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最高法院或將通過即將公佈的裁決擴大宗教權利 | 路透社

2024年6月1日，美國華盛頓最高法院大樓全景。路透社/威爾·鄧納姆/資料圖片華盛頓，5月19日（路透社）——美國最高法院即將在未來幾周內發佈的三項裁決似乎傾向於延續其擴大宗教權利的趨勢，同時可能對政教分離原則造成重大沖擊。在案件辯論期間，多數大法官對以下訴求表現出支持態度：在俄克拉荷馬州建立全國首所由納税人資助的宗教特許學校，威斯康星州要求獲得宗教豁免以規避失業保險税，以及馬里蘭州某縣信教學生家長要求孩子免修含有LGBT角色的課堂故事書。路透社關税觀察日報為您提供全球貿易與關税最新動態。立即訂閲。

前總統唐納德·特朗普的政府在這三起案件中均支持宗教訴求方。預計6月底前公佈的這些裁決，將揭示這個保守派大法官佔6比3優勢的法院如何解讀美國憲法第一修正案的兩項宗教條款。“設立條款"禁止政府確立或偏袒任何特定宗教，或宣揚宗教高於非宗教；“自由實踐條款"則保護公民不受政府幹預自由信仰宗教。

伊利諾伊大學芝加哥分校法學教授史蒂夫·施温表示，他預計這些裁決將繼續延續最高法院多年來的一貫趨勢——嚴格限制設立條款的適用，同時大幅擴展自由行使條款的適用範圍。

施温指出，先前類似裁決的最終效果是"當今的宗教條款正在引導，甚至在某些情況下要求宗教在公共機構、公共項目和公共生活中扮演越來越重要的角色”。

“鑑於本次庭期將連續審理三起涉及宗教條款的重要案件，且三案精神內核一致，其疊加影響可能相當深遠。“施温補充道。

聖母大學法學院教授理查德·加內特在這三起案件中均支持宗教訴求方，他將法院過去幾十年的趨勢描述為"否定了那種將宗教排斥在公共生活之外，或阻礙合理合作與包容的憲法解釋”。

天主教特許學校爭議

三案中最受關注的是由兩個天主教教區主導的訴訟，其旨在俄克拉荷馬州建立全美首所由税收資助的宗教特許學校。擬建的塞維利亞聖依西多祿天主教虛擬學校及州特許學校委員會，正對俄克拉荷馬州最高法院阻止該計劃的裁決提出上訴。

根據俄克拉荷馬州法律，特許學校屬於公立學校體系，資金來源於州政府。作為傳統公立學校的替代選擇，特許學校通常由私人機構運營，普遍具有小班制、創新教學方式或特定學科專長等特點。

俄克拉荷馬州最高法院裁定，擬議中的學校違反了設立條款，將充當"國家的代理人”。

聖伊西多爾的組織者認為，俄克拉荷馬州僅因其宗教性質而拒絕將其設立為特許學校，這違反了自由行使條款構成歧視，並表示俄克拉荷馬州法院錯誤地將其視為政府機構而非私營實體。

俄克拉荷馬州共和黨總檢察長金特納·德拉蒙德提起訴訟，質疑聖伊西多爾的設立。

在4月30日的案件辯論中，保守派大法官表現出對聖伊西多爾的同情，而法院的一些自由派大法官則尖鋭質疑為何擬議學校不會違反憲法對政府涉足宗教的限制。

“我只是想理解你們’此處無虞’的設立條款立場，“大法官凱坦吉·布朗·傑克遜對代表特朗普政府辯護的美國副檢察長D·約翰·紹爾説。

“你是説宗教特許學校使用公共資金支持傳教活動——該校表明有意為之——不構成設立條款問題嗎？“傑克遜問道。

紹爾表示，當父母自主決定送孩子去宗教或非宗教學校時，設立條款並未被違反。

“在此情況下，父母是睜大眼睛選擇送孩子去宗教特許學校的，“紹爾説。

立場轉變

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法學院院長歐文·切梅林斯基指出，近期涉及宗教學校公共資助的裁決反映了最高法院對第一修正案宗教條款解讀方式的重大轉變。

2022年，法院對兩户基督教家庭就緬因州學費援助計劃排除私立宗教學校提出的訴訟作出有利裁決。2020年，法院支持蒙大拿州税收抵免政策為就讀私立宗教學校的學生提供資助，判決支持三位基督教學校學生母親的訴求。這些裁決延續了法院2017年對密蘇里州哥倫比亞市三一 Lutheran 教會案的判決立場，該判決宣佈教會及其他宗教機構不能僅因其宗教身份被斷然拒絕公共資金——即使在州憲法明確禁止此類資助的情況下。“幾十年來，設立條款一直被視為對宗教學校援助的限制，“切默林斯基表示，“如今，自由實踐條款正在確立宗教學校獲得援助的權利。”

“俄克拉荷馬州特許學校案正涉及這一點：問題不在於政府資助宗教特許學校是否違反設立條款，而在於自由實踐條款是否要求政府必須這樣做，“參與法庭簡報反對宗教特許學校法律立場的切默林斯基補充道。

明尼蘇達州聖托馬斯大學法學教授托馬斯·伯格指出，若法院裁定"大量特許學校屬於私營機構而非州立機構，因此不受設立條款約束”，俄克拉荷馬州案件可能對設立條款產生重大影響。

第一修正案通常約束政府而非私營實體。

反對者指出，宗教特許學校將迫使納税人資助宗教灌輸，並破壞職場非歧視原則，因為這些學校可能禁止不遵循教義教導的員工任職。

選擇退出與税收豁免

最高法院還在審理馬里蘭州蒙哥馬利縣基督教和穆斯林家長的一項請求，他們希望當公立小學課堂朗讀包含LGBT角色故事書時，能讓子女退出相關課程。

在4月22日的辯論中，大法官們似乎傾向於支持原告方，此前下級法院拒絕下令學區在這些書籍朗讀時允許學生退出。

家長們主張，校董會禁止退出的政策違反了宗教自由條款。該案未直接牽涉政教分離條款。

法院自由派大法官對學生退出權可能超越故事書範疇表示擔憂，舉例説明了課堂上可能涉及的其他議題，如進化論、跨種族婚姻或女性外出工作等。

威斯康星州案件涉及蘇必利爾市天主教教區機構尋求州失業保險税的宗教豁免。在3月31日的辯論中，法院對天主教慈善局（作為教區社會服務分支的非營利機構）及其監管的四個實體提出的上訴表現出同情態度，這些實體對下級法院拒絕其税收豁免申請的決定提出異議。

聯邦政府及各州允許特定宗教團體免繳失業保險計劃費用，而其他僱主通常需承擔此項義務，該計劃旨在為符合條件的失業工人提供福利。包括威斯康星州在內，大多數相關法律要求申請宗教免税資格的組織必須"主要出於宗教目的運營”。

威斯康星州最高法院在駁回免税申請時認定，儘管這些團體"聲稱其工作具有宗教動機”，但其活動"主要是慈善性和世俗性的”，而非"主要出於宗教目的運營”。

爭議焦點在於威斯康星州拒絕給予免税待遇是否同時違反了憲法兩項宗教條款。

伯格（曾參與提交支持馬里蘭州家長和威斯康星天主教慈善局的法律意見書）表示，法院在這些案件中的裁決影響取決於其適用範圍。

“謹慎、狹義論證的勝訴將延續法院近期強調的原則：宗教實踐雖非唯一權利，但具有憲法重要性，“伯格指出，“但若宗教團體獲得不夠審慎、廣義論證的勝訴，則可能打破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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