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bubu的走紅讓塑料禁令的希望破滅——彭博社

打破我們的塑料依賴。

攝影師：Pedro Pardo/AFP/Getty Images

本週世界各國政府正齊聚一堂，商討制定一項扭轉塑料污染加劇趨勢的條約。石油公司卻另有打算。

煉油企業非但沒有削減開支，反而計劃用塑料的洪流淹沒聯合國談判代表在日內瓦會議上的崇高目標。你剛買的怪異可愛的拉布布玩偶（主要成分為聚酯和聚氯乙烯）和分裝在四個容器（聚丙烯和聚乙烯）裏的外賣便當，都證明我們需要付出更大努力來戒除塑料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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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法部收集用户數據的行為是釣魚執法 中國是這場轉型的核心地帶。就在上週，山東裕龍石化宣佈計劃投資164億美元擴建生產乙烯、丙烯等塑料原料的設施。據路透社上月報道，中石油也批准了價值96億美元的塑料廠項目，但未透露信息來源。

這是中國在加速實現化學品自給自足過程中大規模擴張的一部分，這些化學品依賴進口。

塑料的輝煌

自2019年以來，中國上半年聚乙烯產量幾乎翻了一番

來源：中國國家統計局

乙烯產量自2018年以來幾乎翻倍，去年達到3500萬公噸。另外3300萬噸產能，包括沙特基礎工業公司、殼牌公司、巴斯夫集團和中國石油化工股份有限公司（中石化）正在建設的大型項目，將在2030年前新增。

中國可能已經達到發達經濟體水平的聚合物使用量。2019年的人均消費量為76公斤（34磅）每人，與日本的82公斤每人相差不大，但仍遠低於歐盟的115公斤每人。

幾乎可以肯定的是，塑料使用量此後仍在持續攀升。在中國消耗近40%塑料的包裝行業，其用量與商品流通量基本同步增長。近年來該行業呈現爆發式增長——僅2022年以來，快遞業務量就增長了近一倍。儘管政府屢次出台政策打擊浪費現象，但相關措施顯然不足以抵消如此驚人的增長。

快遞到家

2022年以來中國快遞業務量增長近一倍

數據來源：中國國務院

需求端的狀況令人擔憂，但供應端形勢可能更為嚴峻。全球在限制化石燃料使用方面取得的某些進展，甚至可能加劇這一局面。例如電動汽車的興起將迫使煉油廠增產石腦油，因其化學性質與需求開始下滑的汽油相似，而石腦油主要被加工為塑料原料。

發電領域替代煤炭的甲烷也存在類似副作用。甲烷通常與天然氣凝析液（NGLs）伴生，這類揮發性化學品（如乙烷和丙烷）同樣是塑料生產的關鍵原料。

當前美國約三分之一的石油產量並非原油，而是天然氣凝析液。得益於亞洲在建的新一波塑料工廠，天然氣凝析液已成為美國對華第二大出口商品，僅次於大豆和原油。美國政府數據顯示，乙烷出口總量預計將在2025年增長約30%（相較2024年水平），部分源於中美貿易中幾乎所有商品都面臨關税壁壘的情況下，乙烷獲得了特殊豁免。即將在數月內投產的沙特巨型氣田Jafurah，其重點供應目標也正是天然氣凝析液。

揮發性數據

天然氣液體佔美國"石油"產量的三分之一

來源：能源信息管理局

這一切造就了一個世界，即使石油和煤炭的衰落也讓我們充斥着塑料原料，還有將其轉化為合成袋、盒子、衣服和家居用品的加工廠。面對這一切，在瑞士開會的官員們是否有希望控制我們的成癮？預後看起來並不樂觀：上一次會議在韓國釜山舉行，就在去年美國大選幾周後，其引人注目的主要是其膽怯的官方聲明未能提及會議的表面目標，即終結塑料污染。

然而，當前的市場過剩可能提供了一個線索。根據能源諮詢公司伍德麥肯茲的數據，乙烯生產能力過剩，可能有多達5500萬噸需要關閉。這在歐洲將最為嚴重，那裏約40%的總量面臨關閉的風險。這種對碳氫化合物供應的潛在衝擊與2022年的情況奇怪地相似，當時俄羅斯入侵烏克蘭迫使歐盟在四年內削減約20%的天然氣消費。

得益於全球最先進的垃圾分類與回收網絡體系，歐盟在應對原生塑料加工廠關閉時將比大多數地區準備得更充分。然而，若本土化工廠開始倒閉，預計將湧現更多關於歐洲製造業在中國激烈競爭下衰落的頭條新聞。隨之而來的將是要求政府提供資金支持和關税保護以保住就業崗位的呼聲。

在條約中承諾減少塑料使用是一回事，但真正付諸行動則另當別論——比如取消乙烷出口計劃、封存新建石化裝置，或是接受國內僅存的煉油廠不得不關閉的現實。當全球應對當前聚合物過剩危機時，我們終將看清哪一方能贏得這場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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