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行業首選推廣工具從“賄賂打榜”指控到廣泛使用——彭博社

攝影師：蒂芙尼·哈格勒-吉爾德/彭博社 大家好，歡迎回到新一週的《Soundbite》節目。五年前，Spotify科技公司推出了一項功能，允許唱片公司和藝術家以降低版税率為代價，在歌曲推薦中獲得優先展示。儘管當時引發了巨大爭議，這一工具如今已主導了行業。我們將深入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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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成式音樂AI公司Suno在法庭文件中辯稱，使用生成式AI創作的歌曲不侵犯模型訓練所用原始音樂錄音的版權。該公司寫道：“新錄音侵犯既有作品權利的唯一方式是借用原版的實際聲音，而Suno工具完全不是這樣運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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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產業如何學會停止憂慮並愛上"發現模式"

2020年，Spotify推出的"發現模式"工具震撼音樂產業——該功能允許廠牌和藝人接受30%版税降幅，換取算法流量扶持。這些推廣歌曲可出現在特定歌單中，包括Spotify電台、自動播放及特定個性化推薦。

這一功能在整個行業引起了軒然大波。專欄文章將其比作“賄賂”。國會委員會對此進行了審查，隨後引發了強烈反對。

然而到了2023年，Spotify仍在擴大"發現模式"的適用範圍，只要音樂發行商也同意參與，藝術家們就可以直接通過他們的控制面板使用該功能。據五位要求匿名談論這一爭議性項目的行業高管透露，五年後的今天，“發現模式"已成為音樂營銷的新常態。一位經紀人告訴我，他會引導藝人避開不使用這一推廣工具的音樂發行商。沒有發現模式？那就免談。

一位發行商向我證實了這一點，稱他們旗下藝人主要與其合作就是因為他們允許使用該功能。另一位表示，他們經常在談判中提出這一點，這讓他們比那些不允許使用的公司更具優勢。包括Believe首席執行官Denis Ladegaillerie在內的多位知名高管都在Spotify官網上為這一工具背書。

“該項目的民主化力量將使更廣泛的藝術家羣體受益於音樂推廣，“他寫道，“發現模式正在幫助藝術家跨越國界，特別是那些歷史上無法平等登上全球音樂產業舞台的地區。”

Spotify還列舉了許多允許使用該功能的發行商，包括DistroKid、CD Baby和UnitedMasters。

雖然我們已遠離最初的抗議浪潮，但説唱歌手Drake曾指控環球音樂集團使用類似"發現模式"的工具，在Kendrick Lamar的《Not Like Us》發佈前進行推廣，作為他對該唱片公司提起誹謗訴訟前的請願內容。環球音樂在另一份文件中稱Drake的指控"毫無根據”，認為這只是"為他與Lamar不成功的説唱對決挽回顏面的嘗試”。“發現模式"工具已成為許多營銷策略的關鍵部分，尤其是在專輯發佈或推廣作品目錄期間。幾乎所有與我交談的人都強調，僅靠這個工具無法創造新粉絲或帶來持久影響。它需要更全面的策略——人們可能因為"發現模式"在Spotify上聽到某首歌，但同時也會在廣告牌上看到相關藝人，或在電視節目、TikTok上聽到這首歌。不久後，藝人可能還會進行巡演。這意味着藝人團隊會謹慎選擇參與曲目，不過受訪者指出Spotify和發行商都鼓勵他們將每首歌都加入該計劃。

Spotify在給彭博社的聲明中表示，不建議藝人將全部作品加入"發現模式”，鼓勵他們"對選擇加入的曲目採取策略性”。該公司稱參與該計劃的藝人在首月平均能獲得用户播放列表添加量增長44%，粉絲數量增長37%。

儘管使用量有所上升，高管們坦承他們並不完全瞭解該工具的工作原理。關於人們是否真的會主動收聽這些歌曲的數據有限，而且算法隨時可能改變。關於"發現模式"中哪些內容表現更好，眾説紛紜——有人説搖滾比流行樂表現更好，也有人認為藝人可能需要聽起來與另一位流行藝人非常相似才能取得好效果。

這些高管並未將其視為"付費推廣"，而是看作類似廣告。降低的版税費率僅適用於"發現模式"覆蓋的播放列表中的流量，因此前往藝人主頁收聽特定歌曲的忠實粉絲仍能帶來全額版税。這意味着藝人和營銷人員無需預付成本，這是一個低風險獲取更多流量的機會——實際上，這才是唯一重要的事情。

他們表示這個工具可能很有效。然而當藝人退出時，流量可能會嚴重停滯或下降。有時算法風向會因不明原因轉變。一位唱片公司高管告訴我，曾有個小眾藝人通過該模式每天獲得數十萬流量，結果某天一覺醒來發現流量突然枯竭。儘管歌曲仍處於"發現模式"中，卻失去了算法青睞（這位藝人對突變表現平靜，但並非所有人都能妥善應對）。

據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高管稱，去年該工具對某唱片公司的效果達到頂峯，“發現模式"曾單月貢獻其Spotify淨收入的15%。目前這一數字維持在10%左右。

恐懼以及潛在的現實是，當大量曲目選擇加入時，該工具會失去效力。應用上的展示空間畢竟有限。發現模式歌曲最終可能佔據整個播放列表，實際上排擠了未獲得助推的競爭對手，同時使得熱門Spotify目的地版税降低30%。儘管Spotify近幾個月來大力推廣其人工編輯團隊，但算法生成的播放列表明顯更強大且更受歡迎。該公司不會公開披露某首曲目何時通過發現模式獲得推廣。

高管們樂於擁有一個可以操控的槓桿，但通過拒絕使用該工具來獲得競爭優勢的臨界點可能已經過去。

在情感層面上，這些高管對追逐算法現實和允許Spotify向版權持有者支付更少費用懷有複雜感受。在音樂行業的舊時代，這些行業高管可以向博主、評論家或電台DJ推薦歌曲。現在，他們受制於一個不斷演變、神秘莫測的軟件的突發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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