市場對新聞的承受力強得多——在現有閒置產能的背景下，他們會直接判斷是否會出現供應中斷，“Vitol集團亞洲前負責人、殼牌原油交易前主管Mike Muller表示。

穆勒回憶道，1991年1月16日那個夜晚，當他還是殼牌石油期貨交易台的一名年輕交易員時，他徹夜未眠地進行交易，直到次日清晨上司命令他回家休息。殼牌決定逢高拋售，隨着市場先暴漲後崩盤，穆勒接連拋售了一船又一船原油。

石油市場的劇烈震盪

期貨價格在暴跌前經歷瘋狂波動

數據來源：洲際交易所、彭博社

與1991年的交易員們如出一轍，當今的交易員們過去兩週一直在應對一代人僅能遭遇一次的供應中斷風險：全球約五分之一石油運輸要道——霍爾木茲海峽可能受阻。

日內瓦和倫敦部分交易台的交易員們實行輪班制以確保24小時覆蓋——儘管實際上許多人仍徹夜不眠，在謠言四起時刷着社交媒體動態，凌晨三點參加緊急電話會議。

當交易員們試圖研判此次是否有所不同時，他們仔細研究了伊朗和霍爾木茲海峽上空的衞星圖像——那裏不僅沒有出現中斷跡象，反而石油流量似乎有所增加。每天在伊朗海岸外，都有源源不斷的油輪裝載該國原油駛向遠洋。雖然德黑蘭的空船已四散（可能是出於安全考慮），但伊朗石油流量仍比今年剩餘時間的平均水平高出約40%（查看詳情）。

儘管如此，儘管如今的交易員掌握着海量數字信息——從即時衞星圖像到社交媒體上每秒更新的"人羣報告”，一些全球頂級實物石油交易商仍強調，過去兩週他們更多通過傳統方式蒐集情報：通過華盛頓、以色列等地的人脈網絡來研判戰爭走向及伊朗的應對能力。

他們表示，這些洞察強化了市場共識：美國必將介入衝突，而伊朗不會封鎖霍爾木茲海峽。

一位高管透露，他曾指示團隊追蹤特朗普的社交媒體動態作為決策參考。6月16日，這位前總統在其Truth Social平台發文：“伊朗絕不能擁有核武器。”

期權市場爆發

隨着新聞頭條的快速更迭使得原油期貨交易風險驟增，資金大量湧入期權市場——在這裏，交易者能以比期貨更低的成本購買價格暴漲的保險。

市場參與者表示，由於每個預示局勢升級的新頭條都推高了波動率和保險購買成本，市場變化之快迫使交易員和經紀商必須不斷重新定價，否則就可能錯失交易機會。期權成交量創下歷史紀錄，短短七個工作日的總交易量相當於往常數月的水平。

期權成交量飆升至歷史新高

交易員們將注意力從期貨轉向期權

數據來源：洲際交易所、彭博社

能源視野有限公司分析主管尼基·弗格森表示：“在地緣政治風險時期，交易員會轉向期權市場而非期貨市場。過去一個月我們未發現對沖基金期貨頭寸有顯著調整，但其看漲期權持倉量激增。”

但值得玩味的是，交易員並未像以往價格飆升時期那樣押注油價會以同等幅度暴漲。即便在去年10月伊朗與以色列衝突緩和且部分合約到期後，未來六個月仍有約13萬份行權價100美元的布倫特看漲期權未平倉。目前這些押注規模僅為當時的60%。

當石油市場所有齒輪突然加速運轉時，柴油運輸成為霍爾木茲海峽潛在中斷威脅最大的品種。油價從每桶85美元飆升至110美元，據市場參與者透露，此前押注全球經濟增長放緩的交易商被迫平倉。

與此同時，在中東原油主要集散地新加坡實物原油交易市場，出現了反常的平靜。本該是月度交易最繁忙的時段，現貨交易卻幾乎停滯——交易商們都在靜觀事態發展。

週末風雲

對衍生品交易員而言，這場衝突因兩個週末而充滿戲劇性時刻和艱難的交易決策。6月16日市場重新開盤時，油價短暫飆升後回落，交易員們關注着未受影響的石油運輸。

一週後，隨着美軍在伊朗核設施投下炸彈，局勢更為緊張。但石油生產和貿易仍未受影響。

部分交易員緊盯新推出的週末零售產品，試圖研判其能否準確預測週一走勢；有人信心十足地告訴客户油價即將下跌；還有人私下描述週日如何籌備開盤拋售，卻在伊朗誓言報復時動搖決心。開盤後油價應聲上漲。

但市場很快遵循了穆勒1991年的策略：拋售、拋售、再拋售。

伊朗對美方轟炸的剋制反應使油價暴跌，週二早盤原油價格較前日開盤時已下跌逾10美元。石油市場的新信條比任何時候都清晰：逢地緣政治風險拋售原油的策略再次奏效。

“第一次海灣戰爭為我們現在所説的供應風險溢價設定了標準，“資深交易員穆勒表示，“從那時起，交易界就樂於押注防空系統將佔上風。”

（本文此前由AI生成的開篇摘要已被移除，因其混淆了1991年危機與當前事件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