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東區邊境巡邏行動受禁令影響——彭博社

插圖：Daniel Barreto為《彭博商業週刊》繪製當美國公民自由聯盟於二月代表一個農場工人勞工組織提起訴訟，指控聯邦探員僅憑外貌就在加州克恩縣逮捕工人時，這看起來像是法律氛圍迅速升温中的標準程序動作。四月，一名聯邦法官對該州東部農村地區（從克恩縣縣城貝克斯菲爾德一直延伸到俄勒岡州邊界）實施了針對種族及其他特徵分析的臨時限制令——但無人知曉這是否會帶來實質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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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禁令條款，隸屬美國海關與邊境保護局(CBP)的邊境巡邏隊必須向ACLU披露其在該地區的無證逮捕情況——而從4月29日至6月21日，他們未報告任何一起案例。代表訴訟的聯合農場工人工會表示，該地區成員的口述反饋也證實了相同結果。UFW與ACLU均認為此策略值得全國推廣。“我們非常欣慰地看到，在首個合規期內他們似乎遵守了規定，“ACLU本案首席律師布里·伯恩萬格表示。

法官命令叫停的逮捕手段，對那些看過工人被追捕視頻的人來説並不陌生——這些視頻中，工人們在田間和停車場四處逃竄的場景廣為流傳。“邊境巡邏隊特工流動巡查的政策，基本上就是抓捕任何在特定時間前起牀的人、任何靠近農業工作場所的人、任何穿着看似準備去工作的人——無論是農場工人還是園藝師——這相當於對藍領的種族定性搜查，“聯合農場工人工會副主席伊麗莎白·斯特拉特説道。

這起名為聯合農場工人工會訴諾姆案的訴訟，是針對特朗普總統就職前幾天發生的幾次突襲行動而提起的。據《大西洋月刊》報道，當時一位名叫格雷戈裏·博維諾的邊境巡邏部門主管，未經華盛頓上級批准就命令手下特工對克恩縣進行掃蕩。1月7日，博維諾的特工們從加州邊境小鎮埃爾森特羅向北驅車300英里，身着便衣在貝克斯菲爾德周邊的加油站、公交車站甚至家得寶門店逮捕農業工人。

格雷戈裏·博維諾，他在1月命令特工突襲克恩縣。攝影師：帕特里克·T·法倫/法新社/蓋蒂圖片社根據法律，邊境巡邏隊只能在邊境100英里範圍內進行無證逮捕；基於此及其他原因，法官詹妮弗·瑟斯頓認定這些特工可能違反了憲法第四修正案禁止無理搜查的規定。正如她在聽證會上所説：“你不能僅僅因為對方是棕色皮膚就走上前説’出示你的證件’。”

儘管如此，特朗普政府已釋放出加大施壓的信號。總統於7月4日簽署預算案，將撥款50億美元用於升級美國境內邊境巡邏檢查站，另撥逾40億美元招募新探員。負責美國內陸大部分移民執法工作的移民與海關執法局(ICE)預算增幅將更為顯著。

國土安全部長克里斯蒂·諾姆隨後擴大了博維諾的權限，將其管轄範圍延伸至加州中區部分區域，涵蓋洛杉磯及奧克斯納德等農業中心——後者被譽為"世界草莓之都”。聯邦預算通過後不久，博維諾於7月督辦了洛杉磯麥克阿瑟公園的行動，全副武裝的邊境巡邏隊員在加州國民警衞隊成員護衞下騎馬穿過草坪。彼時洛杉磯已因ICE突襲行動引發激烈抗議，民眾通過電視直播反對特朗普的移民逮捕及海軍陸戰隊與國民警衞隊部署。批評者譴責麥克阿瑟公園事件是場毫無必要的武力展示，除擺拍外收效甚微。

“聯邦政府不會撤離洛杉磯，“博維諾事後在福克斯新聞表示，“最好現在開始習慣我們，因為這很快就會成為常態。“海關與邊境保護局表示，由於UFW訴諾姆案仍在審理中，博維諾無法置評。

克恩縣勝訴的鏡像案例中，法官於7月11日公園行動後不久在加州中部地區頒佈了類似禁令。維權人士表示，這項禁止洛杉磯地區移民官員在工作中進行種族定性的臨時裁決似乎導致當地逮捕人數出現類似下降，儘管仍有零星事件發生。“顯然，這些手段並未在所有地方停止”，伯恩旺格表示。（國土安全部在週四的法庭文件中要求美國最高法院解除洛杉磯地區的種族定性禁令。）

鑑於加州承擔着全美超過四分之三水果堅果的種植——支撐着國家食品供應的核心——特朗普競選時承諾實施史上最大規模驅逐行動可能衝擊食品雜貨供應鏈。美國農業部調查顯示，2022年全國農業勞動力中42%缺乏合法工作證明。當突襲行動成為新聞焦點時，即使持證件的移民也可能選擇留守家中。

這些因素疊加可能導致農場面臨人手短缺，有時恰逢收穫季。“已經出現部分作物損失”，加州農場局政策倡導高級主管布萊恩·利特爾表示。例如六月洛杉磯爆發反對國民警衞隊抗議時，文圖拉縣的草莓收成就受到一定影響。這種影響還向北蔓延：據華盛頓州果樹協會主席喬恩·德瓦尼透露，加州執法活動引發的示威"導致部分原本可能隨櫻桃北移的工人延遲抵達”，影響了收成。

特朗普一再聲稱，他進行大規模驅逐和逮捕的目標是剷除頑固的犯罪分子：芬太尼毒販、殺人犯以及特倫德阿拉瓜幫派成員。但實際情況與白宮的言論相矛盾。美國公民自由聯盟律師伯恩旺格表示，對於博維諾和他的團隊來説，“‘罪犯’和‘非公民’這兩個詞似乎是同義詞。” ——與**艾麗西亞·A·考德威爾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