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經君:2016年第一季度剛過,你被這些反轉新聞咻咻咻了嗎?
今年第一天,正經君帶大家回顧了去年十大反轉新聞,沒想到,今年才剛過了三個月,又一連串新聞翻了好幾個跟頭。
有些看官可能前一天還在為受害者喊冤叫屈,驚呼“我的天吶”,第二天就被無情的打臉,“好尷尬啊”。(╭☞´ิ∀´ิ)╭☞
新媒體和自媒體羣起時代,如果不想分分鐘活在起伏的劇情中,看新聞的姿勢只能是——讓新聞飛一會。
不過,近段時間,新聞反轉速度之快,官方闢謠之多,也是前所未有。
先來看看這些開年“大戲”吧。
首先,是春節期間的“返鄉三連炮”:
反轉新聞之一:上海女孩逃離江西農村
春節期間,最熱話題莫不過是“上海女孩逃離江西農村”。
一個上海女孩回江西農村男友家過年,因一頓年夜飯難以忍受農村的貧窮落後,上海女孩曬出了讓她“想吐”的年夜飯,“比我想象的要差一百倍”,吃完飯就提出分手,打電話給家裏父親,連夜趕回上海。

就是這頓飯↑關於這頓飯的色澤、菜系、食材、光線……網友們已進行了無死角的分析點評。
這篇帖子成功挑起城鄉差異、地域歧視等熱門話題,瞬間便刷爆朋友圈,十幾天內原帖的點擊量已達到34萬,評論1萬6千多條,熱度可見一斑。事後,連《人民日報》也發表評論稱,農村,説聲愛你太沉重。
在大家都在對城鄉差異等問題進行熱議的過程中,有媒體和不少網友已拋出一片質疑之聲,輿論開始反轉。
主要是這幾個疑點:沒有具體地點、單位與姓名等信息;在外企工作HR竟不知電話可以訂票;發帖賬號疑似“馬甲”;江西返上海用時不合理;圖片尺寸和像素有問題。
沒想到,在大家紛紛質疑其為假新聞的時候,“男主”又“降臨”了……
2月10日,一位網友以事件男主的口氣發表博文對此事進行了回應,這位“男主”再三呼籲網友不要再對上海女生過多指責,希望將此事的傷害降低到最小。第二天,另一位同樣聲稱是事件男主的網友又在天涯社區亮相。該“男主”以外貌為緣由對事件女主進行了譴責。
2月20日,中國江西網記者從網絡部門獲悉,“上海女孩逃離江西農村”事件從頭至尾均為虛假內容。自稱“上海女孩”的發帖者不是上海人,是某省一位已為人婦的母親,她春節前壓根沒來過江西;而其後發帖回應的“江西男友”,只是話題的碰瓷者,與發帖者素不相識。
反轉新聞之二:城裏媳婦怒掀桌
就在“上海女孩逃離江西農村”事件被證實為假新聞的同時,一篇名為《回鄉不能上桌吃飯城裏媳婦掀桌子》的新聞廣為轉載。新聞中描述稱:“第一次回農村丈夫家過年的媳婦,獨自辛苦做了一桌子十幾盤菜,到吃飯時卻被公婆攆下桌,被叫去廚房吃飯,老公也在一旁附和。隨後,媳婦怒掀桌。”
但這則新聞漏洞確實不少。文中配發了多張“城裏媳婦”拍攝的農村家裏的照片,描述稱“要是從來沒到農村去過的城裏媳婦第一次到農村,估計有些場景是一輩子難忘的,那個落差的確不小。”但文中配發的兩張疑似為豬圈和旱廁的照片中都有明顯的水印,表明圖片並非原圖。
無獨有偶,這篇新聞也有一張勁爆的圖。“媳婦”掀桌後也拍攝了一張現場照片,照片顯示,一張黑色長桌一角坍塌,桌上六七個碗盤散落在地上,但圖片左側露出了類似沙發的場景,黑色長桌也與茶几類似。細數掉落的碗盤和筷子等雜物,發現與“媳婦”描述的“做了十幾盤菜”等信息不符。

圖片槽點頗多
隨後記者求證發現,這則新聞中的內容來源於一則網帖,而這則網帖最早發佈於一家以農產品經營為目的的微信公眾號上。而這張圖片最早見於2012年的一篇博客上,博主在圖片下注明稱:“拆遷公司所作所為之一:將業主的飯桌掀翻在地。”
在原帖文最後有一個微信二維碼,稱“更多農村新鮮事,關注某某微信公號,嘮嘮嗑”。而這個名為農某某(化稱)的微信公號在介紹中稱:“農某某平台致力於服務農業核心生產經營者”、“並且圍繞農業生產過程提供生產產業鏈的整合”。
記者聯繫了上述公眾號,對方回覆稱,帖中內容為該公眾號“原創”,並解釋稱:“文章中圖文無關,根據真實故事為原型,寫作上略作昇華”,但表示“當事人不太願意接受採訪”。
“圖文無關,根據真實故事為原型,寫作上略作昇華”。拜託,您這是寫小説,還是寫新聞呢?

反轉新聞之三:東北農村“禮崩樂壞”
如果説上述兩篇新聞都來源於社交媒體,作者為了泄憤或營銷,編造出來一個故事,那麼,下面這一篇性質就更惡劣些,因為這篇是出自職業記者之手。
春節期間,一篇題為《春節紀事:一個病情加重的東北村莊丨返鄉日記》的文章經微信、微博轉發,在社會上引起廣泛關注。文章描述了記者所在的東北鄉村“禮崩樂壞”的日常生活:父親瀕死兒子卻用低保金“行樂痛快”、農婦組團“約炮”、媳婦罵婆婆“老不死的東西”、低保夫婦不顧兒子常年酣戰牌桌……
摘一段大家感受下:
“2016年春節,在家裏的老人們生不如死、正遭活罪之時,幾個農家婦人在密謀着一場向外省遠征的組團‘約炮’:通過微信,她們在陌生的羣裏與自稱‘很有錢’的外地人誇誇其談,不知道對方什麼來頭,但已被“有X套房子、有X輛車、有大把花不完的鈔票”的條件所吸引,她們也刻意地把自己的年齡縮小了幾歲甚至十幾歲,並時刻準備着一場聲勢浩大的‘見面’——如果對方條件好,她們便不計劃回村。”

《春節紀事:一個病情加重的東北村莊丨返鄉日記》原文配圖
人們在轉發討論中將信將疑:心目中的鄉土中國真的凋敝如斯嗎?
真相如何?記者深入事件發生地調查,發現事實並非如此,文章作者高勝科的親戚都表示震驚:“我們快委屈死了!”“裏面寫的都是假的,都是一點影子都沒有的事,幹嘛埋汰(抹黑)我們?”原來發現“返鄉日記”並非“返鄉之作”,文中描繪的禮崩樂壞的“時間、人物、地點都是虛構的”。遼寧省委宣傳部也確證此文為虛構杜撰。

《財經》雜誌記者高勝科的舅母馬鳳蘭向記者表達對這篇文章的不滿
事情是這樣的,《財經》雜誌社要求記者春節返鄉,每人寫一篇返鄉日記,記者高勝科春節沒回家,但仍上交了此文,高勝科承認這篇文章“時間、人物、地點都是虛構的”。
文章引起社會關注後,高勝科向村支書解釋:“我想寫鄉村的現象,不是一個新聞報道,時間、人物、地點都是虛構的,每個人不要往裏面對號啊。是寫隨筆,又不是寫新聞報道,跟他們(指村民)解釋一下吧。”
對此,《財經》雜誌編輯部門的有關人員表示,高勝科的稿件是通過《財經》雜誌微信公眾號推送的,又因為處在春節假期,相關審核就沒那麼嚴了。
2月26日晚,《財經》雜誌在微信公眾號發文,對此文作出説明與致歉。同時,該致歉文章還附上了當事記者高勝科的致歉內容。高勝科表示該隨筆寫作過程中沒有返鄉,只是通過電話採訪完成,並承認“對情感表達缺乏剋制、一些細節處理不嚴謹”。
高勝科致歉文章稱,“我誠懇地向鄉親表示歉意,同時也向受到困擾的讀者致歉,我也深刻意識到新聞記者的筆下有千鈞力,不論報道還是隨筆,都應該嚴格嚴謹嚴肅,客觀剋制克己。”
反轉新聞之四: 46萬元/平米學區房
孩子的教育問題是絕大多數家長的頭等大事,為了讓孩子能進好的學校,很多家長不惜重金買下學區房。而就在近期,一條有關北京天價學區房的消息,讓“學區房”的概念再次被刷新。有媒體報道,北京西城區文昌衚衕的一套學區房,賣出了每平米46萬元的天價。報道發出後,輿論一片譁然。這到底是一套怎樣的房子?它是哪家中介出售的?又是誰買走了這套房子呢?
然而記者按圖索驥找到與圖片完全吻合的房子時,卻發現讓人跌破眼鏡的天價學區房原來子虛烏有。房主表示自己住在這已經幾十年了,和周圍的鄰居都是老住户,根本沒有人出售過這套房產。那麼,這個“天價學區房”被賣出的消息是從哪來的呢?

記者按圖索驥,找到了與圖片相吻合的地點,這裏就連自行車都跟圖片上的一模一樣。
新聞的源頭又是來源於微信公眾號,3月2日微信公眾號“每日人物”刊發了一條叫做《46萬一平,誰買走了北京天價學區房》的文章。該文章作者易方興接受採訪時表示,信息來自於鏈家中介信息庫裏面的一個售房記錄。
但記者聯繫鏈接地產總部,在鏈家的後台信息庫中並沒有看到該筆交易。隨後,記者又聯繫到北京市西城區房管局。房管局表示,通過房產交易權屬系統對2016年1月1日至3月6日,該地區房產交易記錄進行了查詢,未發現2016年以來,文昌衚衕存在產權交易過户的記錄,媒體所報道的“高價學區房”交易案例與檔案記載不相符。
反轉新聞之五:中國遊客泰國鏟蝦
泰國星暹日報官方微博3月18日報道,一名泰國網友通過臉書賬户分享了中國遊客在泰國清邁一酒店自助餐廳瘋狂鏟蝦的視頻。視頻中顯示,部分遊客不僅用盤子直接鏟,而且一次帶走2-3盤。


現場圖
視頻中,數十名中國遊客擠在放有大蝦的餐枱前,用盤子當做工具去鏟餐枱裏的蝦。前面的遊客還沒有盛完,後一排的遊客便插空蜂擁而上。畫面正中間,一位女士盛了滿滿三盤蝦後,端着盤子擠出了人羣。還有的遊客把落在餐枱上的蝦一個個撿起,放入盤中。而視頻快結束時,傳來一位女遊客的聲音,“用得着這樣嗎,吃點東西。”
在視頻熱傳的同時,還有網友上傳了據稱是“中國遊客瘋狂搶蝦”的後續圖片。圖片顯示,用餐結束後,桌上殘留着不少剩飯剩菜,甚至還有不少整盤的大蝦被完整留在了餐桌上。

泰國網友討論
但輿論很快發生反轉,視頻熱傳後有網友指出,該視頻中記錄的是泰國王權免税店的一家餐廳。不少曾去過此自助餐廳的網友發文參與了討論。網友指出,導遊表示這是“一路上吃得最好的一家”,但去的旅遊團很多,餐廳明顯超負荷了,總的來説菜品滿足不了那麼多遊客的需求,“有湯的只剩下湯水,菜剩下幾根,炒飯只有角落裏還剩一些,而且都是冷的”。但是蝦會一直續加,比較充足,“所以基本上每桌都會拿蝦,但餐枱處夾子不夠用,基本都用盤子抄一盤。”而且吃了半個小時,導遊就會來催促離開。
另有旅行社領隊告訴記者,除了蝦外,好吃的東西不是很多,而且蝦的補餐速度相對較快,所以大部分遊客都以吃蝦為主。
23日,泰國王權免税店發聲明證實該視頻的拍攝地點為該公司的自助餐廳,而視頻確是兩年前的視頻。聲明指出當時正值泰國旅遊高峯,有大量包機的中國遊客就餐,部分旅行團離境航班時間將近才出現擁搶場面。聲明還指已對餐廳調整改善,近兩年用餐秩序良好,很少出現不文明情況。該餐廳把聲明和視頻發送給泰國的主流媒體,希望能澄清此前的一些不實報道。
反轉新聞之六:大媽碰瓷玩具車
3月23日,一則“大媽被玩具車撞倒坐地不起,與孩子家長理論”的新聞在網絡熱傳。不少人笑稱“碰瓷新高度”。

3月21日,在重慶巫山縣中心市場,一小女孩的玩具車刮到了78歲的老人,老人坐地與孩子家長理論。有人錄下現場視頻傳至網上,不少人認定是碰瓷。
沒想到不到一天就反轉了。第二天,媒體獲悉此新聞後續,女孩父母隨後將老人送醫檢查,確診橈骨骨折。
老人沒有敲詐勒索,她還婉拒了女孩家人更多賠償的提議,稱可以自己照顧就好。




反轉新聞之七:最強大腦選手破案
去年12月,山東警方聯繫到《最強大腦》選手“水哥”王昱珩,希望藉助他超強的觀察力調查一起8個月都未破獲的肇事逃逸案。在調看了模糊不清的監控視頻後,王昱珩根據肇事車輛的霧燈、擋風玻璃、大燈等元素基本鎖定了肇事車輛的車型等信息。
3月21日,西安晚報記者從節目組獲悉,歷時11個月後,山東警方終於將嫌疑人抓獲。媒體紛紛報道,王昱珩對於案件偵破所起到的重大作用。

王昱珩協助破案
一個給予嫌犯致命一擊、火眼金睛的當代神探形象呼之欲出……

但僅隔兩天,事情就有所反轉。濰坊交警發表長文回應此事,王昱珩確實幫忙了,但是在案件偵破過程中,作用並不大。
3月24日,濰坊交警官方微博發表長文,稱確實聯繫了《最強大腦》選手王昱珩等人協助查案,但其提供的六條推斷線索與此前民警已掌握的線索重合或基本一致,沒有發揮太大的作用。
“六條推斷中,第一條民警已經掌握;第二條和第六條與此前民警的分析一致;第三條由於民警此前已經對濰坊所有帕沙特車型的車輛進行了排查,沒有關鍵性作用;第四條和第五條只有發現具體嫌疑人後才能發揮作用。於是案件再次陷入僵局,辦案民警不得不再次調整案件偵破思路。”
但濰坊交警還是感謝《最強大腦》的支持。
以上的這幾篇“假新聞”的題材——農村凋敝、房價虛高、中國遊客不文明、老太太碰瓷、製造天才……都相當符合我們的既有印象,並在此之上前進了一步。

比如説,為何每到春節,農村必中槍?正如網絡策劃人“金泉少俠”此前的分析,鳳凰男、孔雀女、城鄉差距、階層差距、貧富差距、逼婚,這些引發爭議的社會現實,在“上海女逃飯”的故事中鮮明地表現出來,並以“鄉村愛情故事”為包裝,以春節為爆發點,讓衝突變得尖鋭而極具爆點。

回家前與回家後(圖片來自網絡)
上海大都市與江西鄉村,城市姑娘與“鳳凰男”,還有灰暗影像中分不清食材的飯菜,以及參差不齊難成雙的餐具,刺目地插在米飯上的不鏽鋼筷子,白富美逃離小山村,所有這些充滿戲劇效果的因素,在眾多人返鄉過春節的大背景下,極易引起“鄉愁”這個共鳴,所以成功吸引了大家的眼球。
有人説,雖然上海媳婦逃飯、東北農村婦女組團約炮等新聞最後證實為假,但它刻畫的問題卻實實在在,上海與江西農村的差距是不是足以產生歧視,東北是不是經濟不振?不是的話也不會產生這麼大影響,所以不應該對此吹毛求疵。

面對這種循環論證的神邏輯,沒有調查就想解決問題的強大幻覺,正經君也真是醉醉的,並不想多説什麼,默默拿出《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壓壓驚。
這些假新聞的核心無外乎就是刻板印象+碎片化信息,“無圖無真相”,一張勁爆的圖或一段聳動視頻也是基本配置。新聞源往往來自社交媒體,微博、微信、各種自媒體平台是主力。即使不去新聞現場採訪,先對新聞中的圖片、信息、出處審慎考核一遍,很多也會露出馬腳。
但問題是,眼球經濟時代,即使有些媒體人發現這些新聞“異常”之處之時,能否抵得住迎合讀者、贏取點擊量的誘惑,不去跟風擴大傳播?
説實話,很難。
但另一方面,反轉新聞有兩個過程——謠言與闢謠,正經君發現,最近這段時間,之所以感到反轉新聞咻咻咻地撲面而來,也在於記者行動越來越快,官方闢謠越來越多,闢謠渠道也越來越豐富。
經歷了“上海女孩逃離江西農村”事件後,“城裏媳婦怒掀桌”這篇假新聞第二天就被記者曝光。面對三條黑農村的文章,國家網信辦嚴正回應,要依法追究責任。
根據造成社會影響和危害程度的不同,各地互聯網信息辦公室也會對謠言進行差異化處理。此前,北京市網信辦網絡信息服務管理處處長陳華接受人民網採訪時表示,“凡是涉及違法犯罪的,由公安機關依法處置;凡是涉及道德良俗的,將由相關行業組織、工會進行道義上譴責;對於一些由於受眾科學素養、媒介素養缺失而導致的謠言,也會有相關科普機構進行必要的常識普及。”
陳華指出,對網絡謠言的治理,需要進行綜合性評估,目前,各國、各地尚沒有指標性、量性規定,“但對違背‘七條底線’的謠言會重點處理”,這裏的七條底線包括法律法規底線、社會主義制度底線、國家利益底線、公民合法權益底線、社會公共秩序底線、道德風尚底線和信息真實性底線。
此外,互聯網信息服務提供者也在逐步加強審核力度。微信闢謠中心2014年8月成立,對用户舉報的文章進行處理,一方面邀請第三方機構評估闢謠,另一方面對違規賬號進行處罰與公示。據人民網報道,截至目前,已有包括中科院之聲、廣州網警等在內的多家科普機構及網警機構入駐闢謠中心。數據顯示,微信日均攔截各類謠言已達200多萬次,平均每天有超過200萬用户點擊闢謠文章。
新浪微博也被謠言困擾,除了既有的社區公約等條款,新浪微博也設立了專門的闢謠平台——虛假信息闢謠官方賬號“微博闢謠”。用户既可點擊微博下方的舉報按鈕,也可使用“微博闢謠”話題舉報謠言。
我們無法阻止謠言產生,只能阻擊它的傳播,用事實反轉它。
最後正經君想問個問題,最近大家有沒有看到這樣一條信息,叫做“今天我吃藥的時候看到一條新聞”?

情侶間試探的“假新聞”無傷大雅,但新聞媒體是社會公器,為了某種目的(不管藉口多麼高尚)而製作或傳播假新聞,都是對整個媒體公信力和輿論環境的破壞。
少一些套路,多一些真誠,讓這個世界充滿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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