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博社》：大幅削減SNAP食品券的“宏偉法案”將影響數百萬人

插圖：Rui Pu；圖片來源：Getty（2張）、Shutterstock（8張）特朗普總統的盟友熱衷於談論我們在美國吃的食物：太甜、加工過度、人工色素過多。然而，他們避而不談的是，無論健康與否，有多少美國人連足夠的食物都沒有。如果共和黨得逞，這個數字只會繼續上升。

眾議院和參議院中右翼多數派將如何削減補充營養援助計劃（更廣為人知的名稱是SNAP）的具體方案仍在協商中。但他們的意圖很明確：縮小覆蓋範圍，削減仍在受益者的福利，並將責任推給各州。

彭博商業週刊開心果如今無處不在，不僅出現在迪拜巧克力中希臘橄欖油危機嚴重到引來了竊賊貸款機構在外國研究生中發現快速增長的市場曼達尼的勝利與貝索斯的反彈是否意味着億萬富翁們要當心了？《一攬子美好法案》中提出的計劃版本包括各種削減措施，比如增加工作要求、取消一項重要的營養教育計劃、剝奪合法移民的資格，以及或許最令人擔憂的是——將目前完全由聯邦政府承擔的部分費用轉嫁給已經捉襟見肘的各州。眾議院議長邁克·約翰遜堅稱，正在考慮的變革是為了減少欺詐和浪費，而非削減SNAP。很難理解他如何能面不改色地説出這種話。他們提議的正是大幅削減。

SNAP（補充營養援助計劃）最初作為試點項目在富蘭克林·D·羅斯福總統任內推出，於1964年成為永久性計劃，是一項社會保障網。正如許多反飢餓倡導者所言，該計劃不僅至關重要，而且相對於需求而言規模仍然有限。根據預算與政策優先中心的數據，2024年全美有超過4000萬人（約佔總人口12%）依賴SNAP，每人每日僅獲得約6美元（每月約200美元）的微薄補助。這筆錢或許看似不多，但對許多家庭而言舉足輕重。即便是小幅削減，也可能意味着月底是全家人共進晚餐還是僅讓孩子吃飯的區別。父母忍飢挨餓的情況並不罕見，而隨着食品價格持續上漲，福利縮減的影響將更加嚴峻。CBPP指出，眾議院的提案將使超過200萬兒童所在家庭失去部分福利，該機構稱此為"史上最嚴重的SNAP削減"。

特朗普贏得的許多選區SNAP參與率居高不下

按地區劃分的投票差距與參與計劃的家庭

資料來源：食品研究與行動中心及Down Ballot

參與補充營養援助計劃（SNAP，前身為食品券）並非政治立場問題；受益家庭遍佈紅藍兩州。這本質是收入問題。各州可調整資格門檻以反映生活成本，但基本要求是家庭月淨收入處於或低於貧困線的100%。根據《彭博商業週刊》使用美國人口普查局美國社區調查數據的計算（由反飢餓非營利組織食品研究與行動中心FRAC分析），在2024年主要投票給民主黨總統候選人的選區，平均13%的家庭前一年使用過SNAP。共和黨選區則為11%——差異並不顯著。（FRAC指出，這些數據仍不完整，以密西西比州為例，這個高貧困率州存在明顯的"符合條件但未參與"缺口，意味着人們可能失去尚未使用的福利，因此未體現在數據中。）

然而支持SNAP卻是高度黨派化的議題。無論選民多麼依賴該計劃，對其猛烈抨擊的熱情完全來自某一黨派。例如FRAC數據顯示，在佛羅里達州第26國會選區（特朗普2024年以67%得票率輕鬆獲勝），近24%家庭使用SNAP，參與率全國最高之一。但該選區眾議員馬里奧·迪亞斯-巴拉特仍投票支持包含SNAP削減條款的"宏大美好法案"。他未回應《商業週刊》關於州政府如何保障選民飲食的質詢。當該選區6.5萬SNAP家庭意識到可能失去重要食物來源時，或許會想起特朗普時代經典梗圖：吃人臉豹子——即投票給"豹子吃人臉黨"卻反遭其害的選民。（"‘我從沒想過豹子會吃我的臉’，投票給豹子吃人臉黨的女人哭訴道。"）

反飢餓倡導者對此深感憂慮，他們並沒有神奇方案來解決這場迫在眉睫的危機。（據“供養美國”食品銀行網絡稱，他們每提供一頓餐食，補充營養援助計劃就能提供九頓。）食品銀行的需求量已經激增，當人們能用SNAP福利金購買的食品雜貨減少時，這種情況只會愈演愈烈。

在特朗普的定居地佛羅里達州，2024年有近300萬人（約佔總人口13%）領取SNAP福利。該州食品銀行網絡"供養佛羅里達"的首席執行官羅賓·薩夫利特別擔心靠固定收入生活的退伍軍人和老年人。“在這種環境下很難制定應急預案，“她説。佛羅里達政策研究所高級分析師辛迪·赫德爾頓表示，對合法移民停止發放福利將在該州造成尤其嚴重的衝擊。服務於佛羅里達州深紅選區第26區部分區域的西南佛羅里達哈里·夏賓食品銀行總裁理查德·萊伯稱，其機構"已經捉襟見肘”。該食品銀行分發的食品比疫情前多出約70%，而近幾個月需求還有進一步上升的跡象。

更糟糕的是，今年早些時候美國農業部取消了本地食品採購援助合作計劃，該計劃原本將農民與當地食品銀行和學校聯繫起來。當政府項目縮減或完全消失時，慈善組織能做的實在有限。“指望其他人突然填補這個空缺將非常困難，“萊伯説。許多倡導者還強調，福利削減影響的不僅是SNAP受益者。接受這些支付的雜貨商、為這些商店工作的人員、為貨架供貨的農民——他們的收入都將減少。根據國會預算辦公室的分析，如果對州政府而言成本過高，有些州可能會選擇完全退出SNAP計劃。

西弗吉尼亞州"面對飢餓食品銀行"首席執行官辛西婭·柯克哈特表示，她對一項教育低收入家庭健康飲食的項目被取消感到尤為痛心——該州約16%的居民依賴SNAP食品券。這個項目本應成為"讓美國再次健康"運動的完美配套。前美國農業部官員、現Nourish Science首席執行官傑羅德·曼德稱SNAP-Ed Connection是"原始版MAHA”，並表示削減該項目的計劃"令人震驚”。

領導FRAC組織SNAP工作的吉娜·普拉塔-尼諾指出，在競選連任期間讓選民福利縮水並非明智之舉，這或許正是將福利成本轉嫁給各州的計劃被推遲到中期選舉後的原因。“這是非常策略性的安排，“她説。但其他措施將更快生效：例如根據眾議院和參議院法案，SNAP-Ed項目將在幾個月內終止。

明尼蘇達州民主黨參議員艾米·克洛布徹的辦公室援引國會預算辦公室估計，參議院法案將向各州轉移約400億美元成本。作為參議院農業、營養和林業委員會首席成員，克洛布徹指出，6月25日的記者會上，堪薩斯州民主黨州長勞拉·凱利直言不諱地表示，與聯邦政府不同，各州通常需要保持預算平衡：“我們負擔不起這筆錢”。

該項目最大的希望或許寄託在幾位（共和黨籍）前州長身上，他們似乎明白事態嚴重性。“希望上帝保佑我們別走到那一步，“西弗吉尼亞州參議員吉姆·賈斯蒂斯上月就成本轉移計劃對《政客》Politico表示。南達科他州參議員邁克·朗茲與正在競選州長的阿拉巴馬州參議員湯米·圖伯維爾均表贊同。“所有即將在州政府工作的人都會擔憂這個問題，他告訴《政客》Politico，“我不確定我們承擔得起。“或許他們應該推動類似上週末為爭取阿拉斯加州參議員麗莎·穆爾科斯基支持而添加的豁免條款——據*《紐約時報》*報道，該條款將使該州免於分擔SNAP福利成本。

回到西弗吉尼亞州，食品銀行的柯克哈特表示，她正在敦促人們在為時已晚之前聯繫國會議員。“在某個時刻，我真的希望我們的代表能看看我們，傾聽我們，給我們一個機會，“她説。“這些是投票支持你們的人。"（《商業週刊》聯繫西弗吉尼亞州州長帕特里克·莫里西時，他表示如果由各州負責管理，SNAP項目將運行得更好並節省資金。“無論國會做出什麼決定，州長都將努力保護西弗吉尼亞州使用者的SNAP福利，“他的副新聞秘書德魯·加朗説道。）

柯克哈特表示，她的食品銀行期待與州長合作。但隨着需求增加和政府援助的未來尚不明確，她的組織將陷入困境。“我不是説我們會沒有食物，“她説。“我只是説我們的食物會不夠。"閲讀下一篇：美國披薩經濟對真實經濟的啓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