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策劃的中國文藝(上)-邊芹
(如果不是被拉入或自願投入這條“生產線”,作為創作個體,喜揭黑暗愛曝醜陋本無可指責,文藝這盤菜什麼口胃沒有呢?一國的文藝版圖有一點黑色異色不過是豐富了顏色。問題在於,凡是西方視為敵人或對手的國度,被引薦的產品標準就是一個:直接或間接地維持“道德卑賤”感的作品。為此並不需要整部作品以此為主題,那樣就讓人一目瞭然了,所有的操縱都來自細節,被挑中的也正是細節,只有細節可以潛移默化、在不宣告中進入人的潛意識。賦予細節如此作用的關鍵手法是長年有意識地接力,在各種主題、各類故事、各個作者的“豐富”外表下,是同類細節悄無聲息、鍥而不捨地在洗滌受眾的頭腦。這才是西方諸多“自由”神話的秘製方法!)
近日遇見法國一個重要文學獎的評委,其本人也是作家。我因今年的諾獎而好奇地問他怎麼看中國得主的作品,他説不喜歡也看不下去,一如對前一位的作品。但這種話在公開場合他是不會説的,因為政治不正確。在這裏,可以質疑政府的政策,卻不可與西方統治集團針對敵對國的舉措公開唱反調。這種“必須的一致”不僅包含內與外的界線,也含有“世界上層社會”(西方)對付“世界下層社會”的攻守同盟。
我由此就觀察做一個粗淺的總結,在西方對近些年翻譯的中國當代文學作品有兩個截然不同的陣營:
文化層次高(學識淵博的作家、學者)、較少政治與文化偏見的人多不喜這些為營造“負面中國”專門推薦的當代作者的作品,不僅因為搞國際戰略為主業的諾獎已失去影響和信譽,而且因為作品本身多為底層民俗加政治的演義,與西方自身衡量優秀文學的標準也相差甚遠。西人(尤以法國明顯)對文學大家的第一測試標準是思想者(一流作家多兼為哲學家、思想家),其次是語言天賦,最後才是講故事能力(想像力)。比如若按法式文學檔次劃分,雨果的地位高於巴爾扎克,更遠遠高於大仲馬,薩特、波伏娃則遠強於薩岡。分檔標準就是前者兼為哲學家、思想者,這是劃分大作家(有的直接有哲學著作、有的浸透於作品)與作家的唯一尺度。只有對登不了大雅之堂的通俗暢銷書(科幻、偵探、言情、色情小説)作者,這一評定標準才倒過來。
與之對立認同這類作品的則多為活躍於傳媒的意識形態專家、為西方國際戰略服務的漢學家(只有這類漢學家可經常出書、上電視成為名人並被特意推銷到中國,挺華的漢學家一般都被邊緣化)、以模仿為業的都市小資,因為這羣人早就習慣了被中國的醜陋餵養,吃別的東西都不香。這條專事經營對手醜陋的文化食品生產線,有它成龍配套的組織者、生產者、銷售者,經上百年的營銷和近三十年的促銷,產生了層出不窮的供貨者和消費者。
在從不給中國人免費禮物的西方,中國當代文學的被引薦之路(被翻譯到西方)與中國當代電影的被選擇之路(被挑到所謂“國際”電影節)非常不幸地“有謀而合”。這個“合”在中國這邊是被動模仿,在西方則是統治集團為了製造“負面中國”這個長遠大目標而有意識、有計劃、有十足的耐心暗中策劃的結果。只不過越到後來形成風氣了,併成功搭建了道德優越感的平台,吸引了大批湧向“高地”的模仿者和投機者,讓局外人看起來像是自然形成的。此乃“導演世界”至關重要的一手。
為“負面中國”佈景並非僅出於我們一般以為的“心胸狹窄”和“本能排斥”,也不是西方某一國專門與中國過不去,而是世界幕後統治集團有意識地為營造“道德卑賤”鋪路的。為什麼要將中國維持於“道德卑賤”?有三個方面的目的:
一是用於西方百姓。在非戰爭年代,維持民眾對統治集團視為敵人或對手的國家的負面情感,讓他們保持警覺和距離,剔除他們可能自然生髮的正面情感以阻止(無須國家禁令)其嚮往和投效。這種管理方法滲透於這些起源於遊獵、海盜傳統的文明基因裏。這樣做可以將百姓保持在一種不易被對方發覺的戰爭動員狀態,保證隨時隨地“獵殺”對手的合理性。以此法堅守道德制高點比直接自吹自擂有效百倍,而只有佔住道德制高點方能有效提升軟實力,謹防對手的文化滲透。
二用於對手國百姓,是為心理解構服務的。從對手內部挑選藝人卒子以文藝創作的方式潛移默化地維持一國國民的“道德卑賤”感,是世界幕後統治集團瓦解那些能幹民族最有效的辦法,直接軍事征服和文化殖民是行不通的,但這種辦法需假以時日。在上百年的時間裏一點點向前推進,其間會有反覆,就像昏厥者的短暫甦醒,但再反覆,退不到原來的出發點,就這麼一遍一遍、一層一層把你披掛幾千年的道德優越感剝去。這鮮血淋漓的剝皮借藝術之手一代一代百年接力,被剝的人便沒有了疼痛感和應有的警覺,甚至在藝術的感染下,形成一種自戕的愉悦。
三在國際舞台上為征服世界的劇本導演劇情、安排角色。贈予道德優越感和維持道德卑賤感是為導演劇情、安排角色設計的正反面,這就好比要控制一羣人必須故意維持人羣中那個最能幹、最有可能動搖自己統治地位的人於道德卑賤,同時提升其身邊反對者和周圍依附者的道德優越感,長久經營會滲透人的潛意識,將虛構的真實變成真實,用細節取代整體,以達到孤立和弱化對手的目的,以此在“獵物”周邊豢養可以幹下手的“吠犬”和“鬣狗”。
下面就我較熟悉的領域舉一個如何策劃的具體例子。所謂“策劃”就是先挑可供貨的藝人,入選標準首先是針對產品的,中國人以為主要是針對人的,那就大錯特錯了。這個標準從不明示只有挑選者心中有數,且跟藝術八杆子扯不上,而是以世界統治集團的戰略需要為出發點,不同的國度和地區標準不同,凡是西方視為敵人或對手的國度,被引薦的產品標準就是一個:直接或間接地維持“道德卑賤”感的作品。為此並不需要整部作品以此為主題,那樣就讓人一目瞭然了,所有的操縱都來自細節,被挑中的也正是細節,只有細節可以潛移默化、在不宣告中進入人的潛意識。賦予細節如此作用的關鍵手法是長年有意識地接力,在各種主題、各類故事、各個作者的“豐富”外表下,是同類細節悄無聲息、鍥而不捨地在洗滌受眾的頭腦。這才是西方諸多“自由”神話的秘製方法!這也是作品入選的秘不示人的條件,他們有安插在中國內外的“偵探”深入中國的文藝界(電影、文學、繪畫為主)進行細緻篩選,活躍於“國際”舞台的出版商、製片人、畫商無例外地是為“集團”效力的,可不是各自為陣的商人或掮客,否則進不了這個高度壟斷的“藝術國際”。
發現合適產品後才開始正式發掘生產者,如果供貨人恰巧政治立場鮮明可充當叛逆鬥士,尤其是體制內高官或其子弟,則會被列入重點培養對象,這種時候無需供貨人有多少藝術才華,以西媒統一強大的造“星”能力,指鹿為馬即可。但若供貨人正好皆具藝術才能,則錦上添花,“棋子”的作用就會成倍上升,因為被暗搞的國家對這類“棋子”毫無警覺或者束手無策。無警覺的跟着西方追捧,為匕首上面的花環歡呼雀躍;打壓的會立刻陷入道德被動,何況有外部強權撐腰越壓“棋子”越紅。受眾也易被挾帶“私貨”的作品感染,而不知不覺地在潛意識中被浸透“道德卑賤”感。“集團”以此法數百年來扳倒或削弱了所有無法直接軍事征服的對手,而且毀滅對手自己還牢牢佔據道德制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