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犯罪高發地，午夜過後尤甚——彭博社
Justin Fox
家是犯罪所在之處。
攝影師：凱瑟琳·麥克奎恩/Moment RF/Getty Images
2024年美國犯罪率下降。當聯邦調查局在其年度犯罪報告中披露這一數據時，這並不完全是新聞——主要城市警察局長協會、即時犯罪指數和刑事司法委員會數月前發佈的數據顯示，在他們追蹤的城市中，2024年幾乎所有類別的犯罪都有所下降，並且他們隨後發佈的報告顯示2025年犯罪率持續下降。
儘管如此，看到聯邦調查局的年度報告（1）比往年更早發佈，（2）再次覆蓋了超過95%的美國人口，還是令人欣慰的。此前，由於向新報告系統的轉換出現問題，2021年提交數據的執法機構比例大幅下降。這個新的國家事件報告系統（目前覆蓋了87.2%的人口，約2000個主要是較小的機構仍在使用舊的摘要報告系統）也開始兑現其承諾，提供關於美國犯罪的更詳細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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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企業為這屆白宮做好了準備 儘管犯罪率呈明顯下降趨勢，但唐納德·特朗普總統仍將華盛頓和其他城市的犯罪描繪成失控狀態，而蓋洛普民調幾十年來顯示，無論統計數據如何，大多數美國人仍堅信犯罪率在上升。這些新的、更可靠且更詳細的數據會產生什麼影響，誰也説不準。就連我對聯邦調查局的估計也持懷疑態度，該估計顯示，相對於人口而言，暴力犯罪（謀殺、強姦、搶劫和嚴重襲擊）處於半個世紀以來的最低水平，而財產犯罪可能比以往任何時候都低。司法統計局年度犯罪受害調查顯示，過去二十年中，受訪者表示向警方報告的犯罪比例顯著下降，而這些是聯邦調查局唯一知道的犯罪——今年，它甚至將其年度發佈的名稱從“全國犯罪”改為“全國報告犯罪”以反映這一點。此外，財產犯罪已轉向線上，使得聯邦調查局歷史上關注的入室盜竊、偷竊和機動車盜竊這三大財產犯罪在釣魚、網絡詐騙和其他數字犯罪的時代變得不那麼重要。
新的NIBRS系統確實為數字犯罪和許多其他犯罪留出了空間。目前還不太適合進行時間上的比較，但它提供的2024年犯罪快照很有啓發性。最大的收穫——我稍後會提到——是美國的犯罪，至少是暴力犯罪，大多不是那種佔據頭條和噩夢的隨機、非個人化的犯罪，而通常是熟悉的人在熟悉的地方對彼此做出可怕的事情。不過，我在2024年NIBRS電子表格中發現的最引人入勝的信息，除了“午夜到凌晨1點要小心”之外，沒有明顯的結論。
午夜剛過，事情變得有點瘋狂
2024年美國按時間段報告的犯罪情況
來源：聯邦調查局
我在現有的犯罪文獻中找不到任何解釋午夜剛過犯罪激增的原因。有證據表明黑暗會助長某些犯罪，但除了夏季的阿拉斯加，凌晨12:30並不比晚上11:30更黑。還有大量文獻探討酒吧關門時間對犯罪活動的影響，但美國很少有地方規定最後點單時間早至午夜。可能是午夜時分許多外出的人決定回家，但我想也可能是因為這是一個特別容易記住的時間標記，受害者和警察在不確定犯罪具體時間時會使用。我期待有研究能解開這個謎團。
從上圖可以看出，NIBRS將犯罪分類與FBI歷史上使用的暴力-財產劃分不同。針對人身的犯罪類別與暴力犯罪有重疊，但不包括搶劫（屬於財產犯罪），包括綁架和人口販賣，並且對襲擊和性侵的定義比暴力犯罪統計中的嚴重襲擊和強姦類別寬泛得多。NIBRS的襲擊罪行甚至包括恐嚇，因此2024年有26,700起此類罪行被報告發生在網絡空間。但迄今為止最常見的犯罪地點是人們的家中，佔2024年報告的410萬起人身犯罪案件的57.1%。
家是犯罪高發地
2024年美國按地點劃分的人身犯罪數據
來源：聯邦調查局
2024年報告的820萬起財產犯罪分佈更為分散，但住宅/家庭仍以33.5%的佔比位居首位，公路/道路/小巷/街道/人行道以12.1%位列第二。200萬起危害社會類犯罪——毒品犯罪、色情、賣淫等——更多發生在街道和人行道，報告案件中有50.9%發生在此類場所。
絕大多數人身犯罪也由受害者認識的人實施。
暴力犯罪者通常認識受害者
2024年美國人身犯罪及搶劫數據
來源：聯邦調查局
注：“家庭成員"和"受害者認識"類別包含至少一名作案者符合描述的多人犯罪案件。“其他所有"指"受害者與單個作案者是互毆關係或關係不明，或在多人作案情況下，受害者與作案者的關係為陌生人、互毆者和/或關係不明的組合。”
我將搶劫案納入此處——根據聯邦調查局定義，搶劫指"在對抗情況下通過武力或暴力威脅從他人控制、保管或照管中奪取或試圖奪取有價值物品”——因其歷史上屬於暴力犯罪。搶劫案確實更可能由陌生人實施。但美國報告的搶劫率過去二十年下降了60%，而報案比例的相對温和下降遠不能解釋這一現象。這並非日益嚴重的問題。
更令人擔憂的是謀殺和襲擊案件的情況。2020年，全國謀殺率飆升至25年來的最高點，雖然之後有所回落，但2024年的數據仍比二十年前略高。嚴重襲擊案件的情況也類似。2024年報告的大多數謀殺和嚴重襲擊案件的主要誘因是爭執和家庭暴力。
襲擊與謀殺案為何發生
2024年爭執和家庭暴力位居首位
來源：聯邦調查局
注：單個案件可能涉及多種誘因
襲擊與謀殺的最大區別在於使用的武器。在所有襲擊案件中（不僅是上圖中的嚴重襲擊案件；抱歉，這是聯邦調查局提供數據的方式），徒手、腳、牙齒和其他“個人武器”最為常見。而在殺人案件（包括過失殺人、謀殺和非過失殺人）中，槍支的使用率遙遙領先。
襲擊與謀殺的區別往往在於槍支
2024年，槍支是美國最常見的殺人武器
來源：聯邦調查局
注：單個案件可能涉及多種武器。
NIBRS統計數據還深入研究了不同種族的犯罪情況，這是一個極具爭議的話題。數據顯示，除了敲詐勒索案件（黑人佔13%，略低於其佔美國人口13.7%的比例）外，黑人在所有統計的犯罪案件中的犯罪比例都高於其人口比例。
按種族劃分的犯罪者
2024年美國已知犯罪者佔總犯罪者的比例
來源：聯邦調查局
注：關於犯罪者信息未知的罪行既不計入分子也不計入分母。
部分現象是刻板印象和種族主義的直接產物——受害者經常指認犯罪者為黑人，即使他們並不確定；而警方更傾向於攔截和逮捕少數族裔成員，而非行為相似的白人。但這不足以解釋所有差異。例如，美國人在兇殺案犯罪者中的佔比確實高得不成比例。為何我如此確信？因為美國人在兇殺案受害者中的佔比更高（48.8%的受害者對比47.2%的犯罪者），而我們已經知道大多數兇殺案是由熟人和家庭成員實施的。
按種族劃分的犯罪受害者情況
2024年美國犯罪受害者佔總受害者的比例
來源：聯邦調查局
注：“所有罪行"不包括針對社會的犯罪，因為這些不被認為有具體受害者。
基本上，美國人更可能身處高犯罪率地區，尤其是槍支暴力高發地區。他們的平均經濟狀況也遠遜於白人或亞裔美國人，這解釋了他們在財產犯罪犯罪者與受害者比例之間存在部分原因。
男性沒有這些藉口，卻在2024年的犯罪者中佔比極高。
男性與犯罪
2024年美國犯罪者與受害者的性別比例
來源：聯邦調查局
男性佔犯罪受害者的49%，與其人口比例大致相當。加害者與受害者差距最大的犯罪類型正如預期——性犯罪、綁架、人口販賣。令人意外的是，男性在兇殺案受害者中的佔比（76.6%）幾乎與加害者佔比（86.4%）同樣突出，但若您已閲讀至此，這其實不足為奇。儘管大規模槍擊、隨機殺人、暗殺、僱兇謀殺等頭條新聞事件備受關注，但美國大多數兇殺案都是持槍男性——尤其是年輕黑人男性——相互鬥毆導致的平凡悲劇。我能想到一些可能降低此類事件發生概率的政策，但派遣國民警衞隊上華盛頓街頭絕非其中之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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